第640章和全天下為敵
安夙思索著,這倒是也有可能,已經過去一個月,就算姜昃一傷在傷也應該好了大半,姜昃是個麻煩,可她有心想阻止也沒有半法,天下這麼大,巫族的人本就擅隱藏,想找到他不是件容易事。
否則這麼久過去,江湖各派也不可能沒有收穫。
「桑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會不小心受了這麼重的傷,嘖嘖,看看這小臉兒煞白的樣子,可真是楚楚可憐讓人心疼,我這裡正好還有幾粒小還丹,阿紫拿去吃吃看,哥哥保管吃完后你的傷勢立馬會好起來……」
安夙回神,卻是院子里有男人又走了進來,那男人直接來到她跟前,伸手便要摸她的臉,她偏頭便避了開去,冷眼瞪著那人:「怎麼,我看你的手是不想再要了,對姑奶奶你也敢動手動腳的??」
「美人這麼凶做什麼,你又不是第一次了,難不成還害羞么,聽說你以前可是呆在窖妓館的,況且你本身就修的陰陽交合之術,唔……」
男人還沒說完就被女子一腳踹了下邊兒,疼得彎腰捂著滿頭大汗,那臉色也難看起來,安夙卻勾唇笑了:「怎麼,樓主這是太久沒聞女人的膽味兒,所以有些心氧難耐了是么,你說的對啊,本姑娘的男人是不少,本姑娘也是習和陰陽交合之術,不如,樓主你現在就和我進去,我們好好的耳鬢廝磨一翻??」
「你,你敢踢本樓主命根子?」
「老娘踢都踢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姑奶奶今兒個傷口疼心情不好,拿你來出出氣不行么?」敢調戲她,沒現在廢了他都是輕的,他也不撒泡屎好好看看自己什麼東西,竟敢對她伸豬爪子,遲早剁了它們。
「你這個女人,你給本樓主記著!!!」
男人好半晌才站起來,忍疼走進了屋子裡,只那走路的姿勢,頗有些奇怪,旁邊守衛看著這幕,都垂著低低的笑出了聲。
安夙看了男人背影一眼,沒多想便也走了進去,他這會兒去見三長老,必定是有要事,這個男人專門在外收集消息,半個月前出現在三長老身邊,他就是那位鬼樓的樓主,骷髏鬼王令的擁有者。
百里太后倒台之後,鬼樓被雪鷹帶第九淵的人血洗,可這位鬼樓樓主,卻是被人救走,救他的人是誰那都不用問,肯定是這位三長老,不過卻並不是他親自出面,只是派了人前去。
那男人走進屋子裡,便直接去了三長老的身邊恭聲道:「稟長老,屬下剛剛接到的消息,事情都已經辦妥,楚皇已經陷入昏迷,估計他離死也不遠了,現在楚宮之中,都由瑞親王百里勿艼在暫理政事。」
「所以長老盡可放心,百里雲霄派來的這些人,如無意外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撤回去的,就連雲海之顛的人我想說不定也會撤回去。」
剛剛才走到門邊的安夙定住腳步,雙眸直直落在鬼樓樓主的身上,腦子裡反覆回蕩著男人說的話,心中那股濃烈的不安一點點擴大,她死死掐著手心,壓下心底的情緒,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樓主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楚皇身在禁宮,且身邊高手如雲,怎麼可能會突然昏迷還要死了,你哪裡打探來的消息,可千萬不要信口胡言誤導了長老做出錯誤的判斷,到時候若害死我們,我只怕你擔不起那個責任。」
「呵呵,桑紫妹妹這什麼話,但凡是有半點不實的消息,我又豈敢拿來稟告長老呢?本樓主早就已經仔細的確認過這消息屬實,不止如此,楚皇昏迷那還是本樓主的功勞。」
「哦,樓主當真有這麼厲害??」
安夙笑著看向男人哧笑出聲:「那麼多人想算計楚皇都不成,連宗政明淵手握神器,不最終也被楚皇給抓起來關進了地牢,我可不信就你也能算計他,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我們這一路還會被追殺?」
「當然是真的,這是三長老早就安排好的。」
鬼樓樓主恨恨瞪了眼桑紫,許是因在三長老面前,沒有任何隱瞞:「三長老命我拿無憂情盅交給貴妃凌紅鸞,凌紅鸞趁楚皇病重虛弱時給楚皇下了盅,可巧的卻是,楚皇本就身中盅毒,我先前的主子下的。」
「凌紅鸞那個女人極蠢也極好利用,只要有百里雲霄在手,很容易就能夠控制住她,原本我們是想借無憂情盅來控制楚皇,再借楚皇控制凌紅鸞,如此整個楚宮也都盡掌在我們手中,可惜的卻是凌紅鸞那個蠢女人,挑了最不合時宜的時機下盅,竟在楚皇百里雲霄解盅時下手。」
「結果卻因此讓百里雲霄陷入昏迷之中被成活死人,就連雲海之顛的人都束手無策,原本消息是被瞞了下來,不過這皇帝么,不上早朝若是一兩日,兩三日還能說過去,時間久了怎麼可能瞞得過去?」
「如今整個楚朝朝政都是百里勿艼代理那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楚皇昏迷將死那是事實,絕對不可能會有任何的虛假,我們留在帝都的人也都查證過不會有任何遺漏,所以桑紫妹妹現在可相信了么?」
男人臉上透著幾分的得意:「如何,任他楚皇再厲害,可最終還不是被本樓主撂倒了?不過,最厲害的自然還是長老,若沒有長老給的無憂情盅,只怕我們還當真是拿百里雲霄沒轍。」
「三長老,他說的可是真的?」
安夙袖下雙手緊捏,掌心都已掐出血痕,她撇頭看向三長老。
三長老沉吟半晌開口聲音透著些許惋惜:「的確如此,雖然與原先設想計劃出現些偏差,可百里雲霄現在昏迷將死,對我們來說也是件好事……」
「好事?」
三長老話未完,便被安夙接過話頭。
女子沉冷著臉龐大驀然笑著諷刺出聲:「依我看長老這是想讓我們死快些才是真的,你們以為楚皇死了,我們困境就能解了?可依我看來,如果楚皇是真的出事或是死了,楚宮的人只會更加瘋狂的追殺我們,我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就會算是件好事??」
「你什麼意思?」鬼樓樓主沉了臉。
三長老亦是沉下了臉色,陰鶩的眸子冷冷射向安夙。
安夙冷哼了聲:「這麼明白淺顯的道理,你們還會想不清楚,楚皇百里雲霄在百姓之中名聲良好,百里勿艼乃是他的親皇叔,這位瑞親王叔對於楚皇向來都很疼愛,更是極力擁護百里雲霄登位。」
「現在楚朝政由他暫理,你覺得你們殺了他的侄兒他會不替楚皇報仇?哪怕是為做給天下人看,他也必會全力傾剿。且楚皇師出雲海之顛,雲海之顛的弟子被無妄巫族所害,加上雲海之顛對我們本就有的敵視,你們覺得雲海之顛會不會為此傾巢而出?」
「更何況,你們難道不知道彼岸隸屬楚皇所有,能夠一舉拿下南楚,大鄴兩國的人,你們以為他會沒有一點底牌?捅了馬蜂窩還不自知,我實在不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麼可沾沾自喜的?」
安夙沉沉的目光看向鬼樓樓主:「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可我看著長著長辦事也不怎麼牢,長老如此絕佳的計劃卻全都讓你給毀了,你還有臉來長老面前自得邀功??」
「我當真是很懷疑,你到底怎麼成為鬼樓樓主的,難不成你的腦子裡面盡長草了么,連時勢都看不清楚,如今全江湖的人都在找我們,你們卻還公然對楚皇下如此毒手,你們難道不知道三國的皇帝掌權都都還在楚都,你們覺得他們知道這樣的事後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我是雲海之顛的人,我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以雲海之顛在五湖四海之中的盛名,屆時由他們出面聯合四國對付我們,那我們要應付的敵人就不再只是一個大楚朝,而是整個四國和江湖。」
「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與我們為敵,你這個蠢貨當真覺得,就憑我們就能應付得過來?」女子眸光冷冷看著鬼樓樓主,看著男人那張臉,幽深的眸底凝滿沉沉的殺意。
刷——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再去看。
她怕自己再看一眼,都會忍不住現在就出殺了他,無憂情盅,他們居然敢給錦歸哥哥下無憂情盅,妄想利用凌紅鸞來掌探錦歸哥哥,是了,當初的蕭祈可不就是這樣被他們給掌控的么?
當夜她就應該親自動手,否則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逃掉,她早就該親手砍下他的腦袋,否則錦歸哥哥也不會因此而遇險。
「桑紫,你這未免有些太過危言悚聽了……」
「我到底是否危言悚聽,你自己沒長腦子不會想清楚,三長老,長老若是不想我們全都死在這裡,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派些根本就沒能力的人去辦事,否則辦砸了事情,害得卻是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另外,請長老對此早做應對,桑紫有些累了,先告退去休息。」
安夙沒再說也未等男人應允直接轉身便出了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嘭一聲關上房門,整人無力的坐在木板床邊。
女子的臉色陰沉的厲害,腦海不斷回蕩的都是鬼樓樓主臉上得意的笑,耳畔亦不斷迴響著男人那篤定的聲音,字字句句交替不息,讓人整個頭殼都快要炸開般的刺痛。
咔嚓咔嚓——
她袖下雙手骨節都捏到咔嚓作,掌心早已是氳紅一片,連胸口的氣息也不停翻滾著上涌,卻又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不行。
她不能焦燥。
錦歸哥哥不會有事的,否則皇甫卓翼不可能會不想辦法通知她,她離開時明明他人還好好的,他的武功那麼高,有可能比她還要高,他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出事呢?
凌紅鸞他們不是早就該防著的,百里太后倒台那道聖旨,那所謂下盅弒君的罪名不過也只是強安上去的,他們早就知道她們擅盅又怎麼可能會不防備,錦歸哥哥根本沒有中盅。
就算凌紅鸞想要給錦歸哥哥下盅,可是她也不可能會找到機會,她絕對不可能會找到機會的,錦歸哥哥不會讓她近身,如此她要如何下盅??
所以不會出事的。
定然是有哪裡出了偏差,會不會是錦歸哥哥不放心她,所以想要找機會離開禁宮?不,不可能是這樣,如果真的他想離宮,那有太多辦法可用,他手下擅易容的人有很多,隨便找個人出來也可暫時頂包扮成他,如果他真是要金蟬脫殼那是件很容易的事。
心臟,抽搐般刺痛著。
腦子,似也要炸開般疼著。
安夙眼前有些陣陣發黑,卻是強忍著沒讓自己暈過去,強行將所有思緒全都從腦子裡拋開,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不能急,更不能去亂想,她應該要相信他才是,她應該要相信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
「錦歸哥哥,你絕對不可以有事,你絕對不可以有事,你答應過我,到時會和我一起離開,無論我想去哪裡,你都會一直陪著我,哪怕生生世世你都會黏著我絕不會離開我,所以,你絕對不可以有事,知不知道??」她捏著床單在心中默默低喃,一遍又一遍的低喃。
……
另間屋子裡。
原本才緩解的輕鬆氣氛卻就被女子一席凌厲的話給打破。
屋中男人的臉沉進了谷底。
鬼樓樓主面色卻是有些泛白,男人吞了吞口水,看著上坐在桌邊的三長老有些猶豫的出聲:「三長老,她都是危言悚聽,您別聽她的話,楚皇死了對我們來說肯定只有好處,絕不可能會像她說的那樣……」
男人聲音卻是有些發顫。
三長老撇了他一眼,那眼神沉沉的,那面色也是沉沉的像染了墨,好半晌都是未言語,那樣子更是看得鬼樓樓主,面上也多了幾分惶恐。
這個老頭兒有多厲害?
他是親身體會過的,他們的手段比之鬼樓的手段還要殘忍的得多,他已經體會過一次,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第二次,況且他體內早就被他下了盅,那東西他鬼樓也根本解不了。
現在的他不過是個傀儡,不過是他手中一顆棋子,他縱有再多不甘,可是他還沒能力反抗,否則他早就一個人逃掉了,如此下半輩子打個小地方隱姓埋名的住下來,說不定也還能混個安穩。
再經安夙那麼一說。
鬼樓樓主心裡想要逃的感覺那是越發濃郁了幾分。
和全天下人為敵?
無妄巫族的人就算再厲害,他也不認為那當真有可能,否則兩百年前怎麼會巫族的人被剿得差不多,足足沉寂了兩百年之久,才又捲土重來。可惜他並不太懂盅術,頂多也只學了點皮行,真正懂的那是太後身邊的人。
鬼樓一直都很低調行事,輕易並不會用這些,先前活動範圍也大都是在南楚境內,直到南楚宮鄴后百里太后才下令,他們前往楚國境內,畢竟他們都是百里太后爪牙,受的肯定都是百里太后的命令。
可沒想到還是被人說剿就給全剿了。
說到底都是太后太愚蠢。
根本看不清什麼叫做大勢已去,和他兒子搞好關係不好么,非要與人家做對結果倒好,現在她自己栽了,樹倒猢猻散,他們也全都遭殃。
鬼樓樓主滿心相著,他卻不知百里太后不是沒有嘗試過的,只是不管錦還是安夙早就看穿她,都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而是百里太后被兩人幾度挑釁刺激到失去理智,突然有那樣一個機會,她怎麼可能會不抓住??
凌紅鸞的身邊無人可用,而她在楚都根基淺,能用的也就只一個鬼樓,且她早就篤定自己會贏,至少她以為自己掌著把柄定然是能威脅到別人,足夠她在楚宮自保,所以才會下令鬼樓動手。
然則她不了解的是,不管是錦還是安夙,那兩個人又豈是會輕易被他人威脅到的人,反而她的所做所為已然觸碰到兩人底線。
這也加速了她與鬼樓的滅亡。
「噗嗤,還真是蠢貨,當真是蠢得沒救了。」旁邊一道哧笑聲傳來,那卻是少年的聲音,鬼樓樓主聞聲轉頭看去,那說話的人卻正是一直都坐在屋中牆角邊的紀少鈺。
他回神怒瞪著少年:「你小子在這裡胡說什麼?」
「我說有個蠢貨蠢到徹底沒救了,當然你若是不想聽的話,你可以將它當成屁放了,可這也改變不了你的愚蠢和白痴。」少年半點未抿男人滿是殺意威脅的眼神和像要吃人般的樣子。
「想想那個女人說的其實還真是沒錯,有這樣的豬一樣愚蠢的手下,也難怪你們這些人就只能一路被人追殺了,沒準兒你們的逃跑路線,早就被這個蠢貨泄露給別人的呢。」
「你小子再胡說看看?」
「什麼叫我胡說,我說的只是事實,這樣的事也能辦砸,既然早知道楚皇中盅你們還去給人下盅想除掉楚皇,到了現在還在這裡抵賴不承認,我說你該不會是別人派來的姦細吧?」少年聲音輕飄飄的。
鬼樓樓主滿臉惶恐:「長老你別聽他胡說,我根本不可能是別人派來的姦細這點您最清楚,如果不是長老,我的命早就沒有了,屬下忠心效忠長老,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這小子根本就是胡說的,依我看真正泄露了行蹤的人是他才對,否則這小子怎麼會那麼巧正好暈倒在路上,被我們給抓回來了了呢?」他恨恨盯著紀少鈺當真是恨不得當即扭斷少年的脖子。
可在男人面前卻是半點不敢有所動作。
他們抓住紀少鈺當真是個巧合,他們在路上湊巧遇到重傷暈死的少年,最後將人給帶了回來,現在想想,哪有那麼巧他就正好暈倒在那兒?說是故意的那也不會沒有人信。
「你說的可真是好笑,我能未卜先知,我逃命受傷都已經暈過去,我還算到我自己會在那裡遇到你們?」
少年滿臉哧笑的反唇相譏:「如果我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那我肯定會換個地方暈的,否則也不會現在,被你們打到重傷性命隨時都會不保,剛剛還差點就被人給割了脖子,我還讓自己變成你們拿來威脅我父王的人質,你以為我是你那樣的蠢豬么?」
少年滿臉哧笑的反唇相譏:「你們的人天天都看守我,我吃喝拉撒睡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就連睡著以後你們還會點我的穴道事先給我喂迷藥,你們覺得我能做什麼手腳?還是你們全都是睜眼瞎,連我給人通風報信,你們全都睜大眼睛都沒能發現?」
「……」鬼樓樓主被堵得不輕。
這小子的確是命人寸步不離的看守著,若說他能泄露他們的行蹤,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紀少鈺瞟了眼不語的鬼樓樓主:「反而倒是你,天天都在外面晃,你怎麼不說你們被人瘋狂追殺,若然不是因為你故意泄露行蹤,那肯定就是因為你對皇上下了毒手?不止抓了人皇后,連皇帝都被下毒手,難怪要被瘋狂追殺,央央大國國威豈可如此被人挑釁?都被人打臉成這樣,天家顏面都已然盡失無存,不殺你們又要如何才能洗血這滔天恥辱?」
「連四國之首的楚皇你們也敢下手,行事如此之猖狂當真是駭人聽聞讓人不得不防,其它三國的皇帝又怎麼可能會不謹慎提防?我看這連翻的追殺的人里說不定,就暗中就有其它三國的人。」
「否則怎會這一波才退又來一波,這麼多人那可不是用人海戰術,就能拖死你們呢么,可偏偏有些蠢貨卻是半點都不自知,還在那裡洋洋自得,嘖嘖,說你愚蠢那都是在誇你。」
鬼樓樓主氣得不輕:「臭小子,你……」
「你什麼你,我說的只是事實,這是誰都能看清楚的事,你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勸你們還是投降吧,這樣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如果你們願意投降將我大姐姐交還回去,我還能在我父王面前替你們求情,只要你們答應解了皇上體內的盅毒,皇上說不定也能放過你們。」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這樣說……」
鬼樓樓主冷哼了一聲:「你是在做夢還是在異想天開,都到現在你覺得我們投降會有用么?你以為我們投降他們就會放過我們,你又以為不過聽你幾句恐嚇的話,長老就會放了你?」
「長老英明,又豈會看不出,你小子不過是想妖言盅惑長老,就算我們真替楚皇解盅,等他們緩過來也絕對不可能會放過我們的。你不過是想要藉機讓長老放了你而已。」
「信不信隨你,辦法本少爺是告訴你們了,你們不聽那我也沒辦法,左右我現在逃不了,你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說不定很快我父王就會帶著大軍趕來救本少和本少的姐姐,所以本少是真的不急啊。」
少年說著抱臂,那背靠向冰冷牆面,明明是囚犯可那樣子卻是,頗為怡然自得很,聲音更是透著幾分的慵懶:「我看你們現在就這麼幾個人,估計用不了十萬兵馬上陣,就千八八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們給淹死,或許根本不用等到本少父王前來你們全都死光了,本少也就自由了。」
「……」
鬼樓樓主恨恨瞪著說完便閉上眼的少年。
當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這才反應過來,這該死的臭小子原來是想火上澆油,他是想在這死老頭兒面前上他的眼藥?眼看三長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鬼樓樓主垂頭跪地,聲音滿是忐忑與惶恐。
「都是屬下未能辦好長老交待的事,還請長老賜罪屬下。」說完他噤聲大氣不敢再出,就像尊跪著的石像。
三長老臉色不能不難看,剛開始他沒反應過來,可是那些話現在仔細再想來卻並非完全危言悚聽,原本他便沒想過要百里雲霄現在就死,他要的結果本就是要控制住他,那樣所有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到時候再沒人會阻止他帶走紀華裳,更不會再有楚朝的人對付他,對付無妄巫族,反而無妄巫族可以借用楚朝的人來對付雲海之顛的人。
這招借力打力多好?
讓雲海之培養出來的人最後調轉槍頭對付他們自己。
可沒想到現在事情卻是出乎他預料出了這樣的偏差,那後果似乎有可能會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他沉眉思索著剛要開口。
嘭嘭嘭——
外面卻是嘭嘭嘭的巨響聲不絕。
瞬時間,恍如地動山搖一般,連他們處身的屋牆壁都在狠狠搖晃,而後嘩啦啦全都轟然開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