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羅鰥夫逃跑
牽著來福跳到牛車上,鑽進木箱子里,楚傾言瞧了眼段婆子家的院子,倏然挑唇一笑。
要是有人在場,保准被她這個惡意滿滿的笑意嚇一跳。
趕著牛車進了鎮子,一到衙門,就見牛大力迎面走了上來。
他擰著的眉頭見到楚傾言便舒展開來,咧嘴笑道:「李鎮長剛要我去尋你,你就來了,正省了我跑一趟。」
楚傾言不解:「牛大哥,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青牛鎮距離楚家村說近不太近,也不太遠,要不是急事,也不會刻意跑一趟去找她。
牛大力拍了拍官差衣服上染著的塵土,楚傾言這才發現他一身狼狽,彷彿奔波了許久,又好像剛和人打過架似的。
「哎,你進去就知道了。」
聽牛大力這麼說,楚傾言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她先將來福拴好,而後敲開了李鎮長的屋門。
李鎮長眉頭緊鎖,背著手急促的走來走去,見是楚傾言,忙不迭的讓人進來。
「李鎮長,有什麼急事嗎?」
李鎮長連連點頭:「今早上有個殺人犯打暈了押運的獄卒,逃跑了,正要讓牛大力找你,畫幅通緝令出來。」
鎮子上若出現重刑犯,都是要押送到縣城的,竟然在這中間出了問題。
犯人逃跑不是小事,要是被縣城的大老爺知道,李鎮長保准吃不了兜著走,不急才怪。
「那犯人長什麼樣子?讓見過他的人描述一下,我也好將他畫下來。」
鎮長回憶一番:「那人是被五花大綁扔在衙門門口的,長得挺黑,高瘦,四十餘歲,叫羅大有,對了,好像也是楚家村的人。」
楚傾言一陣無語,不會就是羅鰥夫吧?
她到書房刷刷幾筆畫下羅鰥夫的畫像,拿去給鎮長過目,鎮長一拍大腿:「對,就是他!」
還真是羅鰥夫,沒想到竟然逃跑了,在沒有監控的古代,想找到他無異大海撈針。
通緝令很快就被照著畫了下來,貼到了鎮子上,鎮長坐立不安,暫時沒有向縣城通報此事。
楚傾言也沒有心思再留在衙門,羅鰥夫逃跑,極有可能回來找她報復,近期還是小心為上。
本想趁著天色未晚,早早回家,可羅鰥夫逃跑一事就像塊石頭,壓在心上,楚傾言左思右想,決定找段深幫忙。
這鎮子上超過一半的街道都歸段深管理,說不定能夠幫上一些忙。
來到擺攤的街道上,雖然沒有見到段深,但是正碰見二毛收取保護費。
他手裡拿著一個本子,上面記載著每個攤位交費用的時間,到期了就會上門收取。
見到楚傾言,還打了聲招呼。
「畫像的,你可有兩日沒擺攤了,這錢已經交了,擺不擺都不會退給你的。」
感情當她回來退錢的,楚傾言連連搖頭:「我不是過來退錢的,就是想問問,段老大在哪裡。」
二毛表情為難:「老大的行蹤可不是我們能掌握的……」
楚傾言察言觀色,掏出幾個銅板塞了過去,二毛立刻眉開眼笑:「我想起來了,浣紗樓那邊有人鬧事,老大帶著人去那裡了。」
沒想到浣紗樓也歸段深管轄,楚傾言謝過二毛后,急匆匆的向浣紗樓走去。
還只是下午時分,這條街道蕭條許多,不似晚上那般熱鬧,兩邊的樓子大門緊閉,都還沒有開門做生意。
遠遠的就瞧見段深從浣紗樓里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弟。
楚傾言揮著手:「段老大!」
段深竟然哆嗦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向著身後的浣紗樓看去,楚傾言走到近前:「段老大,是我。」
眼見著段深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你來這裡幹什麼?。」
沒想到身形高大的段老大也有害怕的東西,瞧他長相也俊朗,許是得了樓里姑娘的歡心。
還未等楚傾言回答,他眉頭一擰,語氣不快:「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姑娘家少在這裡走動。」
青樓妓館而已,也不是什麼去不得的地方,楚傾言訕訕的摸摸鼻子,有求於人,態度要端正。
她連連稱是:「段老大,我是有事情來找你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報酬好談。」
段深面色仍舊不怎麼好看:「你當我什麼人,收錢就辦事的混子嗎,找人得去衙門查戶籍,上我這找什麼。」
你不就是混子嗎?楚傾言唇角微抽:「不是普通人,是個越獄犯,這人以前和我有過矛盾,恐怕會報復於我。」
「越獄犯?」
段深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楚傾言:「你這丫頭看起來挺和順的,怎麼還和越獄犯有過接觸?」
這解釋起來恐怕有些麻煩,好在段深擺擺手:「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有那人的畫像可以給我,我讓手下的兄弟多注意一下。」
段深只是凶了一些,倒是還挺好說話的。
楚傾言將懷裡揣著的通緝令交給段深,心裡猶豫著要不要掏點錢出來請他吃酒,可又怕他再發脾氣。
卻聽段深隨口說道:「那天在你攤位上鬧事的是你表哥表姐吧,我昨天還意外瞧見他們了。」
楚軒楚妙妙?聽妙妙娘說可是一直沒回家。
楚傾言起了打探的心思:「段老大,你在哪裡看見的他們?」
段深回憶一番:「後街老樓,那地方也歸我我管。」
後街老樓,楚傾言倒是略有耳聞。
聽說,後街那個地方,住的都是一些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地方比較破舊,基本上什麼人都有。
楚傾言犯了嘀咕,這幾個人不回家找自己的麻煩,去後街做什麼。
段深瞟了她一眼:「那地方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去的,這青樓一條街也不是,畫像都已經給我了,你還不趕緊走?」
被人攆了,楚傾言尷尬的笑了笑:「這就走了,那就拜託段老大幫忙注意點這個人。」
聽得段深「嗯」了一聲,楚傾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裡。
雖然心裡有些好奇楚妙妙姐弟在後街老樓做什麼,但是好奇歸好奇,她也沒功夫去打探。
此時,後街一棟破舊的民宅里,聲聲嬌音穿透窗紙,回蕩在小院里,帶著絲難以嚴明的痛楚,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愉悅還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