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昨夜雨疏風驟(二)
她喝酒大多數是不會記得醉酒的那一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
是以自然不記得昨夜發生的是什麼,哪怕如今東方子珩說她兇殘,她也不記得究竟是如何的兇殘,只得無力而又蒼白的底氣不足辯解。
只是樓陌煙是不覺著東方子珩會聽到這一句細若蚊蠅的抱怨的,可是隨後素來白衣勝雪風姿綽約的某人微微的挑了挑眉。
「你覺著你從來是溫柔的么?」
她愣了愣,咬唇有點心虛的感覺。
南欒大長公主名聲在外,從來不是南國女子特有的溫婉,多數都是一種驕縱跋扈的不是。
她深知她是女子,又同樓陌君一般同樣是嫡出血脈,自古以來女子為帝實為少數,但也不是說沒有。
素來野心者是從來都不分對象的,只要你能夠給予他們所想得到的東西。
她不想這麼做,但是不代表說他們沒有想法,逼她走上這條絕路。
因此她只好活得驕縱跋扈幾分,幸得近三年以來有國師束著阿君的言行又從而輔政,故而海晏河清是有的。
終是搖了搖頭,可是還是有些不甘心,「所謂說溫柔是最無用的東西,可惜我終歸是沒有的。」
他並不是有意讓她多想,有點啞然失笑的感覺。
「你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頓了頓,面前素來清冷寡淡的某人繼續往下說,「也不知昨夜回了屋子就扔了我面具,解了我的發,扒了我衣袍的風流模樣究竟哪兒去了。」
他說的話委實太有信息量,硬生生地讓樓陌煙自自個兒的沉思中撞了一堵牆,愣了愣,緋紅漫上面容時不由自主地有一點想捂臉的衝動。
「都怪那昨晚的桃花釀。」
是了,辯解不過去,就只好說是酒的問題了。
「昨天喝酒的時候,我就早跟你說過,那酒的後勁大,可你偏說自己素來酒量極好,喝再多也無妨。」
他拉過她復又抱在懷裡,低低的在她頸窩道了一句「兇殘至極」,她自然彆扭卻動彈不得被他拉到榻上繼續躺著。
便是有些生無可戀的望著幔帳的頂部。
「玄晏,你直說便是,昨夜我究竟還說了什麼話?」
怕是樓陌煙也隱隱約約的感覺昨天發生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是以便是開了口去問身旁的人。
東方子珩睜了眼,那一雙眼睛裡面依舊是沒有什麼情緒。
「若要我將話直說到無妨,但是阿若,你不覺得這樣未免我顯得有些太虧本了么?」
樓陌煙懵然,隨後又見他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髮絲,「昨夜你那般待我,一大早醒過來就同我問話,你不覺著我太吃虧了么?」
果然話還是要說的明白比較好,她嗓音隨後開了口答話時已然沒有了方才的幾分不自在,而是素來的疏淡。
「那你想要什麼?」
不過只是閨房之趣,經由她這樣的開了口去問,卻彷彿二人本該是各自站立於凌霄與地獄的極端仰望。
東方子珩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顏色,卻是沒有這般的想。
「我要什麼,阿若應是最清楚的。」
末了只有這樣一句話。
但是已然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