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二百七十七,涼薄
那也正是彭瑤當初生下那兩個孩子時最初的想法,她理所當然地以為,就算那兩個孩子跟肖輝沒有血緣關係,但那也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對她來說,一個完美的家庭,就是夫妻再加上孩子,而且她擁有一子一女,恰好湊成了一個好字。
「這麼說起來的話,肖輝的心思不在家裡,她其實應該早就知道了,那麼,跟鄭峰那一段所謂的感情,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對嗎?」蘭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驚訝,而在於在猜想得到證實之後,那顆無處可以安放的心。
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韓青只是嘆了口氣,「可能吧。畢竟女人對另一半的行為,其實可以很敏感的。男人是不是出軌,是不是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就算不在一起,其實也能感覺出來。更何況,肖輝的身邊,原本就圍滿了彭瑤安排好的眼線。」
彭瑤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冷靜,做事情也更乾淨利索。那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是真的嗎?所有的換毒藥,是真是假?還是她有意為之?
彭瑤除了工作上有那些有過來往的人之外,其實朋友並不多。
「他們就像是中了邪一樣。」青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皺緊了眉頭,歪著頭道,「你還記得我那套別墅嗎?現在想想,那是他們都很開心地在一起聚會,楊培安、楊春雨,還有郭楊那對看起來很恩愛,但是多少又透著古怪的夫妻。對了,我記得那時彭瑤似乎一點兒都不喜歡凌霄,可冷霄每次似乎又都很喜歡跟她的那兩個孩子走得近一點兒。想不到,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蘭溪皺了皺眉頭,據說,彭瑤關係最好的,也是郭楊夫妻才對,可她為什麼會將孩子委託給韓青,而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說到這裡,韓青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忽然皺眉頭道,「彭瑤真的讓你將那兩個孩子交給我嗎?那可真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她的性格。如果你說,她要委託什麼人,請喬庸當她的代理律師,我一點兒都不意外。因為那兩個孩子,簡直就是她的心肝兒肉,她怎麼可能捨得將孩子委託給我?我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對彭瑤來說,那兩個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願意為那兩個孩子做任何事情。
「那兩個孩子,說得嚴重一點兒,真的是彭瑤用命換來的。她兩次懷孕,狀況都十分兇險。懷孕後期整個人都腫成了球一樣——是體質再加上身體打了不少保胎葯的緣故,不是一般人口中所謂的孕期發胖。後期基本上都是我親自檢查,哎,真的很難想象,像她那麼嬌生慣養的女人,也能吃那麼多的苦。一般的人,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那些能吃苦的人,也未必能受的了那份兒罪。」韓青皺了皺眉頭。
當時彭瑤曾經說過,為了孩子,吃什麼樣的苦,她都願意,就算是真的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當然,她的目的可不單單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婚姻,最重要的是,她是為了孩子——一種母愛爆棚的女人,才會有的心態。
初為人母,彭瑤表現出了十二分的誇張,那時的她還在親自帶孩子,所以只要孩子稍微出任何一點兒狀況,她都不惜多花一大筆錢,也要掛收費最貴的專家號。因為這個,她還不止一次地被那些專家們教訓過幾次。
最好笑的一次,就是因為孩子大半夜的不肯睡覺,嚇得彭瑤坐立不安,六點起來抱著孩子掛了急診。結果硬生生被兒童醫院的急診科大夫攆了出來:孩子只是情緒多少有點兒小興奮,根本沒必要浪費大家的資源。
可想而知,彭瑤帶孩子有多麼誇張,當時彭瑤還曾經不止一次地提醒她,養得太過精心的孩子,可能反倒容易出毛病。
而肖輝,在某種意義上,對彭瑤來說就是一個工具人,一個應該扮演好爸爸的男人,他可以對孩子們不怎麼關心,但是在孩子們需要的時候,他都應該第一時間出現,更不能拖孩子們的後腿。
蘭溪揉了揉自己發痛的額頭,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複雜——青姨口中的彭瑤,跟自己見到的那個彭瑤,似乎又完全不同。
「那不是很矛盾嗎?」蘭溪揉了揉自己的頭,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問道,「想想看,鄭峰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可能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吧?那她為什麼還要跟他攪在一起,甚至還做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舉動呢?」
韓青沒有答話。因為她也猜不透,甚至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可惜鄭峰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再回過來,自然也不可能再回來解釋為什麼。」蘭溪皺了皺眉頭,恐怕這其中應該還另有貓膩,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照理說,無論如何彭瑤都不可能會跟高珍那樣的女人有交集,她是的那些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再去想了。想太多的話,只能讓自己頭痛。」韓青皺了皺眉頭,她望著蘭溪道,「聽我的話,手頭的工作,還是暫時放下吧。既然鄭峰那個壞蛋已經死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該結束了,回頭還是把工作辭了,換一份清閑一點兒的工作吧?」
蘭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可是她卻一時間想不透其中的關鍵。
肖輝的死,一定是彭瑤從中搗鬼,她當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可就目前查到的線索來看,肖輝也像是自殺。
鄭峰也一樣。如果他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為什麼死前又會來那麼一出精心的表演呢?難道他只是在用那樣的方式,給警方製造麻煩?
「別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你未必真的就能找到答案。」韓青嘆了口氣,「最起碼,就目前而言,結果還算是不錯——那些死了的人,就算是能逃得過一時,他們也逃不了自己良心的不安。所以,我覺得,眼下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