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百應必有果,叫你眼瞎要渣我
說完,他憨憨一笑,帶著幾分傻氣。
閔鐸言剃了他一眼,目光幽深,唇角微勾笑得有幾分風情。
見他面色緩了幾分,韓奕笑得孩子氣,復又繼續八卦:「當然,我也只是聽說哈,聽說憶歆姐和藺修哥哥鬧翻了。」
他四下張望,低著聲音的說。
「所以,兩家的婚約就此作罷跟著導致你們孟達和藺珩現在私下裡也不怎麼來往?」他狐疑冒著腦袋繼而不解。
「可是不對啊,明眼人誰看不出這幾年藺修哥哥坐收G市資本市場,大有股所到之處皆摻一腳的大氣,怎麼偏對你們孟達那麼寬容。」
「現在還要上趕著和你們合作,怎麼,這是要上演好馬要吃回頭草?」
他喋喋不休的得啵得,得啵得的說著。
閔鐸彥一直靜觀其變也不反駁也不吱聲,過了會這位小少爺撂了撂臉色。
不怎麼高興的抱怨:「喂,我好歹也說了這麼一籮筐的話,你怎麼也不應和兩句。有來有往嘛,不要這麼明晃晃的一幅看不起人的高冷好不好?」
「你是,藺修哥哥也是。」小少爺孩子氣的嘟囔著唇,不吱聲。
閔鐸彥失笑,搖晃的杯盞忽然放下,抬手頓了頓。
微偏頭,看著他那副將笑未笑的深意逐漸加深。
看得他心裡發毛忍不住嘀咕:「幹嘛?我是說錯了什麼?你們搞資本的人能不能別總笑得那麼陰風側側?也不知道關愛關愛我們這樣的『小傢伙,』真是好無良!」
他憤憤吐槽,男人手指來回在界面上按著。
見他不怎麼搭理自己,韓奕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
心道:『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古怪無趣。』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是自由、高清、循環的回放。
他心有所悸的回頭看了某人一眼,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和你好陰險的表情。
收起手機,閔鐸彥心情大好的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他拎著的心一抖,就差沒直接跪下來喊『爸爸』。
想了會,打著商量默默的問。「哥,咱能當剛剛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錄嗎?」
開玩笑,要是讓顧藺修和孟憶歆同時知道,他把兩人一個比喻馬一個比喻草,還用如此打趣的語氣說了兩人的私事。
訂了的婚約突然沒有後續,它不管怎麼講,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默默後悔的某人,一副快要哭遼的表情。
做什麼,非要如此花式作死才開心???
哭兮兮,如此一想不免這表情和動作都變得幽怨了好幾分。
如今的孟憶歆承認自己是有些神經過敏,只要一有人兩兩聚集,超過三到五秒的目光悠悠聚焦在她身上。
她就變得神經過敏,懷疑他們會不會在討論她,一想到那些懷疑和說法都是同她有關。
心裡如同梗著一把火各種不舒服的火燒火燎,煩鬧得憋造有些堵堵的正難受。
仰頭喝盡杯中的酒,她起身推著椅子蹙然站了起身。
原本還跟在閔鐸彥身後軟磨硬泡的人,狠狠的抖了個機靈,抬著腦袋木木看著某人一副心有餘悸。
乜了某人一眼之後,又環視一圈眾人,他老神在在的警示意味十分明顯。
眾人見狀,紛紛低下頭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裝著聊天的繼續聊天便不再看向這邊。
偶爾有一兩個作死的朝這邊看一兩眼,礙於閔鐸彥的神情也只好望而興嘆。
只有韓奕咕噥:「這是怎麼了?沒人惹到女王殿下呀?」
收到某位直系發言人的白眼,他乖乖端起酒杯撮了一口之後,低著頭不敢再瞎逼逼。
氣氛逐漸有所緩解,某人坐在原位上一直按兵不動,直到徹底沒什麼人往這邊撇。
閔鐸彥直起身子,手指撐著下巴壓低著聲音的問:「怎麼了?」
他沒有提醒她注意分寸,也沒有指責她這樣做有損形象。
反倒在第一時間去問她「怎麼了?」心裡劃過一陣溫暖,她稍顯回神。
眼神瞥向故作掩飾的眾人,低著頭半天沒應聲。閔鐸彥知道她今日情緒不好,也不逼她。
反倒是一旁的韓奕委實像個好奇寶寶,時不時地抬頭看上一兩眼。
一碰上旁邊那位的警告則一副很乖的模樣,視線亂撇儼然一副長不大的孩子幼稚極了。
心裡發悶,孟憶歆也無暇顧忌這位小少爺的諸多心思,她抬手攏了一把發尾,眼神也沒動一下,下意識同身旁人報備:「對了,我去一趟衛生間,包廂里太悶,出去透透氣。」
說完像是怕對方不相信,還補充一句:「你放心哈,我一會就回來不會有事,師兄不用擔心。」
閔鐸彥深思凝了凝,只提醒一句:「注意安全,帶上手機有事隨時電話聯繫。」便由她去了。
她乖巧的點點頭,沒有反駁轉身離開。
其實孟憶歆也說不清為什麼非要出來,包廂里有獨立的洗手間。
莫名,今晚見到和那位有關的人心裡就跟火燒過一樣憋得心裡難受。
有時候,她其實挺想問問顧藺修那個狗男人:「她到底哪裡不如那位?」
「論家世,她是孟達的小公主,僅憑這一點G市有多少家庭就只能望而興嘆。」
沒有狗血的家族爭端,也沒有什麼同室操戈爭權奪利的行為。
父母對她的愛自是百分百,毫不誇張的說誰娶了她可相當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佔據孟達將來的主動權。單憑這一點那些想要攀附、上趕的家族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論人品,堂堂孟氏的大小姐,孟家的掌上明珠,不說名門毓秀,滿腹經綸。也自是蘭質蕙心,才貌雙全。」
「再論長相、修養。呵呵,我有哪一點比不上旁人的?」
孟憶歆喋喋不休的靠在洗手台上默默吐槽,一肚子的幽怨化為條條框框、方方面面都只能說明一點。「顧藺修,你眼瞎,心瞎;眼盲,心盲。叫你不知道本小姐的好,哼,我告訴你傲嬌一時爽很爽是嗎?百因必有果,你這輩子千萬別栽在本小姐手上,不然我非要你嘗嘗『你的報應就是我』!」
她憤憤踢腿,手上攪繞的紙巾被撕得稀碎。
這股發泄鬱氣的方式,倒真有種把手上的東西當成某人泄氣。
轉了個身,看向鏡子里那個明眸皓齒,眼閃微光的自己。
反手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真是好好看的一張臉,我要是個男人估摸也會動心吧?」某人自戀的想著。
轉而一皺眉,那靈動的表情里有點未可訴說的焦躁與難過。
「誠然我也不是說人姑娘不好,畢竟人一好好的姑娘既沒上趕著招惹、勾引、也沒有任何逾矩行為。是他要喜歡人家的,人家也很委屈。」
「孟憶歆啊孟憶歆你可是個有道德感的人,不能遷怒,不能遷怒!」她一邊憤憤撕著手上的紙把玩,一邊有建設性的寬慰著自己。
雖然寬慰的話,聽來並沒有讓自己心情好上多少。
環繞了一圈眼前的景色,那吊燈晃得眼直難受。
下意識偏頭,反手打開水龍頭。
恆溫的水流落在手背上帶著流動的潤澤感,她很認真的低著頭,修長的睫毛落在眼瞼上方,眼神一落餘光瞥見的剪影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帶著點勾人意味的感覺,直直的橫灑心尖。
滿手的水漬對著鏡子里那個眉眼惺忪的自己甩手一灑,拋光鏡上隱約間那個看不清晰的自己模模糊糊只剩下一個輪廓。
如此一來,心情好上幾分的人伸手抽了張紙巾,認認真真擦著手,又傾身擠了點護手霜認認真真的擦完之後心裡的那點鬱氣也算是清理得差不多。
剛準備往外走的人,餘光撇到迎面走近的人。
雖知道遷怒不對,但這個時候讓她心如止水地面對某位那可真有些為難她了。
此刻,不想跟那位照面的孟憶歆。
眼神四處環繞一圈,隨便找了個隔間顛著腳默默走了進去。
越不想有所交集,就越會平凡出現。也沒料到,有些孽緣突至就跟shi一樣。
靠在門邊,本只想挨過這一陣的人,居然無心插柳地聆聽到圈內的某些規則。
「站住,我讓你站住。」
「看來某些人,不僅進圈是新人,這耳朵也是新的呢?」
孟憶歆咂舌,無力吐槽:『誰啊?這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怎麼不聽你說話就是耳朵是新的,那要是不願意搭理你,是不是還得回爐重造一番才算對得起你?真看得起自己,德行?』
雙手環抱孟憶歆懶散靠在門邊,默默聽著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垃圾就敢這麼沒睡醒的聒噪。
不得不說小南國的隔音措施做得是真好,同處一個衛生間那對話她聽得也只是斷斷續續。
默了一會,原以為只是尋常拌嘴。畢竟那樣的圈子,總有愛打嘴炮的。
她頗為無聊的扒拉著手上的指甲玩,這指甲是她一個月前做的。
這會新指甲長出來,新舊交接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
碰上她心情鬱悶,就喜歡手賤時不時摳上兩下。望著那慘不忍睹的指甲蓋,她自己都頗為嫌棄。
嘖了兩聲,一副沒眼看。
微耷拉個腦袋,上個洗手間是要在裡面孵小雞嗎?
也是醉了!時間就是生命啊懂不懂?能不能不要在衛生間這種地方如此龜毛?
某位此刻只顧著雙標的姑娘絲毫沒想到不久前,就在那裡。那個被定義「孵小雞」的地方,很奓毛的靠著碎碎念得浪費時間。
果然是女王殿下,甩手無情真正做到了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