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那裡飽了,這裡沒有
拖鞋在掙扎的過程中掉到地上,她氣呼呼抬腳反腿作勢要踢他。
榆次北眼疾手快的曲起膝蓋稍堵了一下,氣極反笑壓低了聲音吐著薄氣的問:「夠虎啊?哪哪都敢踢?」
她晲著眼滿意的笑,一副彼此彼此嘛!「夠狠啊!哪哪都敢壓呢?」
榆次北有些頭疼的看她,這一點虧不能吃的性子,到底是誰慣的?
「始作俑者,無非爾爾。」
到底是誰慣的,心裡沒點數嗎?
一身家居服的男人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極好說話,雋毅的五官不管放在一起還是單拎出來都出挑的不得了。
俊逸儒雅,斯文清貴。
男人貝齒搭在唇上帶著點說不出的禁慾,和滿滿的魅惑。
這樣的榆次北,祖凝最不敢招惹,總覺得他不是在蓄大招的邊緣,就是朝著大招冷卻準備一招制敵的路上。
祖凝剛想偃旗息鼓,見他壓根也沒這個意思,眼睛在眼眶轉了一圈脫而出道:「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說玩順帶朝著他擠眉弄眼的笑笑,小心思明顯。「怎樣?和解不?」
男人修長的手指順著她臉頰一側緩緩向下,帶著餘溫的指尖有點涼,估摸著是剛剛碰過冷水的緣故。
難怪,他一直避免雙手同自己有肢體接觸,祖凝心中劃過一絲甜,連著看他的目光也柔上幾分,多了些少女甜膩的嬌媚。
事實證明,狗男人的感動最多延遲不能超過三秒,就會消散。
「不是說我欺負人成|癮嗎?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辜負你的信任啊!誰叫我向來言出必行?」
祖凝一噎,紅彤彤得耳邊颳起了一抹別樣的顏色。
默默腹誹,『呵,好一個言出必行的狗男人。』
她打小脾氣就倔,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某人傲嬌的雙手叉腰,既彆扭又硬氣。
「來吧!想當初我在YH也是頗負盛名,當年我以一人之力舌戰甲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幾角旮旯里蹲著呢,現在當著你甲方爸爸的面,擺起譜來?早說了,人生誰還不是個甲方還是怎麼滴?」
「……」榆次北淡淡挑眉,擒著的那抹笑,不深不淺。
他深吸一口氣,嘖嘖稱奇:「我說你有時候那股勁是不是撐得慌,就屬於那種不砸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輸什麼,不能輸士氣;慫什麼,不能慫陣仗。
她點點頭,胸|脯驕傲的挺了挺,套用她家那位不靠譜閨蜜的話:「人生就算沒有36D,也要擺出34C的氣勢,不然要32B怎麼活?」
如此一想,簡直是坦然的不能再坦然!
她小嘴巴一嘟,得啵得嘚啵嘚開啟自己的碎碎念模式:「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說完還驕傲的對著他甩了個自認為冷漠無情的臉色。
男人饒有其事的盯著她,半晌很中肯的給出了一句意見:「嗯!課文背的不錯。」說完像是想起什麼,賤嗖嗖的補了一句:「也是你在背課文這種事上,一向很有天賦。」
祖凝氣得反腿給了他一腳,這一次某位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她計劃生在萌芽下直接掐死在搖籃里。
有關於那一天的後來。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某種身(沒)體(羞)力(沒)行(躁)的有氧運動,進行時對話如下:
「薯片含油量通常在30%左右,屬高油高鹽食物。與其他油炸食品一樣,長期食用對健康不利。同時,富含澱粉的食品經高溫加工處理后可能產生含量不等的丙烯醯胺,有人擔心這種物質有致癌風險。」
「說了再敢拿你的專業知識對付我,我就離家出走給你看。」原想抬手推他一把,奈何雙手反被桎梏在身下,偏一點勁也使不上來。
「好啊,只可惜這種難捨難分的狀態下,請問榆太太要怎麼離家出走?」男人蔫壞的說。
每說一句,性感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悶重的鼻音。
餘音淡淡的繞,像是拉著人一起深陷其中。
祖凝氣結,悶聲輕|喘。
嬌嗔道:「滾!」
新一輪的一撥攻擊不退反進。
當思緒受到無線衝擊力度的干預,整個人以一種膠著的狀態隱約中呈現了一種不羈的態度。
心弦被狠狠地叩擊了一下,冰與雪,光與熱,思與念都成了一道不能劃開的薄冰。
隱約間,她似乎看見一道極光從眼前劃過。隨後猶如一股海風環繞,點綴間破冰碎動。
祖凝深吸一口氣,媚眼如絲的看他。眼底聚集的光細碎明媚,如暗夜裡蟄伏前行的溫暖。
月上柳梢,人約黃昏,一眼萬年。
一縷薄汗延著鬢間滑落,紅唇微腫,那股欲說還休的勁明顯又曖昧。
她含糊不清,語氣微揚:「榆醫生大概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待得久,對於職場上的某些事……不清楚。不如這樣吧,既然親疏有別,不如我大方一點,教你兩樣,讓你進步進步?」
「是嗎?那就請榆太太,不——吝——賜——教了。」破碎的聲音,支吾著從喉嚨里溢出。
男人聲音暗啞,那黑的眼眸深得如一潭井水,濃烈中帶著混合的沁香,甘甜可口。
側翼微綳,上來喉嚨滾了滾誘惑間帶著點沉淪意味。
「說啊,怎麼不說?」
那股緊緻的拉扯感,嚴重干擾了某人的思緒,祖凝輕咳伸手推了推他。
第一次男人沒動,湮沒間的流動像潑墨留白的分寸感點滴難退。
祖凝氣結,仰著腦袋看他的目光瞬間幽怨了幾分。
榆次北低頭,沒忍住。
原本還秒慫的姑娘這會瞬間得意,剛得意沒幾分鐘,男人掐著她腰的指尖微微摩挲,存心叫她一口氣沒忍住,軟萌的音域暗啞。
小意的細膩,又嬌又媚。
低著頭的姑娘面色赧然,男人小心眼的耳鬢廝磨咕噥著說:「怎麼,這就受不住了?」
「剛剛不還得意得很?」說最狠的話,做最狠的動作。
也就這個狗男人能下得去手。
不想認慫的人,冷嗤:「榆次北,你別得意想當年我初入職場辣手摧花的功夫,也是江湖人稱一聲凝姐的,要不要試試被邏輯鬼才駁得凈身出戶的待遇?」
「絕佳,獨享,頭一份。」祖凝冷笑著開口,嘴硬的說。
「好啊,這麼巧的嗎?正好,我也是。任職多年,別的沒有,這江湖戲稱的封號和傳言總還是有那麼幾件的。」榆次北不依不饒的回應。
大有股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的氣勢。
「好啊,說說吧!」
「聊聊就聊聊。」
兩道聲音在瞬間同時響起,到最後這一通又費腦,又消耗體力的有氧運動累的某人連腳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看著他一身清朗的從房間出來,現在祖凝看見榆次北自發|性|腿軟。
怕了怕了,江湖傳言千千萬,一山更比一山高,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吧!
看見沙發上蜷著的姑娘,男人下意識皺眉。
半含微啞的嗓音又沉又撩,還帶著某種無限寵溺的縱容:「過來,吹頭髮。」
某人躺屍式裝死,半天也不動。
榆次北拿著吹風機坐回沙發上,輕拍。「過來。」
祖凝以龜兔賽跑的姿勢,匍匐到榆次北身邊,反身靠在男人腿上享受著太上皇的售後服務。
「說過,洗過澡不要濕著頭髮玩手機,容易偏頭疼。」修長分明得指尖梳理著她的頭髮。
呼呼的風聲,像夏天穿堂風而過的溫熱,帶著呼嘯的回應夾雜微微海風有幾分甜,幾分咸。
長長的睫毛微動,落在眼瞼下方形成一道小小的陰翳。
蒲成一團,每動一下總愛撲閃。
她閉著眼聽著微風拂動的聲音,享受女王級別的服務,就勉強原諒這個狗男人先前的騷操作以及害她倒現在還腰疼的事實。
大抵運動過度的緣故,明明腦海里睏倦著濃濃睡意,偏肚子餓得厲害。
榆次北吹完,拿起桌上的護髮精油滴了幾滴放在手心揉了揉,順著她發尾反覆搓了兩下,再用梳子將其疏通。
全程做的熟練又自然。
「好了。」他曲指輕彈她的額間,收著吹風機的手,一點點纏著線。
小姑娘皺著眉,哇了一聲:「唔!好餓呀!榆先生,請問什麼時候可以吃飯,我餓了?」
男人覷著她的目光上劃過一抹壞笑,那股勾人又隱約暗藏痞意的模樣勾人深入。
察覺到某人熟悉的動機,祖凝抬手擋了一下,先發制人道:「榆先生,請不要告訴我剛剛沒餵飽你這種話?太沒有創意和營養了哈。」
一邊說一邊翻身盤著腿坐起,面不改色心不跳。
準確來說也不是面不改色,某人現在正面色靨紅,周身夾帶的那股媚勁又欲又酥:「準備想說,的確是你服務的不夠到位。下面是飽了,這裡沒有。」她食指抵在唇邊。
微腫的紅唇,像熟透的櫻桃。
食指順著那嫣紅逐漸向下,落在胃上。故意嗲聲嗲氣的說:「人家這裡很餓,你要怎麼喂呀?」
微垂的眼角耷拉著,看上去純情又無辜。
榆次北:「……」
某人被深深一噎,自覺壓力很大的榆醫生,面對這種不走尋常路的老婆。
他兀自輕笑,頓了一下,慢條斯理的開口:「好,我去做,那一會就涼拌西蘭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