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丑

「或許這黑狐狸，是世上唯一一個知道虎天魔位置的人了，想要提前除掉虎天魔，不讓它復活，那是不可能的。而黑狐狸，先不說它詭計多端，就算被抓住也不會供認，或是設下陷阱，引我們入圈套；但是抓住它，就是難事，如此看來，唯有早作準備。」

說著，師父搖了搖頭，長嘆口氣，又對我倆說道：「算了，現在苦惱也於事無補，我很懷疑，這是否是他們的……算了，你們還是勤加修鍊吧，尤其你，劉桐！一天天的，就知道玩，要是不能恢復實力，我可是少了一大臂膀。」

「嘿嘿，師父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劉桐在師父叫他名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留下這麼一句話，直接跑了。師父也沒追他，也不阻攔。還是那麼說話，可能是因為他有把握師兄一定會聽到後面這半句話，畢竟「千里傳音」啥的還是有的吧。

「你也走吧，好好修鍊，等你的太明步和劍法都進步很多的時候，我就再教你新的法術，順便帶你出去出出任務啥的，去吧。」

「呃……」我剛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在我剛進去問他七虎幫一類的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要跟我說什麼，那麼他肯定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敷衍我。該告訴的告訴我，不該告訴的不說，就算我問也一定也會被搪塞過去。至於他所說的那就斷話：「是否是他們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也只能以後再說了。

劉桐不帶我玩，師父暫時也不再教我新東西，那胖瘦雙禿，賀老三和銀四，倆人就跟一對兒相聲演員似的，天天的就自己玩，劉桐跟我說過，他平時也不和這倆貨一塊，還有那個羅天，就是塊木頭，和我宿舍那倆人一樣，平時話都不說，跟他在一塊兒沒啥意思。

大白天的不能全練法術，這是那個胖子賀老三說的，顯然不那麼靠譜，可信度極低，不過當我看到他們幾個都在扎紙人的時候，我也就不好意思偷懶了。畢竟連劉桐這樣的都在幹活。

當我開始扎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特么還真是難，我原以為就跟小學老師叫我們做的摺紙一樣，好吧，其實直到現在我都不會摺紙飛機，何況紙人……尷了個尬！

正在我尷尬的這個時候，就坐在我邊上賀老三湊了過來：「哎哎，小老弟，我聽說你昨和劉桐出去了，他把你帶啥地方了？是不是把你灌醉了？有沒有女人？嘻嘻嘻嘻嘻……」

「……」果然是沒幾個靠譜的，得虧是師父說過，這胖瘦雙禿倆人，也就比劉桐強點兒有限。

「沒事，酒吧而已，人挺多的，有男有女，沒醉。」

我話還沒說完，劉桐那邊直接插嘴：「就是就是，我光顧著帶你熟悉熟悉職業了，忘了帶你玩了，這事兒賴我，這事兒賴我，今晚我再帶你去個好地兒，叫姑娘，要酒，喝醉為止。」

「你拉倒吧，我不去！」我果斷拒絕。

「哎，少年，現在你可是年輕的孩子，可要趁機嗯嗯哈哈啊。」那個銀四這時也來插一嘴，然後幾個人就開始了一場嘴炮大戰，直到師父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爆栗才結束。

不過得虧是他們有點兒良心，今天這一天賀老三和銀四沒有來煩我，劉桐雖然是過來打算拉我去酒吧，但還是被師父給攔下了。

……

「唰唰唰——」我手持銅錢劍，腳踏著太明步，耍出幾個劍花，突然向前一擲，劃出一道拋物線，砸到地下，瞬間四散開來，化作十六枚銅錢。「疾！」我口念咒語，大喝一聲，十六枚銅錢閃爍紅光，交錯一轉，再次組成一把銅錢劍，在我的咒語作用下風扇葉一般的旋轉。

此時，小莫已經到了那裡，只見她猛地一躍，在空中一甩頭，用嘴叼住銅錢劍，往我這邊一甩，把劍扔了過來，同時身後長長的大白尾巴掃帚一般的虛空掃了過去。而此時，我腳踏太明步，已經快速逼近，半路接下銅錢劍，直接衝去。

小莫在扔出銅錢劍、掃出那一尾巴之後，迅速落地，兩下跳躍變成正對著我，奮力一撲，與我的劍形成夾擊之勢。

「收！」我手一動，銅錢劍改為反手握住，腳下太明步步伐一換，退了半分，停住了，小莫也是在空中一個急轉彎，空翻之後平穩落地。

自從上次我利用小莫把那倀鬼帶進包圍圈，我發現小莫是個十分好的幫手，在天台上也是，儘管對付大鬼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擾亂還是夠的，我倆一人一狗配合，也不失為一種好的戰鬥技巧。

「嗯，不錯不錯，撒手之後，再由你拋回，然後你繞至敵後，形成合圍，不僅彌補了銅錢劍無法自動回來的缺陷，還發揮了自身的優勢，完美完美，那麼，這一招就叫……嗯，當年秦瓊有一招撒手鐧，那我們這招，就叫撒手劍陣。」

「好！」突然，師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一看，發現師父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我身後了。

「哈哈哈哈，郭睿啊，你這隻狗鬼可不簡單，多多訓練，也不失為一個強助啊，平時要是有時間，就給九華幫著練練，以後到也能成為一隻強大的鬼妖。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趕緊進步，以後也不需要扎紙人了，本來也沒那麼多人來買，那點存貨他們扎就行了。」

「喂喂喂，師父，太傷人了吧，合著我們就是苦力的命啊！」劉桐不知從哪裡，抱著肩膀走了過來，他懷裡塞了瓶外國啤酒，瓶里插了個吸管，叼在嘴裡，一邊用牙咬著，一邊說著。

「哼，你能老老實實的就不錯了，天天的就知道喝，我藏的酒……」似乎差點說出什麼。

「師父你甭隱瞞了，你的酒藏後院第三個花盆底下那洞里了，你太小看賀老三的嗅覺了，一扒拉就扒拉出來了。」

「……我的酒！」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得虧早有準備，先把耳朵堵上了。

「郭睿，你先走，一會兒濺著一身血！」

「哎，師父，哎哎哎……」

我看著這一老一少的鬧劇，過會還有賀老三等人的聲音，估計是因為扒拉花盆偷酒的事兒露餡兒了。算了，讓他們鬧去，反正也出不了事兒，就幾個活寶。

看了一下天色，現在回屋子裡倒是浪費了時間，不如出去玩。於是便出門打了個車，準備去市裡商業街逛逛。

「哎，小夥子，多大？」

出租司機很多，其中分類數不勝數，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話嘮、音樂狂、沉默哥和怪蜀黍。很不幸，我遇上了一個話嘮。

「哎，你咋這麼胖呢？」

好吧，還不會聊天。

「我跟你說，這天兒啊，是真熱，擱屋裡有空調，一出來那汗嘩嘩的，跟化了似的，車裡多舒服。」

「哎，前面是不是出車禍了，還不輕，好像都冒煙了。」

「哎，我去年，前年，對，去年，也車禍過，沒那麼嚴重，就擦點兒邊。」

「等等等等等等。」我好像反應過來了，前一條，似乎……不是小事。

「什麼？」我趕緊緩緩神，順著耳朵里那救護車的警笛聲的方向看去。就在前面丁字路口，三輛車相撞，撞壞了路邊的護欄，還有一顆樹，行人也傷了不少，好幾個人都躺在地上，三輛車都被撞得變了形，而且還冒了煙，似乎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救護車已經在一旁了，幾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口罩的醫務人員兩兩一組，拿著擔架，搶救外面躺著的，還有車底下壓著人們。不過，他們顯然是低估了受傷者的數量，擔架不說，車上都轉不下這麼多人。

「主人，這裡不太對，大白天好重的陰氣。」心口中，小莫的聲音突然傳來。

「嗯」我在心中答應道。我早就發現不對了，這個地方並不是什麼很空曠的地方，一整條馬路把左右都算上，最多同時並排五輛，這還是算上了中間的護欄。而且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點兒，這個地方雖然不是那種公司的密集地，但還是有些車的，不是什麼都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在這樣的條件下，怎麼會發生這麼嚴重的車禍？一般司機都有反應，看見情況肯定會急剎，最多凹陷，不可能這麼嚴重，這樣子，完全是新聞上高速路上才會出的車禍嘛。

「司機停車，就這兒吧，不去那地兒了。」

下車，粗略數數錢，十分淡定的給司機，又若無其事的擦了滴牛眼淚，先不急著去現場，點根煙，讓人以為我的目的地就是這裡，然後，看過去。

雖然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但夏天日長，現在天還亮，太陽還掛著呢，牛眼淚之下，我目光所及，乾乾淨淨的，就只有車禍現場有一兩隻看上去挺厲害的鬼，估計是被車或吸引而來，要吸收傷者和死者的怨氣。

「主人，你看那兒！」小莫對我說道，心電感應，我已經知道她說的是哪邊了。

目光所指，就在車禍現場旁邊，救護車後面，出來了一個小丑，不，是一個詭異的小丑。

翹尖棕色皮鞋，紅白杠的緊身褲，五顏六色的上衣，血紅色爆炸頭，以及同樣顏色的圓形大鼻子，慘白的臉，一雙大眼睛，雖然距離遠，但我還是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兇殘。

「嘟，嘟嘟，滴滴嘟嘟嘟滴，滴，嘟嘟……」小丑嘴裡哼著小曲，緩緩走向地上躺著的一個人，彎腰，伸手，在他身上一摸，一拽，一個與那個人一模一樣的人就被抓了起來。

「主人，那個是他的魂魄，這個小丑，似乎是來勾魂的。」小莫解釋道。

「原來如此，是地府的鬼差嗎？怪不得陰氣重，既然是鬼差，合法的事兒咱就別摻和了。」

「不，主人，這不是鬼差，他是鬼使，地府的鬼差就算是最低級的，也是有正式冊封的，身上有正氣，而這個小丑，全身只有邪氣，絕對是心術不正，主人，你看！」

小莫突然提高聲量，我趕緊看過去，發現那小丑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個**袋，把剛才那個人的魂魄裝了進去。魂魄無形又沒有重量，裝進去后麻袋連形狀都沒變，小丑把它扛在肩上，又走向下一個人。

「主人，那個人三魂七魄只是弱了點，並為散去，顯然不是將死之人，這鬼抓人魂魄肯定不懷好心。」

我聽到這話不由皺了皺眉，說道：「那麼，這場蹊蹺的車禍也應該是他搞的鬼了，小莫，準備，上！」

說完，我把嘴裡剛叼上的煙扔掉，伸手一招，十六枚銅錢在手，攥拳握著，把手裝進褲兜里，默默走過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現在下手，絕對不妥，這小丑看上去實力不弱，貿然出手絕對無法瞬間拿下，要是拖下去傷到平民就不好了。要動手，就要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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