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聰明人

「書明，我昨天給你的回信上說我四個月前去過萬寶寺，遇到過趙煜，對吧？」

「是。」

「那是有原因的，四個月前我。」月璃覺得「偷」這個字還真是不好從她嘴裡說出來啊，「我們先上車吧，一直站著也費事兒。」

蕭常隱挑了挑眉，「那就先上車吧。」

月璃又吩咐小綠、紅梅先行回宮。

馬車上，月璃向蕭常隱、秦書明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個多月前，我溜到主持的書房裡想要偷走素風的畫，剛拿到畫，主持和趙煜就出現了，我躲到房樑上，主持短暫的離開后，趙煜逼我現身，搶走了畫。」

秦書明：「哦，那這畫又是怎麼到公主手裡的？」

「我回宮后不久，他就派人把畫還給了我。」

秦書明：「那在萬花春的時候，公主怎麼又和他一起呢？」

月璃微微瞟了一眼蕭常隱，見他對「萬花春」三個字似乎沒什麼表示，稍微放心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麼找上我的，那時我不知他身份，他卻知道我是安陽公主，他讓人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說是賠禮道歉，我擔心他是要做什麼壞事，要賄賂本公主，我只想離他遠遠的，於是就把那一百兩還給他，後來你和太子哥哥就出現了。」

雖然月璃表達的不夠通暢，蕭常隱和秦書明還是聽明白了。

蕭常隱：「估計趙煜早就盯上你了，你想想看，那日出宮你還去了什麼地方，還做了什麼，有什麼可疑的？」蕭常隱那日有跟著月璃，自然知道她去了哪些地方，可是秦書明不知道，為了早點了結此事，他不得不引導月璃說出來。

「那日出宮，我去了很多地方，不過基本上都是在街上閑逛，只快到中午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我到一家店內躲了半個時辰的雨，那店就在天香樓對面不遠處，叫做樂安酒樓，就是樂安酒樓的小二將一百兩銀子給我的，之後我便去了萬花春。」月璃沒有說金綉坊，主要是她覺得那是自己的東西，她可以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蕭常隱見月璃沒有說金綉坊也不多問。

「對了，書明，那日你、太子哥哥在我離開后，有和趙煜說些什麼嗎？」

「時間太短，來不及打探，我們先去樂安酒樓吧。」秦書明敲了敲揭開馬車的帘子，吩咐晏則去樂安酒樓。

月璃：「若是魏國連這樣小的地方都安插了眼線，趙煜實在可怕。」

秦書明：「趙煜是一個聰明人，他要的是長期的情報，這眼線想來已經安插了很久了。」

月璃：「這樂安酒樓不會全是眼線吧？我看著倒不像。」她與徐清常去這些酒樓茶館什麼的消遣，對這些人談不上多麼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若說遇到的是細作，月璃覺得不太可能。

「公主，秦公子剛剛也說了，趙煜是一個聰明人。正因為他是一個聰明人，十分懂得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所以，他不會把一個酒樓所有的人都弄成細作，普通的店小二什麼的想來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掌柜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蕭常隱微微頓了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要通過這些人扒到趙煜，太難！」

月璃：「確實麻煩，最簡單的就是趙煜再出現時，我們直接派人殺了他，他這樣的身份地位若是突然死了，對魏國來說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秦書明：「這倒是，魏國的權力幾乎全在趙煜一人手中，他若倒下，小魏帝與孫太后想來會十分高興。」

蕭常隱：「你們倒是直接。」

秦書明：「唉，有用就好，不過這趙煜可不好殺，先不說他神出鬼沒，就是他站在我面前，我都沒有把握殺得了他。「

蕭常隱：「哦，秦公子與他交過手？」蕭常隱知道秦書明的武功還是不錯的。

秦書明：「不曾，但是有這種感覺。」

月璃：「他武功確實不錯。」

蕭常隱：「看來公主是和他交過手了。」月璃不是秦書明，一眼就可以看出別人武功的強弱，所以蕭常隱判斷月璃在萬寶寺時和趙煜交過手。

「是啊，輸得很慘，到手的畫都被搶走了。」

秦書明笑笑，半開玩笑道：「不慘，趙煜後來不是又還給公主了嗎，還向公主賠禮道歉，給了公主一百兩銀子。」

「那一百兩銀子最後還是還給了他，早知道就不還了。」

蕭常隱：「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啊，公主？」

月璃：「當然是命重要一些。對了，書明，如今有了現成的借口查萬花春了。」月璃想起夏景毅離開時對她說過的話，萬花春背後勢力複雜，輕易不能得罪，過幾天倒是可以借查魏國細作好好查一查萬花春，畢竟趙煜也在萬花春出現過。

秦書明笑笑：「正有此意。」

馬車停在了樂安酒樓，還是之前那個小二熱情地招呼他們。

「六小姐，您來了，要點兒什麼？」

月璃徑直走到了上次與紅玉待過的雅間，隨意點了幾個菜，小二應了后，退下。

秦書明看了看對面的天香樓，笑道：「對面的天香樓又開張了，哪日六小姐有時間，在下請小姐吃飯。」

蕭常隱拿茶的手微微一頓，看向月璃：「吃了快十年了，想來也該吃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