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重生,輕生

第1章 1,重生,輕生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壞人都有壞報,也不是所有的好人都有好報,更不是所有命運悲慘的人都能夠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雲城容氏是整個雲城貴族圈子裡中上等的家族,一個傳承不過五十年的後起之秀。

容虞是容家唯一的閨女,小小年紀就顯現出絕世的容顏,覬覦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容虞十七歲那年遇見了一個男人,他叫祁晉白,是雲城四大家族排行第三的祁家長子。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是自己的救贖,殊不知,這是她命運走向更悲劇的開始。

黑暗陰冷的屋子裡,女人渾身污垢不堪,一裸露在外的雙手污濁不堪,骨瘦嶙峋。

微微抬起的臉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雙目突出,五官凹陷,面容可怖,身影顯瘦,從撐在地上的手可以看出,主人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

小屋子裡只有一扇鐵門和一個沒有玻璃的小小天窗。

這一切說明了這間屋子大概是在地下。

「轟吱——」只容許單人通行的鐵門從外面緩緩打開。

女人穿著華麗的衣裙,高端定製的雪紡白裙,曉得整個人格外清純。

「喲,還沒死呢。」女人在容虞身邊蹲下,眉眼精緻,紅唇勾起,身後的鐵門隨意虛掩著。

「……」地上狼狽的趴著的容虞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惜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枯黃的頭髮凌亂的垂在耳畔,遮住了她怨懟、絕望的視線。

十指費力的緊握成拳,看似很用力,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因為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縱使容虞再怎麼樣用力,也沒辦法真正將五指緊握成拳。

「是不是很費力啊。」女人笑,溫婉嫻靜的模樣。

呵!真會裝。

身上的毒癮開始發作,渾身忽冷忽熱的,疼嗎?疼!鑽心蝕骨的疼。

可是猶如一個廢人的容虞什麼也做不了,緩慢的將身子蜷縮成一團,想要減輕體內的痛苦,可是事實上證明根本無濟於事。

身子每動一下就疼的撕心裂肺,有毒品的緣故,也有被虐待毆打的傷口疼痛,她張嘴,想說讓她殺了自己,可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著地上費力的蠕動的人,溫冉一腳踹上去,「這個時候了,讓我猜猜你心裏面在想什麼呢?」

「一定在想著晉白哥哥吧,想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想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你。」溫冉再次躲在容虞身旁。

容虞被溫冉那一腳踹的不輕,整個人縮在屋子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布滿污垢的小臉更是煞白的厲害,不過任憑她再怎麼可憐都不可能有人憐憫她。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溫冉的笑容無害。

「因為你的身份……」溫冉漂亮的杏眸輾轉,突然沒了後文,「哼,就憑你,也配?」

女人氣沖沖的來又氣沖沖的走了,臨出門的那一刻,溫冉抬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你是不是很痛苦啊,別怕還有更痛苦的呢,呵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針尖刺入幾乎沒有肉的手臂里,容虞除了面部表情再做不出旁的舉動,她掙扎,可是她手腳都軟綿綿的,那人輕而易舉就將她制服了,讓她毫無動彈之力。

她想哭的,她想軟弱,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允許她軟弱!

「便宜你了。」男人的聲音近在耳畔,容虞多想反抗啊,可惜她手腳都已經被廢了,最多也就只能像一條沒有四肢的蟲子在地上無助的蠕動。

「來人,砍了她的四肢,剜去她的雙目,耳朵……暫且留著,放入秘制的藥酒里,別讓人死了。」

容虞驀地雙目瞪大,還沒來得及露出恐慌的眼神,眼前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她想叫,可是發不出聲音,她想掙扎,可是手腳都不聽使喚,她知道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砍去了,可是她沒有知覺,像一個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這輩子容虞從來沒有過幸運,似乎上天遺忘了她這樣一個人。

溫冉,祁晉白,容縣,容席,容致,還有容夫人,若有來生……若有來生又能怎麼樣呢?我想讓你們不得安寧,可是我更想要平淡自由的生活。

她這樣想著,假如上天有好生之德,真的給她一次機會,或許她不會那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生命去與那些人同歸於盡,只有真正經歷過死亡,或者無限接近過死亡的人才知道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應該是什麼。

有的人或許會想著報仇雪恨,有的人或許會想要遠離塵囂,而容虞就是那種想要遠離塵囂的人。

透明的玻璃缸里,女人的頭髮在藥酒里散開,沒了四肢的人分明就不能叫人,古代稱之為彘,玻璃缸里的藥酒很冷,錐心刺骨的冷,她想死,可惜她死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泡在藥酒里多久了,一年?兩年?或許更久。

「嘀嗒,嘀嗒——」是水滴的聲音,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密室里的那些年,她聽的最多的,就是水滴下來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目所能及之處皆是雪白。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明顯得不容忽視。

「我……」剛一開口,容虞就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容小姐醒了!」有女聲不知道在哪裡響起,容虞嘗試著動了動,後頸疼,想來是後頸受了傷,眼睛眯起,突然的強光讓她不適應。

她想問,她不是被做成人彘泡在藥酒里么,雙目失明,口不能言,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眼睛適應了光亮,緩慢的轉動一下腦袋,這是醫院,所以她又活了?

容虞情緒波動不大,自個兒心裡的波濤洶湧自己能體會,眸子里的複雜一言難盡。

嘴上帶著氧氣罩,她一開口氧氣罩里就充滿了水蒸氣。

「溫冉……祁晉白……容席……容縣……容致,我……容虞……活……了!」

容虞說的吃力,幾乎一字一頓,眼角有淚珠滑落,看不出是喜是悲。

氧氣罩上的水蒸氣時多時少,若不是病房裡寂靜的落針可聞,女孩微弱得跟呼吸一樣輕的聲音還真不一定能聽得見。

護士不大一會兒就跑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男孩兒,是容席。

容虞躺在床上,餘光瞥見來人,眨了眨眼,掩飾住眼裡的驚懼。

「醒了??」容席大步上前,坐在病床前,「醒了就好,母親過會兒就來,怎樣,身子哪裡不舒服?」

看著這幅偽善的面孔,容虞上輩子不止一次在心裡將他千刀萬剮。

容虞微微搖頭,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畫面那樣污穢不堪。

男女痴纏的身軀,似乎近在眼前,女子痛苦的呻吟,委屈的哭聲,卑微的求饒,那樣清晰醒目,彷彿這一切就發生在剛才。

緩緩閉上眸子,她不想見他,不想見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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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萌妻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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