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聚煞

不等姜明澤如何思考躲避這天雷，他體內突然傳出一股惡寒，讓他直接跪倒在地，身體不停地打寒顫，冒冷汗。

「是這煞氣在體內流轉太久而導致的反噬嗎？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剛想將體內煞氣全部逼出體外，就想到自己懷中的姜家秘籍不正是與煞氣有關嗎？再加上阿四一個凡人竟能承擔如此多的煞氣而不意外而亡，想必都與這秘籍有關。

他翻開懷中秘籍，看到其中一章如此寫道：「煞乃死人執念，雖未能量一種，卻是有微妙思想，若是聚煞過多難免令自己靈台失守，然我姜江大才，令煞聚於體外，內有相與之抗衡，達到一種平衡的玄妙境界。」

「而煞於體外隨意凝練，你說他是樹便是樹，他是草便是草，他是萬物。簡單的物種用的煞便少，相反用的就多。煞的多少完全取決於你殺的人有多少。除非吾晚輩有大機緣者，尋到天地生成的自然煞地....」

後面的講的便是若遇到所謂的「天煞」該如何採集，這暫時還不在他阿澤的思考範圍之內，所以就直接略過了。

他不由驚嘆這老前輩的思維，竟然讓煞凝結於體外而不是體內。這跟他前世所知有些不同。華夏功法講究於自身形成大千世界，從而打破桎梏，成為大逍遙者。

而他卻說將煞凝於身外，咦？不對，這書上寫著與「相」保持平衡，這「相」為何物？

不過翻遍正本古籍也沒找到關於相的隻言片語，只是潦草出現幾筆，沒什麼實質作用。既然找不到，也不必畫地為牢。先讓這煞凝於體外也是一樣。

按照古籍方法，將體內的煞全部歸於靈台，再通過所描述的一條特殊經絡，行至眉心。

姜明澤只感覺眉心滾燙，全身的冷汗一下子變為熱汗，但是一鼓作氣，只好接著按照功法所說，當自己意識變得半夢半醒流離之時，釋放煞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當姜明澤感覺做了一場春秋大夢之時，恍然發現那存於眉心的煞氣竟然已經凝練在他的身畔，聚而不散，隨心而動。

姜明澤隨手掐了幾個簡單的形狀，比如說長劍，短匕，都能隨心念出現。但是他揮舞了幾次，卻發現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比如說連門窗都沒有擊碎。

不過好在書中有些，這煞是專門傷害敵人靈魂的攻擊手段。若是對凡人稍加施展，輕者發燒不斷，重者可能直接要家裡人幫他準備那三寸之地了。

不過對待修者造成多大的傷害還是要進一步考證的，前世的他也不過僥倖學到功法，還沒找到一招半式的法術就莫名穿越了。這輩子更別說了，八歲毛孩，打架全靠拳頭，別的什麼也不會，想到這些不由得讓他當下與襠下都很憂鬱。

而此時姜明澤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了輕微的轟鳴聲，隨後整座山上的飛禽走獸都烏泱泱的跑路，全都逃離這座山頭，景象極其壯觀。

現在的阿澤就是一個過街老鼠啊，連那幫畜生都嫌棄他。

不過他又發現了另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身體不知為何開始萎縮。他發現自己的左臂正在一點一點的變細，他甚至可以看到血液正在揮發，這讓他大驚不已。

乖乖這天雷還沒下來，難道自己就要莫名其妙的死了？不過他很快就想到這種變化肯定來自於煞，因為書上很準確的說要與相相輔相成。

草踏馬的，這個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現在肯定是不會有個老師給他講解了，不過月滿則虧，想也知道一定是這身體受不住這千人煞氣，那就給他散掉好了。

他再次翻開古籍，發現竟然沒有散工的方法，這讓他是一陣頭大。

「格老子的，玩我？就讓我練功，不讓我散功？真是魔功，邪功，呸！」

姜明澤此時的想法其實真的是冤枉了這位姜江前輩，因為這位前輩死活也想不到有人不懂什麼是相。而到底什麼是相？

相就是華夏所說的靈氣，也就是你的境界。煞是一種有意識的能量，並且都是負能量，也就是所謂的陰氣。而這需要載體有足夠的陽氣來與之抗衡。

而自身力量不夠的時候便要所謂的靈氣與之抵消，這就是相。

而這個世界叫做相也是有原因的。

這世界的人修的便是相，嬰兒出生自帶異象者，視為天才，從出生便會被仙人帶在身邊，自幼修行。不過明面上看，已經有千年未曾有這種人了。

其次孩子在八歲之前，若自行領悟某種相，某種意義上也是人上人。而相有很多種，草是相，樹是相，太陽是，雲朵是，每個人所領悟的皆不同。

像那個燕飛便是菊花，而那個凌蓉蓉便是魅狐。

而每個人的能力也取決於你的相，但你的實力不完全取決於相。

而燕飛兩人還有些不同，他們不是先天領悟者，他們是後天被栽培的。這世上有種丹藥叫做「小造化」，吃了可以領悟，也可以說是被強加一種相。這種相是被煉化到丹藥之中的，吃了的人就會被賦予這種能力。

不過一般都是大佬給看中的奴隸吃的，所以那兩人說自己什麼修行一甲子，都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們也不過是給真正的修者端茶倒水暖床罷了。

不過此時的姜明澤是肯定不會懂得這些的，就算懂了，以他現如今的境界依然撐不起千人煞，所以他就算知道了實情還是會罵作者姜江。

不過他很快在古籍中發現了另一種辦法，那就是分身。

不過這種分身並非他傳統意義上理解的那樣，而是一種轉嫁的術法。大體就是在施術者受到詛咒亦或者命不久矣的時候，他可以讓煞氣裹挾體內的詛咒之力負面能量離體而出，轉接到另一個人身上，從而達到移花接木。

阿澤看到這段文字的描述期限想到的並不是什麼趕緊操作，而是想到這作者寫這段話的用意。這很明顯就是長生之法，你若讓煞帶走體內的死氣，那豈不是能如此輪迴而達到長生？

而恰恰讓他疑惑的就是這全書上下都沒出現過長生二字，也沒有此類話題的探討，這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但是這文字卻是有很大的魔力，例如現在的阿澤就是如此，他不做就是等死，你根本顧不得做完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古籍上面還有一條，就是明確記載嫁禍之人必須是活物，而且二者境界相當，否則將毫無效果，可這一時間讓他去哪裡找這合適的倒霉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滿山就他一個活物的原因，那雷聲變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