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完美人生（六）
楊劍點了點頭，眨了眨眼，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我直接跟你說，我的演技很好，你可能也聽說了，試戲的時候，董穎和王導都誇我了，說我的演技不輸於董穎，吶，可是我沒辦法頂替你，對吧，因為金主是出了錢的，但是我特別想鍛煉一下，所以這樣子，我頂替你演戲，我的名字不出現，我就當你真正的替身，如果演好了呢，也是你的能力，不是我的。」
李晗聽到這話，眼眸里閃出幾分驚喜來，不過似乎還是在疑惑，上下打量著楊劍。
楊劍知道此時可以放開手了，於是放下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我的臉化妝一下，跟你有七八分像的，我可以直接當你的替身，替你把戲給演完了，你放心，我會演出高水平來，讓人家承認你李晗的演技。」
這話出口，李晗的臉上的喜色又濃了一分，不過很快又陰沉下來道：「你代替我？你有什麼好處？」
楊劍心道原來你也不傻，笑了笑，無奈地攤開手：「這個要從頭說起了，我女友發神經，為了讓我上戲，去爬了董姐的下屬李助理的床，然後李助理大概是你的人，故意讓我來試戲，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若是不去了，就等於白白犧牲了女友，若是去呢，我知道一定沒好果子吃，最後我就想出這個辦法來，先是用試的機會，證明自己的實力，然後，真正當你的替身。」
李晗聽到這話，眼睛飛快地眨著，似乎在消化這些話的內容，好半晌道：「你的意思，你是沒辦法，才這麼做？」
「這是最好的辦法。」楊劍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當替身嗎？我只是……你也知道的，經過了那麼一場，我根本沒辦法在劇組待下去，你的經紀人會逼著我走的，憑藉著你們的勢力，我也沒辦法在這個圈子混了，不是嗎？」
李晗挑了挑眉，傲慢地道：「這倒是。」
「就是這樣。」楊劍做了個很慫的表情道：「走投無路，這也是條路，不是嗎？我做了你的替身，然後盡量保密，若是有一天，你名聲大振，大家都覺得你演技超群的時候，希望你提拔我一把，能讓我演個小配角，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李晗聽到這話，嘴角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上下打量著楊劍，似乎在衡量著這個值得不值得做。
楊劍似乎也不著急，只笑著站在那裡，任憑李晗打量。
「我也不知道你的演技如何，若是你的演技很差呢？」李晗忽然搖頭，似乎有些猶豫。
楊劍心道我演技再差，還能差過你去？然而他卻不說什麼，只道：「我的演技如何，當時試戲的時候，片場里有很多，您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若是一個聞不出來，那可以問兩個，三個，是個，早早晚晚會打聽出來的，再者，我之所以能大著膽子，跟您談這個生意，若是手底下沒有兩下子，怎麼敢呢？」
「這話倒是。」李晗喃喃道，忽然想起什麼來道：「你的意思，我記得，哦，什麼話劇什麼的。」
「是，我是話劇學院出身，第一名。」楊劍像是推銷員一般地推銷著自己的資歷。
李晗臉上露出幾分驚艷的表情，不停地點頭道：「厲害啊，我中專都沒畢業，後來……呃呃呃，這些就不說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這事很重要，我得尋思尋思。」
楊劍卻不肯，因為剛才看了那麼一場，他知道李晗不是個有主意的，心智不堅定，事事都是聽那個胖女人的，他這麼說，肯定跟胖女人商量，然而胖女人可不好惹，雖然楊劍沒見過她幾次，可是也聽過她的大名，是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主子。
自己這麼一招，可以騙得過李晗，未必騙得過胖女人。
「我建議不要跟亂說。」楊劍盡量放緩了語氣道：「剛才的話，抱歉我聽到了，李晗，你認真想想，那個……那個經紀人老姨之所以這麼對你，不就是因為你演技不好嗎？若是你演技很強大，非常厲害，她能對你這麼呼來喝去，說三道四嗎？」
這話似乎正中李晗的軟肋，李晗的臉色一下變了，咬住了嘴唇。
楊劍嘴角抹過一絲笑意，迅速又變成了一種沉重道：「我們都是受制於人，都差不多的，但是我在底層，沒有辦法，你不一樣，李晗，你可以利用我，擺脫他們。」
李晗聽到這話，身子震了震，臉色忽然變得極白，忽然，五官猙獰起來，跺著腳道：「你說什麼？你到底知道了什麼？」說著，張牙舞爪的似乎撲過來。
楊劍倒也不驚慌，只微笑道：「咱們之間，不用掩藏什麼，而且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的？我女友的事情，都知道了，要說羞恥，我當眾頂上個大綠帽子，並不比你好多少？」
李晗本來蓄勢待發，像是一隻要咬人的豹子，此時聽到這話，忽然破涕為笑了。
楊劍也是一笑，兩人對著傻笑了半晌，李晗忽然一拍大腿道：「行，就這麼辦了，楊劍，你當我的替身，哦，這麼著吧，我提拔你當我的第一助理，怎麼樣？」
說著，李晗走了過來，扶著楊劍的雙肩，仔細打量著楊劍的臉，跺著腳道：「你肯定不如我啦，雖然有七八分像我，但是皮膚太差了，我哪裡有你這麼差的皮膚？還有，你看看，你下巴居然長痘，我是絕對不允許我的臉上有任何瑕疵的，你知道嗎？」
「我的顏值自然不如你百分之一。」楊劍見李晗答應了，心花怒放，忙不地恭維。
李晗驕傲地哼了一聲，斜藐著楊劍道：「我的顏值能打，你的演技能打，咱們倒是雙劍合璧呢。」
「怎麼可能？」楊劍忙不迭搖頭道：「我跟你那兒能比啊，我就是個底層屌絲，剛出來的學生罷了，現在也是被女友逼到了牆角，惹不起你們，只能做替身了。」
「哈哈哈。」李晗聽到楊劍如此「坦蕩」的話，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拍著楊劍的肩膀道：「行，行，真不錯，那就這樣吧啊，明兒你就過來，我跟徐姐說一下，讓她……」
「她肯定不同意。」楊劍有些忌諱那個老徐，搖頭道：「讓她同意，很難，而且替身這種事兒，得瞞著她，得讓她相信，是你的演技好，而不是我代替你的。」
李晗聽到這話，神色鄭重起來，不停地點頭，道：「對，對，對，你說的對。」說著，在房間里不停地轉圈道：「那怎麼辦？你說說看，說說看。」
頓了頓又道：「你知道的，我是徐姐提拔起來的，若是沒有她……」
「我知道。」楊劍抬頭看著李晗亮晶晶的眼眸，他上輩子跟李晗打交道不多，兩個人一直是生死對頭的那種，此時這麼近身接觸，反而覺得李晗是個簡單的人，挺好玩，也挺好騙。
「我知道。」楊劍笑得越發意味深長道：「所以說，咱們要瞞著徐姐，這要講究辦法了，拍戲的時候，你要劇組清場，在場的都是你的心腹，保證傳不出去，董穎那邊我已經說好了，她也同意了，對了，咱們還要有個特別的溝通辦法，隨時保持聯絡，然後你挑選幾個心腹跟著我，做一些準備，如果徐姐發現了，你就說，是為了安全起見，要找幾個替身，方便以後接廣告。」
「對，對，對。」李晗不停地點頭：「就是這個法子。」
「嗯嗯，另外，咱們一些東西也要共享。」楊劍慢慢說出這話，眼眸卻一霎不霎地盯著李晗的臉，不放過任何錶情。
他是活了好幾輩子的人，人情世故，陰謀詭計，經歷的太多了。
李晗聽到這話，臉色似乎沒什麼變化，只問：「共享什麼？不會是銀行賬號吧？」
「哈哈哈哈。」楊劍忍俊不住，不由笑出來，搖頭道：「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我們既然可以交換身份，那麼一些業務可以代替你出息，比如你的貼吧啊，比如廣告業務，當然，這些你最擅長，所以你來做，但是我要知道，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這話說得很勉強，李晗本來一直聽著，卻沒出聲。
楊劍看著李晗那不自然的表情，咳了一聲道：「開個玩笑，我只負責表演這塊，哈哈哈。」
李晗聽到這話，彷彿如釋重負，嘻嘻一笑道：「行，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