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信小舟得永生

()滿是心思地回到宿舍時，一幫子舍友正圍在蘇比利的筆記本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我一進門，幾個人唰地伸直了要，筆記本屏幕上那片肉色一閃而沒，動作絕對有夠快。

「看*就看*，藏什麼藏。敢看就別怕人知道。」我沒好氣地奚落了一句，一看李佳玲和馬建也在，接著道，「你倆來幹嘛，今天沒訓練？」

「來看看你啊，」李佳玲拍了拍身上的迷彩裝，賊眉鼠眼地道，「昨天那旅館夠味兒，那可是咱學校附近唯一一家粉色裝飾的，我親自試過！」

我冷著臉罵道：「你都是國家的人了，瞎胡說什麼！看看你跟馬建這身打扮，穿的跟日本*里的男女主角似的，想在這兒演活春宮啊？還親自試過，告訴你，老子是正兒八經的處男，少拿這個唬我！」

我這麼一說，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老章笑得書都捧不住了，抹著眼淚粗聲粗氣地道：「就你還處男呢，在宿舍就有一會了，你臉皮真夠厚的！」

一干人紛紛點頭贊同，只有蘇比利陰著個臉。他嘆了口氣，合上筆記本屏幕踱到窗前，像個解放戰爭前夕的國民黨大人物一樣滿臉憂鬱地望著校街。眾人都明白他的心思，都不再笑了。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蘇啊，其實我和聶雲……真沒那種關係。」

「有沒有的無所謂了，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你，我只是自嘆倒霉而已。」

我拍了拍胸口：「別瞎說啊，你這麼一表人才儀錶堂堂又家世顯赫，想找個漂亮女朋友還不好說？為了對我們的新成員表示歡迎，同時也為了尋求心理上的一絲解脫，我決定，你談女朋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你？」蘇比利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球場上看到了一頭盤球連過五人又趕在越位前凌空抽射入網得分的豬一樣，「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顛了顛自己的腦門，自信滿滿地說：「憑這個！正所謂兵者，詭道也。天底下沒有我說和不了的事，也沒有我收拾不了的人，不信你可以試試。」

蘇比利歪著腦袋看了我半天，忽然一指顧小天：「那你收拾收拾他！」

顧小天正鬼頭鬼腦地在小蘇筆記本上翻*呢，愕然抬頭道：「幹嘛，怎麼又是我？」

蘇比利鄭重地道：「我覺得……從智商上來說，咱宿舍只有你能跟他一比。」

顧小天滿意地點點頭：「嗯，這話我愛聽，可為什麼又是我呢？」

蘇比利不悅道：「因為我覺得只有你能狠狠地打擊劉小舟一下！」

顧小天摸摸腦袋：「這話我明白，可為什麼又是我呢？」

蘇比利：「……」

小蘇的智商明顯低於249宿舍水平線之下，他根本就沒看出來顧小天不敢給我鬥嘴。情急之下，他一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你要敢針對一下這個傢伙，我的本子借你用三天！你要知道，裡面可存有從上世紀80年代到去年全套的日本激情片！」

小三覬覦他的筆記本不是一天兩天了，平常日子就老愛膩歪在他身邊，哭著喊著要借用。蘇比利一開最口，丫立馬激動了，一狠心一跺腳：「老子豁出去了，來！」

要知道，小舟我好久沒有數落過這群傢伙了，一來沒借口，二來都是熟人，也不好意思下手。眼見顧小天自告奮勇想挑戰，舍友們都眉開眼笑起來，摩拳擦掌地準備看熱鬧。我抱著肩膀淡淡地道：「你可要想好了，本混子向來是嘴下不留情的，別為了幾部*傷了咱們的和氣。」

顧小天一揚腦袋，無所畏懼地道：「有個成語叫知難而進！」

「那好，我說一下我的規則。我會問你兩個問題，如果有一個問題回答不上來，你就得聽我擺布。」

小三往椅子上一蹲，擺了個座山雕的架勢，昂然道：「來！」

我點點頭：「這兩個問題都非常簡單，你先回答第一個呢還是第二個？」

顧小天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弄，於是試探著問：「這問題我真知道答案？」

我高深莫測地一笑：「別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我不會蒙你的，蒙你讓我明天上街見不到美女！」

顧小天鬼頭鬼腦地看大夥，抿著嘴唇咂摸了好久，終於篤定地點點頭：「我先選第二個！」

「聽好了，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他們都是誰？」

「啊？！」顧小天立馬傻了：「他們？哪個他們？你得給我個提示啊！」

我嘬著牙花子道：「他們的內容參見問題一。」

顧小天：「……」

一干人頓時鬨笑，七嘴八舌地道：「看看，又著了小舟的道了？」

顧小天陰著個臉道：「不帶這樣的啊，你分明是在玩我嘛！」

我聳聳肩膀，無所謂地道：「你自己選的第二道問題啊，能怪我嗎？」

顧小天不服氣地道：「那第一道題是什麼？」

「你已經回答不上來了，知道也沒用。不過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可以告訴你――你有多少兄弟姐妹？」

小三頓時蔫了，愁眉苦臉地道：「行了行了，服了你了。你想怎麼收拾我？且慢，別跟昨天似的罵我一頓，我受不了。」

我用下巴指了指窗戶：「不打你不罵你，你只要到窗前大喊三聲『我是人妖』就行了。」

小三遲疑著道：「真這麼簡單？」

我點點頭。

小三繼續遲疑：「沒有別的條件？」

我繼續點頭。

顧小天毫不遲疑地蹦到窗戶上，拿塊毛巾擋著臉大喊：「我是人妖！我是人妖！我是人妖――」完后回頭得意地問我，「怎麼樣，我聰明？你可沒說不準擋住臉。」

我面無表情地道：「不用擋了，下沒人。」

「哦？」小三很隨意地答應了一聲，然後手裡毛巾一扔，然後……他傻了。下碰巧有一群路過的女生，不算多，大概有七八十個，有幾個還挺面熟。要知道我們住在二，二是個什麼概念呢？說近不近，剛好能在視野里，說遠不遠，臉上有個痦子都能看清楚。面對下那群目瞪口呆的鶯鶯燕燕，顧小天的孩子臉由黃變白，由白變紅，由紅變青，由青變紫。我趁機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音樂學院的女生，明天英語課我們跟她們一起上。」

顧小天：「……」

下一秒，我轉身超目瞪口呆的蘇比利道：「兄弟啊，身在咱們哲人宿舍，你就要有唯小舟馬首是瞻的覺悟。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權威，Youareprepared！要像他們一樣對我示以絕對的敬仰與尊重，我會給予你任何方面的指導與庇佑！」

孫大勇，馬建，章春祥，李佳玲齊齊跳上桌子：「信小舟，得永生。信小舟，得永生！」

蘇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