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清白不再
()具體的經過是這樣的,下課前的最後十分鐘,柳*給了大家一段自由討論的時間,說白了就是讓學生們有個探討她臉蛋身材的機會,自己則很沒講師經驗地這裡走走那裡逛逛,企圖與群眾們打成一片。而我始終低著頭凝視桌面,隨時躲避著她逡巡的眼光,千萬不能被認出來啊,再厚的臉皮也經不起這麼丟的。然而柳*看似無意地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忽然趴到走廊另一邊的幾個女生桌前,托著臉蛋閑聊了起來,只將一個小巧豐滿的屁屁留給了我們。這下可把賤人們的心思勾起來了,幾個傢伙躲在柳*視野的死角里張牙舞爪地比劃著,最可恨的是小三,丫居然朝人家的屁屁伸手作撫摸狀。我氣憤而尷尬,胳膊肘啪地拍落他的祿山之爪,這一下可不要緊,我那支用了七八年的老鋼筆一骨碌滾到了地上,正落在柳*腳邊!
要知道,作為一個自詡有幾分才氣的文人,這支鋼筆乃是我的心愛之物,無數靈感和噱頭都是由它那陳舊的外表和流暢的墨跡里得來的。如果我是*大盜,它就是我作案時總喜歡帶的那個面具,如果我是超人,它就是那條那條通常穿在外面的經典*,如果我是大力水手,它就是我無論何時都不肯放下的老煙袋……總之,我對這支鋼筆的感情比聶雲深多了。
可現在,它的處境很微妙。一方面,它落在了一位*非凡的**短裙之下,那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桃源仙境;另一方面,柳*的高跟鞋就在它旁邊點來點去,它柔弱的身軀絕對當不起橫截面只有兩平方公分不到的鞋跟一下……左思右想,前思後想,冥思苦想之後,趁著柳*聊得入迷,我輕輕地蹲下,輕輕地伸手,輕輕探向她短裙底下……的鋼筆。
儘管已經十分低調,儘管我並沒有一分惡意,我的動作還是沒有逃過眾人的視線。先是舍友們愣了,緊接著同柳*聊天的女生們愣了,然後整個階梯教室都愣了,最後排的觀眾甚至跳到凳子上向我行注目禮。就在我蹲在地上手指尖剛剛捏住鋼筆帽的時候,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回頭……與此同時,我也恰好抬起了頭,四目相對之下,隔著她經典的制式短裙和短裙下修長的雙腿,我看到了一張驚愕而慌張、羞澀而憤怒的漂亮面孔。驚恐之下,我大腦一片空白,身子依舊保持著近乎於偷窺的姿勢,另一隻手卻不由自主地抬起來輕輕擺了擺:「貴……貴姓?」
這不尷不尬的情形僵持了十幾秒鐘,柳*鐵青著臉刷地站直了腰,手捂著裙擺死死盯著我。她已經認出了我,滿臉都是憤怒與幽怨。下一秒,她突然提高嗓門,用幾乎是尖叫的聲音惡狠狠地道:「怎麼又是你!」
全場寂靜,我擦著腦門上層出不窮的汗,慌慌張張地搖了搖手裡的筆:「為……為什麼要用『又』呢?我……我是為它而來的……」
柳*毫不猶豫:「為什麼你自己清楚!」
「我……我上哪兒清楚去?我……好,就算我清楚,可我認為這件事能向你解釋清楚的……」
「沒什麼可解釋的了,等著掛科!」柳*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快速奔回講台。
整個教室四百多學生早就看傻了,一個個愣了唧地盯著我,很明顯把我當成了流氓。我繼續擦著層出不窮的汗,急赤白咧地喊道:「老師您等一等!我認為……我認為還有解釋的餘地……」
柳*怒容不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還想怎樣!」
我腦子裡飛快地盤算片刻,一咬牙一跺腳:「您是經管學院的高材生,我希望能請教您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與您的日常生活相關,也與經濟價值規律有關,更與當前的國內經濟形勢有關。如果您回答上來了,怎麼處置我都無所謂,如果您答不上來,請原諒我剛才的冒昧舉動!」
柳*冷笑道:「無所謂了,反正這門課你已經掛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齷齪念頭。」
事已至此,我羞怒交加,挺胸抬頭昂然道:「請問,您一年之內所購買的加長夜用型其價值能為當前社會提供多少就業崗位?」
冷場,然後全場嘩然。有人吃驚有人誇,有人大笑有人罵,轟然的喧鬧聲里,柳*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怨恨之極地喊了聲「下課」,然後摔門而去――她沒忘記轉身的時候拉一下裙擺……
柳*滿面怒容地走了,觀眾們嘻嘻哈哈地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們249宿舍七賤。我蹲在座位旁邊,淚流滿面。自從與柳*第一次見面,我就一直在倒霉,一骨碌下來三四回了。上帝啊,我從來都沒有懷過一點點罪惡之心,為什麼您要這麼作弄我、羞辱我、折磨我、摧殘我?難道天堂也流行*藝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