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會男人

晌午吃過飯，大夫人又留著傾城說了好久的話，大夫人講的無非是自己的兒子，說小時候大冰山吃了不少苦，所以才少年老成，她心中多有虧欠，現在成了家，以後辛苦傾城照顧了。

傾城多少聽出來大夫人語氣里的難過，卻沒有出言安慰，畢竟不是當事人，如何感同身受呢？所以，傾城挖空心思講了許多長安城裡的趣事，大夫人也聽得出奇認真，注意力就跟著慢慢轉移了。

大夫人本要留著他們吃完晚飯住一宿再走的，但是大冰山一句「不方便」就回絕了。傾城本是不忍拒絕的，畢竟大夫人待她極好，但想著晚上要去見姐姐，便也沒再說什麼。好在大夫人沒多做挽留，只說以後常到這山莊里來看看她，就先行一步回去了。

她走得很是乾淨瀟洒，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連同傾城心裡的抱憾一併帶走了。

傾城心裡多少感謝她，因為人老了總想兒女盡數跟前盡孝，這本沒有錯，但是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很多時候子女也有其他責任要承擔，總歸不能兩全，所以心下有愧，比起離不開兒女的長輩，像這樣不願給子女添麻煩還體諒子女的長輩反而更令人敬愛。

等馬車往回走，傾城開了口：「平日你跟我說話，三句不離自己的母親。今日她留你小住，你為什麼這麼果斷就拒絕了？」

大冰山不答反問：「你今晚不是有約要赴嗎？」

傾城幾乎是下意識反口：「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難道不是嗎？」邱聖淞嗤笑著問。

傾城才不會相信他有這麼好心，不過隨他去了。相比之下，傾城更害怕等會兒見到姐姐該怎麼辦。

驛館門口，傾城長舒了好大一口氣，視死如歸得直奔二樓去了。

敲了敲門，「姐？」無人回應。

傾城緩緩打開門，發現側室里並沒有人，就沖著主卧室叫了一聲「姐？」

等了幾秒，內室里終於有人回了：「進來吧。」

主卧室內，傾國倚在榻上，面色凝重，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妹妹，不知道是該先心疼安慰一番，還是生氣痛罵一頓。

「你以為這麼做我會開心？傾城，縱使我有千般不願，縱使我一輩子渴望自由，你都不該把自己至於這種境地。你覺得替我受了這些，我就能滿心歡喜繼續生活了？傾城，你怎麼能……？」說的急了，一口氣堵在胸口，咳得難受。

傾城也慌了，一時說不出話來，趕緊坐到床邊來給姐姐順氣。

「姐，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傾城小心翼翼說道。

傾國一把甩開妹妹的手，握起拳頭，打在傾城胳膊上，一拳又一拳，連同說的話都跟著用力的手斷斷續續，「你怎麼能……怎麼能把自己就這樣交代給一個陌生男人？我還等著你……你還有大好年華……」說到最後，傾國眼淚都下來了，一朝行錯，害了自己妹妹一輩子。這輩子苦苦求自由，現在得到了，竟更心痛難忍？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誰要這拿自己妹妹換來的？

「傾城，我們走吧，離開這地方，也離開長安，姐姐不要你一輩子都困在牢籠里。」

「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負氣話？怎麼這委屈你就甘願受著，你就不行？你也知道，遠嫁這事不簡單，廟堂那位肯定還有后招，我們家肯定輕易躲不過。姐，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傾國看過來的目光明顯透著懷疑，覺得這不過是妹妹在安慰自己。

「姐，我反倒覺得自己陰差陽錯辦了一件好事。」

「恩？」

「他待我很好的，我說今晚來驛站看望你，他親自陪我來的。今日去閑雲山莊，他的家人待我也是極好的。我現在啊，倒有點覺得奪了姐姐的福氣呢？姐姐不要怪我才是，可千萬不要覺得對不起我。」

「真的？」傾國似是要確認一般，又問了一遍。

「是，妹妹還能騙你不成。他人就在門外呢，姐姐可要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