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履行職責】

李紅站在二樓樓梯口，目睹了月巫九跟學生們相談甚歡的一幕幕。

他躊躇片刻，放棄了過去痛罵月巫九工作不專心的打算。要弄走她，就得一擊致命。

月巫九中午到丰南大學食堂吃過午飯，下午，繼續上班。

臨近下午兩點時。東南自習室傳出一陣歡聲笑語，還伴隨著時不時的歌聲。

月巫九剛想好制定電子符紙的法子。被這陣嘈雜聲音吵到，眉頭皺了皺。

一樓自習室的牆壁大門全是玻璃，全透明。能看見每個自習室內的情形。

月巫九微微眯眼，側望，掃見東南自習室，七八個年輕男女在說話調笑，絲毫不顧忌其他同學皺起的眉頭和頻頻望過去的不滿目光。

年輕男女說話肆無忌憚，同一間自習室中，七八個學生忍受不了，收拾東西離開。

還有幾個學生，皺著眉頭坐在原地。

月巫九紅唇翹了翹——想必，這幾人就是李紅把他安置在一樓的原因了。

月巫九到丰南大學當圖書館理員，不是為了賺錢，她另有目的。只要自己不走，就算李紅手段玩出花兒，校長也不會把自己開掉。

月巫九左手撐著下巴，懶洋洋轉眸四望，要不要恪盡職守呢？

月巫九想了想，繼續埋頭苦幹，製作電子符紙。

「……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天堂。」

「太好笑了！」

「……」

越發猖狂的笑聲討論聲吵的月巫九根本沒心思工作。

她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東南自習室，推開門。

「叩叩。」

少年手指敲擊門板，她半邊身子斜倚門框上，眼眸清澈而淡漠：「這裡是公共自習室。」

「想唱歌，到KTV。想表演，到話劇社。」

自習室，熱鬧戛然而止。

「滾滾滾！別打擾我們的聊天興緻！」

「好不容易來興趣了，趕緊滾，再不滾，老子揍你個半身不遂！」

被簇擁的青年作搖滾風打扮，頭頂架著黑色墨鏡，板寸頭，滿身狂野戾氣。

「這位小哥哥好帥呢！以前好像沒見過？」

「不然，你也過來，跟我們聊聊天兒。」

「大家一起呀！」

月巫九易容成男性，只得十八九歲。她輕笑一聲，絲毫不介意對方的調笑和擠兌：「我個人認為，丰南大學的教育比較成功。」

「若是活到20歲，一路學了20年，還學不會人話，學不會人的行為動作，」月巫九嗓音喑啞，聲線溫柔低淺，又似冬日冰湖沁著霜冷寒氣，又如玉石相擊，雌雄莫辨得冷質：「那麼，動物園中的動物是一種很合適的職業。」

少年話音不急不徐，優雅從容。從頭到尾沒有一個髒字，又字字句句諷刺嘲弄。

「噗嗤。」角落裡，幾個女學生憋笑憋到臉通紅。

「臭小子！」袁騰一腳踢開桌子，他站直，足有一米九。

單手插兜，帶著莫大威逼，步步迫近門邊少年，粗魯揪起他衣領：「敢罵小爺畜生，不想活了？！」。

袁騰抬手，便要將月巫九甩出自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