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人
手指就差那麼一公分的距離就觸到了紅姨的時候，紅姨下意識的翻身，背對著我睡過去。
我雙手捏成拳頭，狠狠吸一口氣，估計是摸不上了。我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紅姨，謝謝你給我這一份工作。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小心翼翼的在她額臉上留下了一個吻，然後跑了。
我怕自己再留下來，會控制不住撲上去。
這一天晚上我沒有舅媽家，舅媽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在公園的一個躺椅上坐了一個後半夜。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得回舅舅家洗澡一次，還要休息一下，我是下午的班。回到舅舅家，打開門，我就看到舅媽的卧室出來一個男人，禿頭，額頭上有一顆黑痣，四十上下，身材有些胖。這禿頭男子看到我也是愣了一下。
舅媽偷男人，給舅舅戴綠帽子？這個想法瞬間就在我腦子形成了。我和禿頭男人眼睛對眼睛，一時間忘記說話了。
「陳三，你，你怎麼回來了？」舅媽一臉紅潮從卧室出來，驚訝，震驚，羞恥。紅暈的臉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我，我回來洗澡。」我說道。
「這個，這是王叔叔。和我商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舅媽對我解釋說道，遞給了王叔叔一個眼神。
王叔叔哈哈兩聲，和我打招呼，然後神色有些慌張的離開了。
對於舅媽的話我壓根就不相信。談工作去卧室里談？我才不相信呢，一定是給我舅舅戴綠帽子了。
雖然我不喜歡舅舅，但畢竟舅舅領著我回到家了，還是我的親戚，我覺得很生氣。
見我不說話，舅媽眼珠子轉動：「陳三啊，你先過來坐一下。」
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坐下。
舅媽關心的問道：「你看我平時都不什麼關心你，這是我的錯啊再什麼說你也是我們的親戚啊，準備開學了，你也在旅店工作了一些日子，準備回來讀書吧。」
我心裡明白了，這是要收買我啊。
「舅媽，你不是說不能當插班生，要讀職校。」我問。
「當然不能讀職校，職校太亂了，我的一個好妹妹是一個中學的主任，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舅媽笑著說。
我心裡冷笑，哼，你的妹妹是中學的一個主任，之前沒聽見你說，現在怕我說給舅舅聽，開始堵住我的嘴巴了。
我想著之前舅媽叫我去旅店上班，表面叫我出去歷練歷練增長見識。原來是為了方便偷人，這真是叫天理報應啊。剛好被我撞見了。
一般偷人都是去什麼酒店旅館的，但舅媽敢帶人回家，估計是很多次，有經驗了。舅媽知道今天舅舅上白班，馬瑤瑤又要去參加興趣班，所以才敢放心把人帶回來。這個賤人。我在心裡狠狠罵了一聲。
「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和王叔叔的事情，你就不要對你舅舅說了。」舅媽叮囑我。「萬一刺激到你舅舅，那就不好了，是吧。他有心臟病。」
「馬瑤瑤和我舅舅有血緣關係嗎？」我不知道什麼冒出這麼一句話。
舅媽抬手就想給我一個嘴巴子，但見我一臉執拗，眼皮跳動了幾下，穩定了她暴怒的情緒，說道：「當然是，瑤瑤是我和你舅舅生下來的孩子。這件事情，你不能告訴你舅舅，也不要告訴給瑤瑤。就當舅媽欠你一個人情。」
「我知道了。」我答應下來。
「那就好，你餓了吧？我煮東西給你吃。」
「這什麼好意思呢？」我說，從來我在家都是我下廚的，都是拿著我當保姆使喚的，現在對我這麼好，我突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起來了。
「都是一家人，你也太見外。」舅媽熱情的說道。「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兒子看。」
我站起來：「舅媽，我先去洗衣服。」
「不用，不用，今天開始我們用洗衣機。」舅媽說。
「可是，浪費電。」
「這有什麼浪費的，你舅舅是工廠一個班長，我是事業單位的公務人員，這點水電費還是出得起的。」舅媽說。
「那我去拿著拖把拖地。、」
「你是一個大男人，就不要做這種家務活了，回來要瑤瑤做就是了。」舅媽說。
「那我做什麼、」我故意說道，沒想到舅媽這種勢利眼也有對我低頭的一天。我心裡湧起一種強烈的痛快感。
「你看看電視，我去廚房給你炒一些菜。」舅媽走進廚房。
我可以想象舅媽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兩菜一湯，這是舅媽為我準備的午餐。我一邊吃飯夾菜的時候，舅媽在一邊陪著我說話，我知道她這是在故意討好我，堵我的嘴巴。馬瑤瑤今天提前下興趣班的課程，回來見到我居然大老爺們的坐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面色很吃驚。她大概沒想到我這個她眼中的癟三也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一天吧。
「媽，你這是做什麼啊、」馬瑤瑤問道，感覺媽媽今天變了一個人似的。
舅媽馬上站起來幫我說好話，然後叫馬瑤瑤一起坐下來吃飯。說都是一家人，以後要和睦共處。
「我才不和這個農村來的癟三和睦共處呢，看看他穿什麼衣服褲子。」馬瑤瑤一臉鄙視看著我，「說出去都丟人。」
我瞪了一眼馬瑤瑤，一般上班的時候我穿的都是從農村帶來的衣服，都是我老媽縫補的，但乾淨，我穿得也自在，我沒覺得有什麼丟臉，那是我老媽一針一線幫我縫補的。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馬瑤瑤一點都不給舅媽面子，可能在家裡被寵得習慣了，一副大小姐派頭。「我吃過了。」
馬瑤瑤哼一聲，回卧室休息。
舅媽一臉乾笑的看著我。
馬瑤瑤雖然人長得漂亮，也有一雙大美腿，但和紅姨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紅姨從不盛氣凌人，對人和氣，態度友好。現在對比一下馬瑤瑤，她有什麼好囂張啊。她想坐下來和我一起吃飯，我都覺得不舒服呢。
「舅媽，沒事，那件事情我會擱在心裡頭，不會讓第三人知道的。」我給舅媽一個保證。
舅媽那一張臉立即笑起來。
「我去洗碗。」我填飽了肚子。
舅媽說；「不，我來，我來，你去上班吧。」
我笑了笑：「我去沖一個澡。」
舅媽點頭。
洗澡的時候，我想起馬瑤瑤那一副不鳥我說我癟三的樣子，就氣得有牙齒都癢起來，然後看著她的毛巾，我就笑了，拿著她的毛巾就搓洗我的身子。讓你不鳥我，讓你說我是癟三，我也是有尊嚴的。
洗完澡后，我就離開了舅媽家。
「馬瑤瑤，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陳三不是癟三。哼，你就是一個小麻雀，和我的紅姨比起來，你連她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我再一次對比紅姨和馬瑤瑤，越是覺得紅姨可以甩她十八條街。
還有比紅姨對我的更好的人嗎？
沒有了！
還有比紅姨更加關心我的人嗎？
也沒有了。
誰要是能娶到紅姨做老婆就好了？
咦，我怎麼想這個事了？
我和紅姨的身份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她是旅店的老闆，人又長得這麼漂亮有氣質，雖然說老公死了幾年，但肯定有一大把的有錢男人追著她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突然有些抽起來，變得有些不舒服。
我一邊走著，一邊胡亂的看著那些大街上行走的女人，盛夏之下，都是穿的很暴露的女人。突然一個公交車站台上，一張讓人窒息的絕美臉蛋突然蹦進了我視線，我吃了一驚，大美女啊，大美女，我不由自主朝著那個苗條的身影望過去，女人高高梳起的盤發，一身女士黑西裝，彎彎的月牙眼，長長的睫毛兒，剔透的小臉兒，美得可怕！
這個女人的氣質和漂亮不輸紅姨啊！
我吸了口氣，這回可長見識了，所謂愛美之人人皆有之，我假裝在原地等人，眨著眼睛不時瞄瞄女人的方向，二十五六這樣，看著挺成熟的，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優雅得不得了。
旁邊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紛紛側目。
我發現，還有一個瘦猴似的男子竟大膽地從女人身邊走過去，腳步還在她身後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近距離地觀察女人的絕美容顏。
這個氣質優雅的女人並沒有理會旁人的注視，舉著手機道：「我知道了，要去開會，早就做好了報告了，行，上面下來檢查，也沒問題的，」說了一會兒，女人才捏著手機在手機塞進了敞著拉鎖的手包里。
咦，那個瘦猴似的男人居然拿著一根長長的夾子要偷那個美女的手機，動作很隱蔽，也很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