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尋找大師
景一深知對一個男團來說,靠譜的老師非常重要,他沒有資金去請專業的聲樂老師和專業的舞團,公司給他的名額也只剩一個,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找到一個既精通聲樂又精通舞蹈的大師。
人選他腦子裡倒是有一個,不過能不能請的動就另當別論了。但不管怎麼樣,景一想去試試。
零七年的時候,音樂屆橫空出世一個樂團,主唱野原憑藉其帥氣的外表,開口跪的嗓音以及精湛的舞藝,吸引了一大波的粉絲。正當他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病倒了,至於什麼病,外面眾說風雲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出院后的野原像是變了一個人,將近兩百斤的體重讓他看起來臃腫不堪,性格也變得極端暴戾,後來就聽說他退出娛樂圈了。
景一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野原的地址,他順著巷道里走著,到了這,手機上的地圖就不管用了,剩下的只能靠問人。
他環顧了一圈,看到不遠處有個騎自行車的女生正往這邊來,於是站在原地。等對方快到的時候,他突然伸出了手。
「欸欸欸……」對方在一片哀呼聲中倒在了地上,景一的手懸在半空中,其實剛他並未碰到對方。
溫言兮「哎喲」了一聲,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她斜睨了一眼景一,隨即將自行車扶起來,停好。轉身走至對方跟前,插著腰不客氣地數落道:「喂,帥哥,你這樣會害死人的懂嗎?我這得虧騎的是自行車,我這要是騎電瓶車,這一摔,不得見閻王爺啊。等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那你為什麼不騎電瓶車?這年頭還有人騎自行車,少見啊!」
景一此話一出,溫言兮更不高興了,心裡想著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我當然不能告訴你是因為膽小不敢騎電瓶車所以才騎自行車上路的。
「咳咳,本姑娘樂意怎麼了,要你管?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溫言夕眉頭緊鎖,一臉不爽地問道。
景一打量了一下她,突然冷笑了一聲,鄙夷地諷刺道:「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你不是去我公司面試過嗎?」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吃我豆腐的色鬼,老實說,你來這裡幹嘛?」溫言兮想著還真是冤家路窄,這小子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聽到這話,景一才意識到自己是有正事的,剛被一打岔差點忘記此行的目的。連忙撤換掉冷麵臉,稍微緩和一點地問道:「我想問野原家怎麼走?」
嗯?
溫言兮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景一,她環抱住胳膊,右手托住下巴,沉思了會反問道:「你要找野原幹嘛?」
景一眉頭皺了皺,臉再次沉了下來,他向對方投去不善的目光,滿臉都寫著「你要知道就說,不知道的話滾得遠遠的,不要在眼前礙事。」
似乎是看穿了對方的心理活動,溫言兮趕緊解釋道:「我是知道野原家,但是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好人,萬一是壞人,那我豈不是引狼入室了,這多對不起野原老弟啊。」
聽到這話,景一差點沒崩住笑了起來,他指了指自己,難以置信地反問道:「我,像壞人?」
「那可不一定,也有長得好看的壞人,再說了,壞人可從來不會將「壞人」這二字寫在臉上。」
景一低下頭嗤笑了一聲,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對方,難以置信地問道:「昨天不是見過面嗎?你不是知道我是樂聲傳媒的董事長嗎?」
溫言兮再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接名片,反而強詞奪理道:「萬一你只是個和那個董事長長得很像而已呢,又或者說你是他的同胞兄弟,他是董事長,你其實是個壞人。」
em……景一覺得自己怕是瘋了才會在這和一個精神病浪費時間,他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六月的天氣,像是在逐漸加熱的水,熱感悄悄來襲,額頭沁出的汗珠給焦躁的心情又添了一絲煩悶感。
剛走了沒幾步,溫言兮就推著自行車小跑著追了上來,她瞄了一眼景一,撇撇嘴,嘟囔道:「你這人真沒趣,不就開幾句玩笑嘛,至於嗎?」
聽到這話,景一的怒火瞬間上升到了頂點,如果說剛剛他只是有點不爽的話,那此時此刻,大可用怒髮衝冠來形容了。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閑。」
景一的氣場過於強大,此話一出,溫言兮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嚇得她趕緊屁顛屁顛地帶路,將對方順利帶到了野原家門口。
「喏,這就是野原家,他是我舅舅,我今天恰巧也是來找他的。自舅舅十多年前退出娛樂圈以來,大家早把他忘記了,平常他又深居簡出,根本不會有人來找他。所以你提出要來這裡,我自然多一份心。」溫言夕邊敲門邊解釋道。
聽到這話,景一心情稍稍平復了些,他沉了沉聲,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野原開門的時候見是溫言兮,笑意盈盈地說道:「是兮兮來了啊,快進來。」因為院子的大門只打開了那扇小的,所以他此時並未注意到站在溫言兮旁邊的景一。
「舅舅,有人找你。」溫言兮忐忑地說道。
嗯?
野原本都要轉身回屋了,聽到這話又折了回來,他將頭探出門外,溫言兮趕緊往一旁站了站。見到景一時,粗聲道:「你是誰?找我幹什麼?」
黝黑的皮膚,粗獷的體型,配上一圈絡腮鬍子,還扎了個馬尾,若不是提前打聽清楚,景一還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彪汗是當年那個火遍大江南北的白面小生。
「你好!我叫景一,今日突然登門造訪,是有……」
「進來吧。」野原突然打斷了對方,撂下這三個字後轉身進了屋裡。
溫言兮對景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進來,於是二人一同進入院子里,反手關上了大門。
這是北京常見的,也最富有特色的四合院,進了院子里后就看到其他三個方向都有屋子,見野原的身影閃進了堂屋,景一和溫言兮趕緊跟了進去。
一進門便見對方站在空調口,將上衣掀了起來,露出渾圓的啤酒肚。景一見狀,皺了皺眉頭,突然間能理解當年對方為何要退出娛樂圈了,以他現在的外形條件,除非是死忠粉,不然真的很難繼續追隨下去吧。
倒不是想說現在的追星族多麼的膚淺,都是外貌協會,而是因為這前後有反差。當你已經接受了一個外在條件優質的愛豆后,那你很難再去接受他從一個翩翩少年變成邋遢大叔的模樣。
「有什麼事趕緊說吧。」野原漫不經心地說道。
見到本人後,景一這會突然又不著急了,他扯著嘴角,微微笑了笑,徑直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
當年野原也是樂聲傳媒的人,不過那時候樂聲傳媒並沒有現在這麼出名,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罷了。景一很慶幸當年是野原自己要求退出的,不是公司逼的。否則,這會他還真不敢提出要對方繼續回去樂聲傳媒的事。
溫言兮站在門口,狐疑地看了一眼景一,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索性不管了,偷偷潛進了裡屋。她此次前來,可不是專門來看她舅舅的,而是要偷譜子,準確的說是偷歌。
海選結束,已經拿到了參加初賽的資格,這可是溫言兮從小到大的夢想,機會來了,怎麼能不為此拼搏一下呢?雖然她的爸媽勒令過她不許涉足此行業,還逼她到處面試找工作,但她還是想私底下偷偷參加。要是萬一真的得了第一名什麼的,她爸媽說不定覺得自己閨女真的適合這條路就妥協了呢。溫言兮懷揣這個想法,堅定不移。
她記得上次過來,野原有將一首很好聽的自創歌曲彈給她聽,那首曲子,要是能用來參加比賽,那她離決賽肯定又能近一步。想到這裡,溫言兮嘴角上揚,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坐在客廳里的景一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野原回頭偷瞄了一眼他,心裡想著,此人還真不客氣。但他還是沉住了氣,環顧了一圈,見溫言兮那丫頭不在,心想不妙,趕緊衝進了卧室。
溫言兮在裡面大老遠就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待對方開門之前迅速坐到鋼琴面前擺弄著琴鍵。手指輕輕戳了幾下,野原進來第一眼就看到她乖巧地坐在那彈鋼琴,禁不住舒了一口氣,提醒道:「你可不要亂來,你媽可是說了,我要是再帶壞你,她可是要打斷我的腿的,你還是趁早放棄你那不著實際的明星夢吧,當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不好嗎?」
溫言兮停下手裡的動作,對他做了個鬼臉,不開心地嘟囔道:「舅舅你每次都這樣,做明星不好的話那你當年為什麼要做?」
野原鬆開門把手,徑直走了進來,苦口婆心地勸道:「就是因為不好我後來才退出了啊,我跟你說娛樂圈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哎,我說你們這一批孩子真沒出息,我們小時候都是長大了要當科學家,要當文學家,怎麼到你們這就想當明星了呢?哎,腐蝕太深......」
「砰」的一聲,野原的話還沒說完,客廳那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