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暗黑一盞燈【黑市】
烈國發生政變,皇室家族「血族」被逐一殺害,全國姓血的官員軍官一律除去政職,姓血的百姓一律淪為「次等奴役」,被原本是「次等貴族」的骨族人奪權,通緝令上居然寫著:
「血族叛黨已全部清除,唯獨餘黨首領血耀再逃,年齡13歲,此人極度危險,特此公告,懸賞20萬金」
幾個月後.......蘇烈邊界某地......紫霧山脈樹林......
「父親!父親!教我劍術吧」
14歲的尚凝香對著父親撒嬌,父親停止了舞劍摸了摸小臉暖笑,眼裡充滿疼愛。
「女孩子練劍術,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呵呵呵」
「父親你又取笑我」
尚凝香嬌羞的低著頭,此時洞穴里爬了一個男孩渾身污漬,顯然昨晚住在裡面。可腳下一滑不慎墜落,目測離地略有50米。
「啊..」
聽見聲音,立刻神速急沖飛奔山下,踩住山體向上飛躍,就這樣連續踩踏3次,才勉強接住墜落的男孩,瞬間抽出長劍狠插山體,兩人懸于山腰上安然無恙。
「父親,他沒事吧」
「沒事!好像昏過去了。」
次日........
「父親他醒了,他得了什麼病居然昏了一宿?」
「睡在山洞確實涼快但是也容易得病,再加上受到驚嚇體力不支,昏倒就不奇怪了。」
少年正是血耀,雖萬分感激但說話非常謹慎,尚凝香好奇的問道。
「你叫什麼?從哪來?怎麼會到這了呢?」
「我叫石頭是烈國的難民,沒有父母,一路逃難而來。」
他知道從現在起必須忘記自己的身份才能活命,尚老伯聽完深深嘆了口氣道
「列國發生政變,皇室血族率領大軍對抗洛國之時,沒想到骨族居然趁機作亂,列國外不敵洛國大軍,內又受叛軍侵襲,哎,民不聊生呀」
血耀立刻跪地不起,目光灼熱異常極為誠懇道。
「請先生教我劍術。」
尚老伯目光炯炯上下打量了小男孩,笑著道:
「你還是個四肢無力的孩子,為什麼要學劍術呢?還是學一下廚藝吧,一生富足安寧不被饑寒所迫,多好?」
「四肢無力就練到四肢有力為止,孩子總是要長大成人的,劍術要學廚藝也要學,先生會的我都要學,先生不會的我更要學,身為男兒自當博學多識,否則愧對男兒身」
尚老伯聽完此言滿眼喜歡,於是多問了一個問題。
「長大後有什麼理想?」
血耀眼中似乎有些淚光,默默低頭。
「我將來想做名劍客,幫助受苦的人!」
「好吧,那我就教授你廚藝戰術和劍術吧」血耀什麼話也沒講只是叩頭感謝。
一覺醒來散岩滿頭大汗,他已很久沒做過這個夢了,他差點忘記自己原名【血耀】。
「哎呀,頭疼,沒想到葡萄酒喝多了也會醉成這樣。」
迅速坐了起來手捂著額頭緩了好一陣子,當他準備下床時不經意的撇了一眼身上。
「喲,這睡衣不錯啊,哈哈,我喜歡」
不知是誰幫他脫去了外衣換上了身粉色睡袍,鏡前一看這分明就是女人的衣服,他笑不攏嘴隱隱約約還可以聞見衣服主人的香味。
「沒想到老闆娘還挺貼心的」
「咚咚咚!」
此時傳來輕柔的敲門聲,推開門一看面前是位白衣姑娘,雙手托著一身新衣服,看見散岩打扮后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您好客人,樓下二位請您同用早餐,這是新買的衣服,舊的髒了,正在洗。」
沒想到居然是位姑娘,趕緊躲進牆體掩護自己,斜斜露出半張尷尬的臉,食指拇指小心翼翼的夾走衣服。
「怎麼樣?昨晚睡的可好?兄弟?」
樓下羽尚與楓之信喝著奶茶,口中咀嚼糕點和麵包,抬頭看著慢慢下樓的散岩。
「睡得好,睡衣更好,不知是哪位絕色美人的?哈哈」
他開著玩笑故意看著老闆娘,觀察著她的表情。
「你喜歡的話,連人帶衣送你都可以喲,嘻嘻嘻」
老闆娘刻意撩開肩帶,玉手朝著散岩伸了過去眼中儘是狐媚。
「哈哈哈,額,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哎哎哎,羽尚兄弟,咱不是今天有急事嗎?走,出去說。」
「誒誒誒,我還沒吃飽呢。」
發現自己開錯了玩笑,一身雞皮疙瘩,硬拉著其他兩位出了門,而此刻那妖艷的老闆娘也壓制不住笑容,樂得前仰後合。
「真是個純情的男孩子,呵呵呵。」
這是一個非常偏僻的街區,奇怪的是房子基本都沒有第二層,只是在最中間有座3層高的塔樓。
因為是黑市,交易都在地下進行,表面上看就是條非常陳舊的貧民住宅區,可實際上魚龍混雜內有乾坤。
聽說在這裡只要出得起錢,市面上有的物品幾乎都能買到,有些稀世珍寶或者奇花異草什麼的,只要找對了人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街區好像沒什麼人。」
散岩跟在後面四周謹慎觀察著,偶爾會有男孩手持白旗從眼前跑過,狹窄巷口奔向對街隨後消失。
「喏,這不是有么?」
「就一個孩子?」
不一會又有兩個孩子背後奔過,男孩手拿綠旗子,女孩舉著紅旗子。
羽尚路過所有門戶均有圖案,似乎在小聲嘀咕著什麼若有所思,徑直走到了一家門口敲擊著鐵門,帶著特有的節奏
「噹噹當!噹噹!」
「咔吱,嘩!」
鐵門暗格快速拉開,一雙眼睛慢慢浮現,警惕性左右查看后清嗓,聽見瓶蓋開啟的聲音。
「嘭!咕嘟嘟!」
「他在做什麼?」
散岩低聲詢問著,眉頭稍作皺起。
「個人習慣不必在意!」
羽尚轉動雙目淡然一笑。
「今天?表演什麼節目??咳咳咳」
裡面的人目光怯懦瞳孔快速轉動尖銳著顫抖音,羽尚隨後低聲問道。
「今天是周幾啊?兩位兄弟?」
「額,我也不記得了。」
「周三」
「周三啊,那應該是這個。」
「胖女人在跳舞。」
聽完暗語后又發出瓶蓋開啟的聲音,若無意外應該是又喝了一瓶!
「咕嘟嘟。」
「對,答對,那麼兔子被什麼追著?」
又一個怪異的問題,兩位將軍被搞得不知南北,心想這是要問到天黑的節奏嗎?
「馬兒追著兔子」
「咔吱!」
門立刻拉開,一股濃郁的劣質葡萄酒氣味撲面而來,散岩特別好奇這人長什麼樣,刻意瞅了一眼。
男子身材矮小瘦骨如柴縮手駝背,頭髮凌亂將面容遮擋,手指撩動「門帘」窺探來客,貼牆而坐渾身發抖,似乎很怕看到生人,腳下堆放大堆空瓶,直到對方離開視線才緩緩關上鐵門隱匿黑暗之中。
「剛才那些問題是什麼意思?」
楓之信愈發好奇於是低聲詢問,前方是個斜坡通道,每隔十米便入彎,轉角皆有盞長明燈,樓梯牆壁側扶手枯藤編織而成。
「獵人暗語,一周七天答案都不同,答錯就會被圍攻,兔子的問題只有兩個答案,馬兒是安全,狼是危險。」
「真有意思,好強的防範意識」
「你在敲門之前嘴裡一直嘀咕著什麼?」
「入口算式」
「什麼意思?」
「街道的門上都有圖標,每日更改,不同圖標代表不同數字,有個算式,可以算出正確入口」
「那敲錯門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敲錯再算唄,哈哈,可街道上有1000多個門。」
這樣的拐彎下坡大概經過了30個,搞得頭暈暈的,十幾分鐘后終於抵達真正的黑市大門。
「站住,三人,一共300金幣」
說話的是位年輕女子,聲音無比美妙,猶如春風拂面神清氣爽,可語氣卻非常冷漠,甚至有些沒禮貌。
短髮金黃肌膚雪白,清澈碧眼冷傲冰涼,燈光下格外透亮魅惑,高冷性感吐納芬芳,淺淺眼妝嫵媚異常,左眼一顆「美人淚」,使得愈加動人心魄。
黑色緊身皮衣裹著豐滿的婀娜,白皙纖細的脖頸還有那與身體不成比例的波瀾壯闊,雖沒露出半點肌膚卻讓人無法遏制的浮想聯翩,銀白寬皮腰帶是玫瑰圖案,順著身後看去居然有根極粗的鐵鏈固定身後。
「300金?羽尚兄弟,這是做什麼?」
散岩表示無法理解,這還沒買東西怎麼就平白無故交了這麼多錢,他得問清楚這可是好幾年的俸祿呢。
「那我就不進去了,你兩進吧,能省點是點,反正我沒什麼想買的。」楓之信站在門口釋然笑道。
可羽尚根本沒有在意,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這冰美人,儘是陶醉與愛慕,可這姑娘卻一臉嫌棄,愛理不理。
「格蕾絲,好久不見啊」
「呵呵,不是上周才來過嗎?」
「啊?太感動了,居然記得我什麼時候來過,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呵呵,你太自戀了,獵神」
「叫我羽尚就行,要不?小尚尚也可以啊,獵神是外人叫的。」
「額,無聊,2人200金!進還是不進?」
「進進,拿著!這是兩百金,誒?不對啊,我們三個人,不是300嗎?還說對我沒意思?」
「你快走開啊」
「不嘛,走不開」
看著這調戲未遂的場景,散岩和楓之信瞬間汗顏無地自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巴不得立馬撇清關係,心中不禁暗道我們不認識這傢伙!
「羽尚兄弟,那位姑娘是你心上人?像是個洛國人!」
「談不上心上人,就是覺得她挺特別,聽說是被寄售在這的,因為價碼太高遲遲賣不出去,所以讓她門口收錢,就算是抵了飯錢。」
「什麼?居然販賣人口?還有沒有王法了?」
「黑市,顧名思義,見不得光」
「不行,我得帶她走,在皇家騎士團的地界禁止私自囚禁」
「散岩兄弟,我知道你是正義善良之人,可黑市有黑市的規矩,要帶走人就得付錢」
「多少?」
「1萬金」
散岩心中有些猶豫,為了伸張正義,值不值得花費這麼多年攢下的積蓄。
1萬金?他的俸祿加上國王賞賜一共才9千多金,而且都是每次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
面前是條大約三十米的隧道,一扇巨門矗立盡頭緊緊閉著,隱約可以聽見紛亂的人群之聲。
「兩位兄弟可否借我1000金?」
「借錢這個梗已經不好用了,石頭!」
「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我就借你」
「剛剛那位姑娘,今天若是不救,恐怕會自責一生的,我這麼多年剛好攢下9000金。」
「散岩你瘋了吧?花掉所有積蓄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羽尚壞壞得笑道:「你怕是看上人家了?想要跟我爭女人啊,小子!哈哈」
羽尚非常震驚,言語中雖是嘲笑,可眼中凸顯的確是無上的敬意,因為他做了自己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情,頓時崇拜和認可水乳交融。
楓之信生平不喜歡奢侈浪費,生活極為儉樸,按理說遠征軍的俸祿,應遠超騎士團數倍不止,他卻從不多花一分冤枉錢,但此人對朋友卻非常捨得花錢。
「你決定好了?不反悔?」
楓之信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絲情愫,那是英雄惺惺相惜的情愫。
「這樣吧,事情交給我,你兩去黑市,忙完葵香匯合,我會帶著那位姑娘一起的。」
「那就麻煩你了,之信兄弟,喏,這是我的金卷。」
「喲喲喲,隨時攜帶所有家當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見啊。」
「羽尚兄弟見笑了,總覺得放在身上才放心,呵呵」
說完就將一張銀行代卷遞交給了楓之信,三人就此兵分兩路。
「咔咔咔吱吱吱」
黑市大門緩緩開啟,吵雜聲響越來越濃重,一道耀眼的金光射入眼眸。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