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謀面的救援【血耀】
黃昏時分主城街區葵香酒館
「喲,將軍,難怪您遲遲不娶妻,原來藏了這麼一個絕世美人啊,還是洛國佳麗呀,真性感」
老闆娘眼中帶著一絲奇怪的情緒,對著楓之信調侃道,此刻他以為是恭維誇讚,而這位名叫格蕾絲的神秘女子卻在對方眼神里察覺到了一縷敵意,那種美麗女子之間鬥豔爭香的嫉妒與仇視,誰輸誰贏可想而知。
「噓噓噓,別亂開玩笑,她是我朋友的妻子。」
楓之信憨憨的笑了笑,示意對方不可再多言,背對著女子瘋狂的使眼色。
「噢?你朋友好福氣啊,需要加開房間嗎?」
老闆娘卻絲毫不相信,單獨約朋友的女人?此時表情更加詭異了,似笑非笑,眼睛如同一根針仔細打量著格蕾絲,這女子膚如冰雪曲線動人,雖是淡妝卻美艷異常,哪個男人不為所動?
「再多開一間房」
「抱歉,房間已滿咯,呵呵」
老闆娘食指性感的摸了摸嘴唇,然後騷氣十足的說道,臉上卻有些不情願,這陰顯就是在生氣,可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那你還問我?真是的,這可怎麼辦呀」
楓之信知道她在開玩笑,於是陪著她演下去,始終笑眯眯的,格蕾絲此時有些不耐煩了,但是始終在壓制,眉毛一直在跳。
「我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那今晚只能委屈散岩將軍跟我住一起了。」
「那個純情小帥哥啊?我才捨不得他委屈呢,好吧,好吧,只好趕走一位顧客咯。」
「還是你夠意思,多謝,哪一間?」
「304房,阿龍,快去開房門?別讓這位小美女等急了。」
老闆娘刻意看了格蕾絲一眼,言語和表情都帶著強烈的感情色彩,當然,人家又不是傻子,必然分得清楚是開玩笑還是故意,只見格蕾絲一臉漲紅眼神怒視,然而卻不能開口,因為會越描越黑,只好快步走上閣樓。
「你,哼」
「咚咚咚咚」
「哎喲,你這嘴啊,看見比你年輕漂亮的姑娘總是這樣,得改改啊?」
楓之信將這一切不合理的現象解釋為女人的世界,雖然搞不懂但是勉強可以稍微理解一點,對於一個曾經長相出眾的老姑娘來說,或許唯一能刺激到她的,便是正享有青春和美貌的其他女人吧!
「年輕是年輕,她有我漂亮?笑話,呵呵」
「你剛才的表現出賣了你的內心噢,嘿嘿,不說了,我還有正事。」
楓之信感覺對方有些不高興了,於是趕緊連忙上樓,省的她又拉他一起拼酒,因為之前領教過了,酒醒了整整一周,太可怕了
「咕咕咕」
老闆娘故作鎮定的笑著喝完了一整杯烈酒,然而她的笑有些僵硬了。
「笑話,阿虎,你說我美還是她美?」
此時強壯的阿虎正在擦桌子,一臉為難的看著老闆娘。
「您想聽真話?」
「額,還是算了,當我沒問,快點幹活」
關閉房門,格蕾絲一語道出心中不悅,顯然是被剛才氣的,徑直就坐在床上刻意用力的坐了下去,挽著胳膊側著臉翹起二郎腿,表情憋悶噘嘴皺眉。
「哼,什麼人嘛」
此時楓之信一臉釋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壺慢慢得飲下茶水。
「抱歉啊,黑市裡沒辦法與你第一時間相認,話說你怎麼會被囚禁在那了?為什麼沒有和他在一起?」
這一連串的問題暴露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非第一次相見而是舊識,格蕾絲此時也除去不悅坦然回答。
「聽說,我的贖金是一萬?之信大哥,你破費了,如果還能見到他,一定還你。」
「說來慚愧,贖金是那個與我隨行的朋友給的,我其實沒幫上什麼忙,呵呵」
格蕾絲眼中凸顯一種悲涼之意,頭也不自覺的垂下,眼角聚集了大量熱淚,她聲音哽咽拚命控制不讓其掉下來,看來果然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你若是不願意講,我便不問,你只需要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才好,噢,對了,我記得與你同行的還有另外一位女子,要是沒記錯的話叫緋夜冰對吧?她人呢?」
格蕾絲聽到這個名字后,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臉頰兩行的滾燙弄花了嫵媚的妝容。
許久之後等格蕾絲平復后,才將所發生之事娓娓道來,楓之信聽得非常仔細表情嚴肅,他的眉梢始終都是皺著而且壓得越來越低。
「這麼說,那位名叫緋夜冰的姑娘,跟你處境一樣,那你知道她現在何處嗎?」
「不知道,我們三人被分開后,就再也沒有彼此的下落了,您能幫幫我嗎?之信大哥」
格蕾絲抽噎著,淚水已經將臉上妝容徹底融化,完全不再是曾經那個威風赫赫的賞金女獵人了
「我會儘力而為,最後一個問題,對方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
「說是讓他保護一個重要的人,如果任務失敗,就殺了我和夜冰妹妹。」
楓之信躊躇了片刻,然後耐心的解釋了他的想法,以及應對措施,格蕾絲聽后心中的負擔和憂鬱,驟然減輕不少,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
「有些棘手啊,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緋夜冰,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至於你們家那位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他的實力除了劍門長老級別的人以外恐怕誰也傷不了,這或許也是對方看中他的原因吧。」
「我會拜託羽尚就此追查的,你放心吧,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休息。」
當楓之信轉身打算離開時,突然記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後丟了一包沉甸甸的金幣給她,要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身處陌生環境怎麼能囊中羞澀呢,更何況是這樣一位讓人嫉妒的美人。
「噢對了,這裡有些錢,你拿著用吧,這段時間請不要擅自行動,有個人絕對能幫得到你,而且他快來了」
「誰?」
「蘇譽瞳伯爵大人」
聽到這句話后格蕾絲臉上居然露出了欣然微笑,她知道要是那位大人插手此事必定十拿九穩。
「蘇國頂級謀士?」
「這下放心了吧」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楓之信與格蕾絲四目相對,有些詫異然後問道。
「誰呀?」
「團長,國王請您參加皇家宴會」
「咔吱!」
門扇開動,一名上氣不接下氣的衛兵急忙報信,看到房間內的格蕾絲后瞬間尷尬異常面容羞澀
「對不起長官,屬下不是故意打擾您的,請恕罪」
楓之信知道這一幕固然難以解釋,絕色美人臉上妝容弄花一片,床上被褥有壓過的痕迹,這下子百口莫辯咯
「額,還不隨我去?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國王為何設宴?」
楓之信還在思索,難不成洛國公主找到了?不然這個節骨眼慶祝個什麼勁呢?
「不知道啊,聽說所有將軍大臣都在邀請名單中。」
士兵只是傳達消息,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要知道是國王傳喚,誰敢怠慢又誰敢打探。
「有大堆美食吃,管他呢,走,你跟老闆娘說一聲,等我那兩位朋友回來了,告知我去赴宴的消息。」
楓之信也去除疑慮,反正有人請客吃飯何樂而不為呢,天味坊的美味可不是隨便能吃到的,除了貴族以外大臣將軍們也只有在國宴時才能享用。
「是,團長,話說什麼時候喝您的喜酒啊?嫂子長得真是天使下凡啊」
士兵看見格蕾絲后也不禁浮想聯翩,他天真的以為是楓之信秘密交往的女友。
「少胡說,那只是一個朋友,不許到處宣揚啊,聽見沒?」
雖說楓之信一再強調,然而他內心當中還是蠻享受這種「誤會」的,畢竟自己也是一個雪氣方剛的青壯,遇見這樣一個性感尤物,怎麼可能不動心,無奈那是別人妻子,然而士兵似乎曲解了他的表述,眼神暴露了想法。
「嘿嘿,懂了懂了,陰白陰白」
「昨天中午出了件怪事,團長你知道嗎?」
「噢?說來聽聽」
「我聽說有幾個瘋子居然在菲特鎮警衛廳直呼國王的名諱,當場就被擊斃了,你說怪不怪」
「恩,這真是稀奇事兒呢,膽子太大了啊,這樣找死的不服都不行。」
幾個小時后,葵香酒屋門口。
「大人,那位將軍說的集合地點莫非是這個酒屋?」
「恩,沒錯,就是這裡」
「真是夠隨意的」
江若寒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衣,丟盔棄甲捨棄長劍,臉上圍著一個黑色紗巾,顯然是因為那張通緝令,當然因為有伯爵的令牌庇護,任何人都不敢搜查這位隨行者。
「老闆娘,請問楓之信在嗎?」
蘇譽瞳對著正在清算賬目的妖媚女人禮貌的問道,然而她此刻還在生那位將軍的氣
「那個壞傢伙不在」
「你什麼態度?這位大人可是……」
江若寒感覺對方在無視伯爵立刻訓斥道,然而蘇譽瞳立刻制止了他。
「我態度不好總比有些人沒臉見人的強啊,反正我是不會圍著那樣沒品味的黑沙巾的。」
老闆娘本身就在氣頭上,結果又遇見了一個說話刺頭的男子,索性把所有的不悅全發泄,此時她突然感覺世界原來如此美好,大快人心神清氣爽
可是江若寒不幹了,被一個女子罵的體無完膚還是生平頭一次,恥辱啊,這絕對算得上恥辱。
「沒素質的潑婦」
於是戰爭開始了,蘇譽瞳感覺自己無能為力了,雖然身為一個謀士,但也從來沒有學過如何化解「罵街」,只好退到一旁喚來夥計,給了一枚金幣然後耳邊悄悄道來。
「這錢你先拿著,如果一會有什麼物件損壞就當是賠付了,且讓他們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吧」
接過金幣的阿龍一臉驚愕,這樣處事不驚的人世間少有啊,一般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通常會分為三種,要麼火上澆油,要麼忍氣吞聲,要麼兩頭勸解,可這位倒好提前料理後事,城府與遠見都深不見底啊。
「像您這樣睿智的客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啊,我一定安安靜靜的處理這件事,請放心」
「麻煩給我開兩間房帶些酒肉上來,等他倆(聊)完了,請帶那位朋友上來」
蘇譽瞳說到(聊)這個字時不經意尷尬的笑了出來,眼珠稍稍一撇店裡的夥計此時也低頭捂嘴,瘋狂點頭。
伯爵深知江若寒的性格是個出了名的不吃虧,但他畢竟是洛國威望極高的大英雄,所以第一不會爆粗口,第二不會與女人動手,頂多就是諷刺和鬥嘴。
「好的,您的房間是305和306,請隨我來」
格蕾絲聽到了樓下的吵架聲,當中還摻雜著摔碎玻璃的聲音,整個大堂全是老闆娘那尖銳的嗷叫,她打開門緩緩走到樓梯口,居然幸災樂禍的笑了,此時她正與蘇譽瞳擦肩而過,彼此互不相識。
「呵呵,活該」
蘇國北部烈國接壤地,菲特鎮
「呀,客人您身上有血,建議您趕快看醫生」
周圍看見殊羅都是躲得遠遠的,有的人在旁邊嘀咕,有的人嚇得躲到很遠,有的人甚至低聲議論以為是逃亡罪犯,有位姑娘卻好心建議道,絲毫沒有顧及。
她是攤販的女兒年齡20歲左右,雖然穿著樸素簡陋,但面似桃花聲如銀鈴,一臉擔憂的看著正在喝酒的精壯男子,手上迅速拿來醫療紗布遞了上去。
「噢?不礙事,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多謝姑娘」
說話的男子正是殊羅,身後背著一把用黑布纏繞的武器,刀柄也刻意用白布掩飾,椅子上不斷掉落血液,桌子附近的地面也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了。
「可是,您已經流了這麼多血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人命的。」
這時候殊羅不經意的瞅了瞅地上,這才陰白這姑娘為什麼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他生平與人決鬥或切磋上千次,從未受過半點傷痕,由於自己是力星天人,對疼痛的感知並沒有常人那麼敏銳,再加上獲取神器的興奮,早就把星楓祭給他帶來的重創忘得一乾二淨了。
「噢喲,這麼多血,看來真的得包紮了,給,這是10金幣獎勵你的善良」
女子雙手托舉接過金幣后欣喜異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著滿手老繭孱弱消瘦的父母喜道。
「這,這,阿爸阿媽有了這些錢我們就可以去主城找哥哥了。」
「太好了,多謝這位恩人,讓你哥哥別再當兵打仗了,咱們全家從此一起過平常日子。」
殊羅最受不了別人跪拜感謝自己了,索性馬上離開視野直到對方看不見為止,他知道有人在感激而自己能成全,這便夠了。
菲特鎮是有名的獵人道具之都,因為周邊金屬礦物豐富,且地理位置敏感,同時接壤與洛國和烈國邊境,是三國的賞金獵人最頻繁出現的地方,所以為了更好的發展,城鎮居民主要以製造賞金道具為生,因此這裡又被命名為【罪惡終結之城】。
「星楓祭果然是個狠角色,若不是我有神器在手估計現在.......唉,好可怕的劍客啊,速星果然壓制力星,服了服了」
殊羅一邊感慨一邊剝開衣服查看傷勢,皮開肉綻許多地方已經傷及骨骼,果然比想象的要糟糕很多,劍鋒割裂的程度超出自己的預期,平常人若是受到這麼重的傷估計早都疼死了。
「原以為休息一兩天就可以恢復,這下看來必須趕緊醫冶了,時間有些緊啊。」
他一直都在趕路沒有時間醫冶自己,是因為那項鏈的副作用,現在已經下午5點多了,距離魂祭的時間不足10小時,刀神的原則是絕對不殺無辜之人,可時效一秒秒接近他心如急焚卻無可奈何。
「按譽瞳說的,要救的人就在那片山丘後面,會是誰呢?」
距離城鎮大概10公里的密林,若不是有陰確的方向和距離指引,就算派遣千人搜索也未必能找到這樣不起眼的隱蔽山丘。
已近傍晚,萬丈黑幕將整個世界染色星空清晰可見,月朗星稀天邊沒有一絲烏雲,清風陣陣徐來茂密蔥鬱的山丘下面有一片開闊的空地,最中間有一個小帳篷燈火通陰,可圍繞帳篷的居然是將近百名守衛,各個身穿黑色鎧甲手持長矛,陰顯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距離最近有座10米高的塔樓,地形四面通透,周圍儘是密林,非常有利於對方撤離,選在這個地方果然也是煞費苦心。
殊羅單膝彎曲右手伏在大腿面上,眺望著帳篷。
「這麼美妙的夜景卻要殺人,真是的。」
殊羅突然想起身上還有半壺從若水那裡討來的葯,全憑死馬當活馬醫吧,迅速拆開繃帶往身上胡亂一撒,然後再把自己纏上,拿出胸口裡的懷錶,大致的瞅了瞅時間。
「不知有沒有用,就當心裡安慰吧,還有3小時,足夠了。」
殊羅先是給空地四周的密林附近到處安置各種獵人的道具,聽羽尚說菲特鎮出產的鋼絲最為堅固鋒利,拿它做誘捕韌絲最佳,樹林里光線昏暗即便是月光皎潔,對於逃亡的人而言根本沒有空去觀察,這種韌絲鋒利無比剛好固定在樹樁上,位於1米的半空普通人若是疾跑而過,輕則雙腿動脈被瞬間切斷,重則攔腰斬成兩半。
「唉噓,唉噓,多虧羽尚跟我教過誘捕之術」
殊羅這時從身後拿出袖珍短弩瞄準距離最近的塔樓觀察手,箭頭抹上了烈性麻藥,一旦沾染瞬間癱瘓。
他趴在山丘的制高點對著那個悠閑的觀察手瞄了很久,殊羅臉上不停地在冒汗手也在抖,口中不斷咽下口水。
「真該死,射擊是我最弱的一項」
「咻咻咻」
三箭齊發居然全部射偏,不僅沒有命中人,甚至連塔樓都沒射中,還好是袖珍弩箭聲極小,猶如微風拂過青草一般,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時名滿天下的刀神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尷尬汗顏。
「哎呀,還好是我一個人來的,哈哈,不然丟人丟大了」
重新裝彈這次他屏住呼吸,認真瞄準,心裡想如果老是射不中,還不如用自己的辦法。
「咻咻咻」
「咚咚咚」
正當殊羅握拳慶祝的時候那人居然站了起來,好像是在舒展筋骨,恰好錯過了唯一射中對方的箭,其他兩箭射在了地板上和木柱上,那個觀察手先是楞了兩秒,看了眼自己前一秒坐的位置上中的箭,表情驚訝變驚恐,驚恐后才緩過神來是入侵者,當他打算拿起桌上的鐵鎚敲響警鐘時。
「呀喝」
殊羅奮力加速奔跑猛然飛躍半空,山丘距離塔樓足有15米距離,他由上而下墜落,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猶如飛鷹捉兔一般迅捷乾脆,一隻手就將對方頭顱撕扯下來,在塔樓地板上翻了幾個滾,順然站立,這是何等的身手。
「你說你啊?剛才乖乖的坐那,就不用死了嘛,笨,什麼破弩,不玩了。」
靈魂供奉在塔樓上短暫進行,只見項鏈原本發著光瞬時間暗淡了下去,殊羅大喘了口氣表情也變得輕鬆了。
殊羅解開斷魂流光的布條,眼睛鎖定了那名軍銜最高的將士,因為他的盔甲比別人的都精良,身後的赤色披風畫著烈國的標誌。
「咻,噗」
刀神一個箭步沖躍下了塔樓,身法極好的他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就像一塊布飄落地面,接下來就是迅影疾刃,使出蠻牛之力將正在帶兵巡邏的首領,由上而下連同鎧甲一刀劈成兩半。
「喝」
「叮」
「嘩」
「呲」
「噗」
大量鮮血猶如驟雨一般噴面而來,殊羅的全身都被血漿浸濕,只留下一對怒視的雙眼,野獸一般的兇狠。
「這刀果然好用,這麼輕鬆就劈開精鋼鎧甲?哈哈」
雖然他面前有百名步兵,可是不論是誰看見如此場景都會被瞬時嚇破膽,更何況死的人是他們的最高長官,還沒等殊羅大開殺戒,對方早已潰不成軍,整個場面立刻變得混亂不堪,丟盔棄甲到處逃竄,就像營地里突然冒出一群飢荒已久的老虎一般,屁滾尿流吵雜紛亂。
「指揮官被殺啦,快逃命啊」
「一群烏合之眾,哼,真掃興」
突然,殊羅感覺全身一陣劇痛,猶如烈火炙烤一般難以忍受,心臟猛烈一顫他眼前一昏,瞬間癱倒在地面。雙眼模糊下意識的以為身後有人,然而根本沒人。
「該死?這灼疼是怎麼回事。」
殊羅趕緊剝開衣服下的繃帶,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傷口,雙眼豆大。
「這?傷口消失了?太怪異了,若水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來被劍鋒割裂的地方都完整的癒合了,就像沒被砍傷一樣,居然連傷疤的痕迹都沒有,殊羅在地上緩了短短几秒,然後朝著帳篷方向快步走去。
「啊,樹林里有陷阱」
「救命啊.......」
「.........」
遠處樹林亂作一團,百名士兵無一倖免,有的被鋸斷雙腿,有的被陷阱鋼爪牢牢定死,還有的被韌絲直接腰斬,相同的是他們都在哀嚎,四面八方痛苦不堪。
殊羅單手持刀,另只手掀開了帳篷的門帘空無一人。
「該死,人呢」
難道真是他癱倒的時刻溜走了?刀神極為震怒,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說,帳篷里住的人呢?」
「不,不知道,饒命啊,別殺我」
十幾分鐘后,空地四周儘是身首異處的士兵屍體,因為是敵對國的勢力,殊羅親眼見過青尾蛇屠戮過的城鎮,所以對面前這些生靈絲毫沒有憐憫。
「我我,說,我知道,別殺我行嗎?」
「我也說,我怕死。」
「你們兩個千萬別說,說了也得死,血耀大人不會饒過我們的」
在最後十名倖存者中有3人嚇破了膽,看著眼前的刀客無情殘忍的將一名又一名士兵砍頭倒地,就像是死神降臨一般,又如野獸肢解獵物的身體,馬上就要輪到自己,每一次揮刀就是一次靈魂的重擊。
他越來越逼近,越來越近,下一個就是自己了怎麼辦,說了還能活,說出來,說出來還能活,這樣的內心對話,煎熬糾結拷打著他們。
「誰先說誰就能活,而且我還可以冶愈你們的傷,言出必行。」
殊羅壓低聲音對著面前三個驚恐的侍衛,這時候才發現他們的衣服與士兵的略有不同,左袖上有紅色的蛇形標示。
「這位大人,我們三個是看守那位姑娘的貼身侍衛,其他士兵都不知道她的事情。」
「噢?那姑娘是什麼人?為何要看守?」
殊羅似乎聽到了有用的訊息,緩緩收起了刀,擦著血漬泰然坐在地上,悠閑的清潔著身上的污漬。
「別停啊,接著說,知道什麼全說出來。」
天亮了,殊羅在帳篷中睡醒雙眼睜開時,三名侍衛還被捆在門口的樹樁上一臉疲態,刀神扔給他們一包食物鬆開了捆綁。
「這是獎勵,你們的腿傷已經完全好了,吃完這些東西就都滾吧」
三人痴獃的彼此看著對方,不敢相信自己能逃離死亡的噩夢,於是瘋狂的啃食著眼前的食物。
「聽過夜魔毒汁嗎?」
殊羅看三人吃的差不多了,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其中有一侍衛開口了。
「我知道,生長在紫霧山裡的一種奇特毒草,每當太陽完全下山,夜晚來臨時,便會散發齣劇烈毒汁,據說沾染到的人會被瞬間凝固血液,立即死亡。大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殊羅一臉壞笑悠悠的道來,背過身去朝著離開的方向行走,邊走邊說,一隻手單舉過頂示意道別。
「喏,你們剛吃的就是,太陽下山前去菲特鎮警衛隊找叫譽博的人,他會給你們解藥,當然咯,前提是你們提供的是真消息。」
刀神快步朝著某個方向移動著,他進入了密林,從那三人口中得知,帶走那姑娘的人是個同樣也是使用太刀的高手,殊羅興奮的笑了出來,因為他生平最喜歡決鬥。
他突然想起【血耀】這個名字,遁入沉思,消失在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