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謀面的救援【煩惱】
「請問,我能跟你打聽件事情嗎?夫人」
「hohoho,那些有錢的闊太太才叫夫人,傻孩子,叫大媽就行,呵呵」
捂著嘴巴高興的笑出聲來,雖說一再更正,可是心裡早已百花綻放。
「大媽,您認識杜傑森嗎?」
少年帶著紗巾,低著頭詢問著維特鎮的一位商販,面前是位婦女,滿眼莫名的喜悅,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流浪者常年依靠撿取雜物和他人施捨為生,貧民窟的法則……嘴甜的人,餓不過次日黎明。然而對於像他這樣的社會最底層而言,任何人都是富貴的。
「這位小哥,你是外地來的吧?」
「恩?你怎麼看出來的?有那麼明顯嗎?」
婦女樂呵呵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擺弄著攤販桌上的物品。
「維特鎮的人不帶紗巾的」
「啊?」
阿零瞪大了雙眼,一臉無辜,心想,不會真是這樣吧?那他這樣打扮,豈不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這有些不妙啊,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
「哈哈哈,你這孩子,還真信啊,我騙你的」
「額,還可以這樣?」
「維特鎮誰不知杜傑森是首富,而且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你居然不知道,瞧,就是這麼簡單」
聽到這裡,阿零心中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他若是大善人應該會善待阿麗吧
「噢,首富啊,那請問他住在哪?」
「之前住在商業街03號馬路上,現在好像搬去主城了。」
「多久的事了??」
「差不多一個月了吧?」
「實在太感謝您了」
阿零習慣性的給對方鞠了個躬,這行動讓這位婦女格外難適應。
「這孩子,問個路的事情不必這樣的,呵呵」
阿零邊走邊沉思,剛從主城逃難過來,又回去?還是在維特好好休息幾天再說吧,既然來了,去看看總是沒錯吧。
繁華的商業街依舊車水馬龍,阿零隨便找了一家旅店,緩緩走進去問道,有些怯懦,聲音極小,形體彆扭,生怕被人轟出去。
「請問,還有房間嗎?」
「這位客人,您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阿零暗暗心想,之前去旅店討要雜物都會被揍出來,可現在我有錢了,而且我穿著漂亮的衣服,怕什麼怕?傲慢一些,對,再傲慢一些。
「還有房間嗎。」
這次阿零大聲說了出來,雖然姿態刻意模仿周邊的客人,可是額頭上的汗卻更加濃密了。
「有,請問您對房間有什麼要求嗎?」
阿零腦袋飛速運轉,回憶起貧民窟的生活,最大的難題就是洗澡和吃飯。如今他有錢了,享受一下生活不為過吧。
「房間要大,最好能洗澡的,我要吃肉喝酒,對了對了,一身新衣服和鞋子。」
「好嘞,您給我一銀幣,多退少補,可以嗎?」
阿零竊喜,果然還是錢好呀,他慢慢得掏出那一枚銀白的寶貝,遞交給對方,心裡矛盾著,眼睛始終盤旋停留在銀幣上,隨著那人的動作牽動著,直到看不見為止,這可是一銀幣啊,100個銅我要賺多少年啊?太糟蹋了,心有不甘,卻只能適應。
「拿著」
「客人,你的房間在頂樓,是本店最大也是最豪華的,請問您住幾天?」
「我還沒想好,1銀幣可以住幾天?」
「恩,我算算啊,差不多可以住10天吧,客人」
「我知道了,謝謝」
直到目送了那人離去,就像送走摯愛一般,難捨難分,牽腸掛肚
「客人,請隨我來」
這時候另一名店員殷勤服務著,阿零推來了房門,一股迷幻的香氣撲面而來。
「嚯,這麼大的房間啊」
這時候店員一臉淫邪的湊了過來,單手附耳悄悄言之,感覺好像要有什麼天大的好事要說。
「客人,一個人住太寂寞的話,我可以安排一些有意思的節目,您看怎麼樣?」
他刻意加重了(有意思的節目)幾個字的音調。對於貧民窟長大的孩子而言,其實迫切想了解富人的世界,經歷一些從未經歷過的,對於阿零來說具有極大的誘惑,好奇心早都按耐不住了。
「什麼有意思的節目?」
顯然,阿零被說動了,儘管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暗指著什麼意思,只是單純的想滿足那無法無天的好奇心罷了。
「這個嘛,客人,需要那個」
店員的諂媚稍微有些收斂,低著頭彆扭的拇指搓了搓食指,阿零對這個動作最熟悉不過了,乞討的時候,如果對方沒有食物,或者廢品,想要些散錢時,這個動作比說話更管用。
「哈哈,多少?」
「那就要看您想要什麼檔次的節目咯,一共三個標準,低,中,高,價格依次是30銅,50銅,80銅,當然安排節目也是需要額外收取費用的,10到20銅您看著給吧」
「要看就看最好的,喏,這是1銀幣,拿著」
「哎呀呀,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多謝,我這就給您安排。」
走進這足以容納30人睡覺的房間,阿零驚奇不已,地面是銀白色地毯整個鋪滿,四方四正的房間,長寬各有20米的樣子,四周牆壁用銀白色的塗料整個渲染,除了正門以外,其他的牆壁都有巨大寬敞的落地窗,因為是頂樓,所以光線充足,三面通透,銀白色的窗帘遮住了半個窗。
房間的最中間是一張3米寬5米長的巨型軟床,上面特意用銀白色的紗網籠罩,洗浴間與床相隔5米,用木質的隔板包裹了四周,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圓桶,直徑約為6米,高約2米,然而有一半的位置嵌入地面,水位正好與地面齊平,然而,在阿零的眼中這些東西都是黑白的,他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
「奇怪了,他們是怎麼做到始終保持溫度的?」
「嘩啦」
阿零入水沐浴,脫掉了臉上的紗巾后,依然是那張無可挑剔的妖孽級面容,紛亂的頭髮最長抵達肩膀位置,蘸水的留海擋住了半隻眼睛,活脫脫一個極美女子的面容,身上的肌肉雖然不健碩,但線條清晰,形色滑美。
「噹噹當」
此時,門突然響了,有人在輕柔的敲著。阿零也沒多加思索,肯定是店員送來衣服了,於是大聲叫道。
「門沒鎖,進來吧」
「咔吱」
門被輕輕的拉開,阿零隔著屏風只能看見一個人影,卻看不清形體,於是說道。
「東西就放在床上吧,我在洗澡,不方便出來」
由於地面上全是地毯,所以根本聽不到腳步聲,阿零繼續享受著這永不冰涼的熱水澡,而且還是哼著曲子。
「咔吱,哐」
他聽見了關門聲,心想這家店員還真特別,沒給錢話那麼多,錢一付立馬變啞巴,什麼人么,不過這樣也好,懶得跟他們講
幾分鐘后,突然阿零聞見一股濃濃的香氣,像是玫瑰和別的什麼花混合的香料味,他記得層在地攤買過一個廉價的玫瑰香料,因為阿麗喜歡,就是這樣的味道。
於是連忙起身,披上浴袍站了出來,身上還不斷掉落著點點露珠,腳板濕潤。
視線漸漸轉移到床邊,突然他驚愕的發現,居然有位女子斜躺側卧在他的床榻之上。
由於生平第一次看見如此這般景象,阿零此刻心臟喪心病狂般的爆震,雙頰對耳沸騰般滾燙,呼吸停止,目光無法直視那比陽光還耀眼的地帶,於是他扭過身軀,怯懦的問道。
「這位姑娘,你?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那位女子眼中儘是妖媚,緩緩調整了身姿,面向著他,解開頭髮的盤形,漫過腰身的秀髮立刻垂落身前,妖嬈的語氣,低沉帶著撒嬌,聲音就像,羽毛在腳心和脊背輕輕來回拂過一般,難以壓制無法抗衡。
「您不是要看節目嗎?我就是節目啊,來嘛」
這一句話阿零徹底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雖說他表面無法接受,心裡卻又不願趕走這女子,此時,本能與理智在互相廝殺,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矛盾糾結著。
「我說這位姐姐啊,能不能先穿上衣服,你這樣我不適應啊。」
阿零依然背對著她,想出了一個緩解尷尬氣氛的辦法。可那位妖艷濃妝的女子不僅沒有穿衣的想法,依然是那令人抓心的撩人聲音。
「您點的可是最高價的節目喲,行有行規,不得違背」
「什麼行規?」
阿零此刻愈加不安了,整個人背對著她,只能感覺聲音越來越逼近,卻不敢回頭看。
「最高規格的節目,一共三天三夜,換句話說這三天內不論您在哪,我就在哪,回到房間內如果我不守規矩,就會被禁止做這一行,那您可就得養我一輩子咯,呵呵」
阿零比誰都清楚規矩這個東西,因為他自打記事起,貧民窟的長者就天天叮囑,不得在主城繁華街區出現,不得踏入商業經營的店面,不得未經允許私自拿走雜物,不得偷盜,不得與富人並排而行,不得與富人有言語行為的不敬,更不能與富人打架鬥毆。
這些看似合理卻歧視程度極端的規定,有些懲罰是要被鞭刑,有的是入獄,有的居然是死刑。然而對於富人區的人來說,這些至多稱之為過錯,言語教導或者處罰些金錢便可以了事。
聽到這句話后,阿零瞬間對這位行為輕浮的女子產生了極大的憐憫,或許她們雖然生活優越,地位卻依然與曾經的自己毫無二致,都是在他人施捨下討生活的孩子,寄人籬下任人宰割,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就在同時那女子居然雙手摟住他的腰,貼身而擁,阿零沒有推開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