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選擇

王燕回到住處，告訴母親剛才與父親有關的事情，很鄭重其事地給母親看那個視頻，還有自己只是在那裡上了一個廁所，只吃了幾粒瓜子。

閆妍感受到女兒身上利益和金錢相交的味道，家的味道不仔細察覺，已經聞不出來。大人產生的罪惡，不能讓孩子承受，家是一個親情聚集出來的愛盤據地，而不是冷冰冰背景下的金錢糾纏。沾滿金錢的味道的手再沾點也可以。「你的爸爸在對待你態度方面一直都是一個好父親，你們自己之間相處的事情，不用和媽媽報備，你自己處理。你不要在意媽媽和他反生的曾經的一些事情，這是我們的糾葛。」王強，這個死男人有開始自導自演，製造存在感，秋後的螞蚱還能有多少時間。

王燕心有些慌，不知道是看不懂自己的做法正確與否，還是怕觸及母親的霉頭，還是其他的隱藏在暗處的，自己沒有察覺的東西。有種被一隻手推到一塊寸草不生，了無人際的土地上，心中產生地無盡凄涼與孤獨。「媽媽，爸爸再找我，給我公積金呢？」

「你長大了，自己決定。」

這句話在大學畢業之後，直到現在，出現在王燕耳邊的頻率有些高，高到王燕倒背如流狀地刻入腦中。船到橋頭自然直，萬一不直呢？

六月高考和中考臨近，胡古月開始休年假，王燕才親眼看到工作時間長的員工好處地閃光點。剛剛來這裡上班，在薪酬上根本就沒有體現到新員工和老員工的區別所在。聽著那些資歷深地人的抱怨，也沒有什麼感覺，總之薪酬低和一些私企是沒有辦法比。年假的天數閃閃地發光，在進行中。自己有5天，胡姐有20天。

一人休假，人員緊張，讓王燕開始和不同的人一起上班的模式。這套班，白天是和高原，夜班適合潘興。

高原沒有比自己大幾歲，但並不熟悉，短暫相處過幾次，從來都沒有一起上過班。想到是時蕾的遠方親戚，打聽一些，這個人是否有禁忌地地方，自己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最終在不知不覺中樹立一個敵人。

主動在微信上找時蕾，說明理由，沒有談多少高原的事情，則是對在辦公室中的大鍋飯模式產生嚮往和厭惡兩重天，王燕心中明白，如果母親和舅舅一直堅持讓自己離開，是不會在這裡常駐地，但離開，在已經習慣面前，只有不斷跳動的想法，這裡的是非會讓人改變，我不是小公主，不當小公主。小公主在王燕心中開始蒙上其他色彩。

手中有貨心中不慌的王燕開始一天的工作，中午很意外地享受到自作食物，而不是方便食品，或者是加錢的外賣。雖然是煲的湯裡面下的面，對這裡而言，也是很難的。

「我今天白連夜，所以多做一些，你別客氣。」

「我不客氣。」嘴上的說法和實誠地身體無法協調，王燕無法越過心中的一層界限，不敢吃太多屈指可數地肉，只是吃一些菜和面。。

「高原姐姐，你手藝真好，賢妻良母的代表，我和你比起來，水平就是剛上幼兒園，你已經大學畢業。」

看著高原滿臉微笑，心中想著只要是好聽的話，誰都愛聽，自己沒有拍到馬蹄上。

「我做的多自然就熟了。你多喝點，不要為了減肥吃的少。這裡我放了中藥，女性吃有好處。」

「你懂得真多。」

高原露出不屑地笑容。「呵呵。」

王燕腦中想到時蕾告訴過她，高原大學學的中醫，學校不好，畢業的時候，只能去鄉鎮地醫院工作。家裡不希望她去那裡，如果去就已死亡威脅，她只能放棄，回到油田，學醫的不收，還得培訓兩年，上了兩年所謂地培訓后，來這裡上班，和家裡的戰爭一直沒有停過，一直偷偷地攢錢，琢磨著離開這裡，所以會一直排斥著嫁人。

王燕嘴角彎彎后，開始和食物作戰。逃避和無視才能讓一些麻煩避開。

看著王燕吃的一臉滿足感，高原拋棄心中閃現的不悅，整個人回歸到當下。「我大學學的是中醫，拋棄很多，放棄很多，就剩下這些用途，還有一張大學畢業證。」

荒涼地氣息讓王燕心中的共鳴迅速放大，鬼使神差地問道。「你後悔嗎？」

「5年的努力和辛苦，還有發自內心的喜愛，抵不過你父母的血脈之情，還有那個斬斷你經濟命脈地致命手段。但空洞地，沒有麵包的夢想，你上路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活，一個是死。父母不想讓你死，讓你按照他們的路走，只有活一個結局，只是活的樣子有些不和自己的心意，你也要接受，除非讓他們放棄對自己的作踐。」

高原停頓幾秒后，繼續開口。「其實有些時候，說著麵包。麵包真的很簡單，只要是能夠活命和營養正常，自己做飯，一個月每人400元就能吃飽。但生養你父母的執念，無法改變。說著愛的，做出的事情真的看不出來愛在哪裡。讓你去做的事情，只按照他們那個年代人的思想，跟不上時代的新變化，新節奏。時代在發展，很多東西都改變，他們不接受，也不贊同你接受，為了讓你接受，在你的羽翼還沒有長好的時候，就把你的翅膀折斷，你本來是一隻能飛的鳥，在他們手上養成一隻大胖雞，還嫌棄著大胖雞長得不想雞。」

「這是他們表達愛的一種方式。」

「這愛太重，我有些承受不了。有一次我和他們就這些事情吵架，人家說，我敢離開這裡，他們就請律師告我不孝，不贍養老人，讓法官判我一年半。之後雖然向我解釋，這是氣話，如果我不氣他們就不會做出。從那時起，我下定決心，不會結婚，也不會生孩子。因為我怕自己成為他們的翻版，讓自己的孩子也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高原說道此處，眼淚落下。王燕的眼睛也濕潤。

有些選擇看似是自己做出，背後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題外話－－－－－－

作者的話：人需要往前看，只是這個動作會附帶著很多東西。

完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