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王紅?
黑色紙張怪物如香腸一般在石道內彈跳了一段距離,到達一處十字岔口,終於堅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卷著的身體攤開,裡面的常威和王胖子滾了出來。
常威和王胖子都已經蘇醒,二人和黑色紙張鬼怪都癱軟在地上。
險象環生,算是撿回一條命。
石道內的石壁像是塗抹了某種熒光材料,沒過一小段距離,牆壁上的一些磚塊就會發出淡淡的綠色熒光,就是照明的路燈一樣。
只是這些光亮都是綠色的,在這安靜幽暗的石道內顯得有些詭異,像是電影里通往地獄的隧道。
周圍還是有些昏暗,但常威和王胖子有著陰陽眼,一點光亮已經可以看清。
石壁是的發亮磚塊像一個圓形的窗戶,一塊連著一塊,將一副刻在石壁上的壁畫圍在裡面。
壁畫並未發亮,但接著旁邊磚塊發出的淡淡熒光,常威和王胖子勉強可以看起。
壁畫畫的好像是一個女人,應該是赤裸著身體,只是女人長著十分濃密的黑色長發,將自己包裹著,常威也不清楚女人究竟有沒有穿衣服,只是從頭髮里露出的手臂腰肢來看,應該是沒穿衣服的。
「頭髮?」看著壁畫上女人十分濃密的頭髮,常威感覺那個滿是水的地宮裡的頭髮怪物應該和這個女人有關。
只是那水裡的頭髮怪物好像不止一隻,可這壁虎上只畫了一個女人啊?
常威有些疑惑。
而黑色紙張怪物躺在地上喘息著,直到現在嘴角還時不時的流出黑色的血液,顯然那黑色辮子的抽擊對它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害,到現在還緩不過來。
舒展開的紙張身體有些蔫噠噠的,黑色紙張鬼怪應該是一時半會提不起力量了。
得休息一會。
畫面開始在腦海中閃現,常威感覺腦袋傳來陣陣刺痛,之前失去理智后的場景浮現在腦海。
黑色蕩漾的霧氣,眼睛變得血紅,毫無理智。
完全就像被鬼怪附身了一樣。
靠著石壁蹲身坐下,常威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雙生。
剛才自己究竟怎麼了。
那種完全被憤怒控制的情緒現在想來就有些讓他后怕。
如果當時黑色紙張鬼怪不及時出現,他完全不敢相信後面自己會幹些什麼。
強行扯斷王胖子的手臂?
瞥向躺在不遠處的王胖子,王胖子似乎也在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是他被黑色頭髮包裹后就昏迷了過去,不知道後面常威的異常變化。
他現在應該更多的是在為死裡逃生而感到后怕吧。
王胖子的手臂上印著兩個血紅的手印,常威明白那是他造成的,是他的手掌留下的。
王胖子手臂關節血肉一片模糊,常威知道那也是他造成的,他失去了理智后,毫不顧忌的瘋狂拉扯留下的。
腦海中的畫面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有些害怕,但常威更多的是愧疚。
默默低下了頭,腦子裡一片混亂。
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清楚是自己怎樣變成那樣的,只是看著王胖子被黑髮完全包裹,他感覺很絕望。
無能為力。
感覺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們被鬼物拖入手中。
王胖子是被自己坑進這恐怖世界的,想讓王胖子幫自己度過難關,可當王胖子遇到危險時,他在發現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完全救不了王胖子。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像之前在嫁衣世界一樣。
眼睜睜的看著面具女墜樓死亡。
面具女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在他腦海中閃過,墜樓時明明沒有五官,卻可以感覺到沖他微笑的那個詭異畫面。
然後常威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醒來已經被黑惡紙張怪物救了出來,意識也清醒了。
「呼~嚇死我了,還好逃出來了。」王胖子打破了平靜,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發現還能動,只是有些疼痛好像並無大礙,也就放心了,癱軟在石道的地板上,又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手沒斷,還能動,還好。」
當時他以為自己真的就要完蛋了,意識一點點消失,徹底陷入了黑暗,然後就好像昏了過去。
完全不清楚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見常威在一旁低著頭默不作聲,像是有什麼心事,便好奇開口,「最後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至於手臂上的傷並沒有特意詢問。
「我,我也不清楚,是這個鬼傢伙救了我們……」見王胖子的手臂沒什麼大礙,常威也就鬆了一口,只是他實在不清楚怎麼給王胖子解釋。
低頭拿著之前包裹木棒的白毛巾給王胖子手臂進行簡單的包紮,目光有些躲閃,不敢看身前的這個好哥們。
知道王胖子的手臂沒事後,常威又不由擔心起自己。
那種情況雖然他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並沒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黑色的煙霧從他身上冒出,就像鬼怪一樣。
感覺他好像在向鬼怪轉變。
而正在他思慮不停時,身上的黑色紙張鬼怪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你要失控了。」黑色紙張鬼怪的聲音有些冰冷。
聽到失控這個詞,常威的心咯噔了一下,手下給王胖子包紮的動作都停頓了下來,他有著預感,自己的擔心可能要成真了。
失控這詞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
代表的意思他大致都能猜到,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失控?從何而來的失控一說。
難道只要參加了恐怖世界的人都會失控?
常威有些不敢問這個問題,他怕自己將王胖子拉入恐怖世界是真害了他這個哥們。
而黑色紙張鬼怪也並沒在開口,只見它站起了身,看向三『人』十字岔口正前方的石道。
似乎在凝視著石道深處的黑暗,又想是在傾聽著什麼。
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見黑色紙張鬼怪這樣子,二人不由都有些緊張起來。
可數秒過去,石道內依舊安靜的詭異,並未發生什麼。
王胖子以為黑色紙張鬼怪弄錯了,便開口詢問,因為剛才他完全聽不懂黑色紙張在說什麼。
「失控?失控是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可話剛問到一半,便被黑色紙張鬼怪打算。
黑色紙張鬼怪像是發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連忙拉起常威和王胖子就朝旁邊的石道跑去。
雖然疑惑黑色紙張鬼怪的舉動,因為常威和王胖子對著那條石道,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但考慮到之前是黑色紙張鬼怪救了二人,二人還是跟著黑色紙張鬼怪朝著一旁的石道跑去。
躲入旁邊的石道中,找了一個相對黑暗的角度,黑色紙張鬼怪讓二人趴在牆上,任何身體就像一張黑色布匹一樣蓋在二人身上,三人完全融入進了石道的黑啊中。
大約等了幾十秒,腳步聲漸漸傳來,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女人,穿在寬低的高跟鞋。
高跟鞋踩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在石道內顯得異常清晰,女人似乎走的很慢,高跟鞋走路的聲音中還伴隨著沙沙聲,就像是什麼重物在石板上拖到發出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黑色紙張鬼怪給蓋住的二人留了一道分析,像是特意讓二人看到接下來的一幕。
縫隙對著石道的十字岔口,躲在黑暗中的二人瞳孔不由放大。
綠色如鬼火的亮石磚照耀下,一個渾身紅衣的女人從石道岔口緩緩走過,側身僅可以看到的一隻眼睛如鬼怪般血紅,渾身黑色環繞,半透明的黑色氣體已經有了實質,如同無數觸手般綁在紅衣女子身上不斷蠕動。
紅衣女人正是王紅。
而她拖著的重物根本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被她拉扯的拖在地上,脖子歪血,一身黃色道袍染滿了鮮血,拖過的石板上留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正是常威和王胖子之前在王紅屋門前見過的那個黃袍道人。
不過此刻明顯已經涼了,成了一具屍體,被宛如鬼怪的王紅拖拽著朝通往那個滿是水的地宮石道緩緩行去。
二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說看到的一些。
怎麼是王紅?!!!
她不是恐怖世界的參與者嗎?怎麼變成了一個鬼怪?!!!
那個黃袍道人是她殺的嗎?
黃袍道人不該是王紅的隊友?!!!
二人不由咽了一口口水,緩緩抬頭看向照在二人身上的黑色紙張鬼怪,有種不詳的感覺。
這b不是王紅手下的鬼怪?怎麼還躲著王紅?
二人感覺自己的思路完全亂作一團,之前的推想好像全部都錯了。
這貨不會也是壞的吧?一會直接將咱們兩個包裹著捂死吧?
事情完全沒有按照預想的走,二人現在感覺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了。
腳步聲和拖拽著屍體的聲音漸行漸遠,但二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黑色紙張鬼怪沒有突然反水,看來是真丶友軍。
直到王紅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石道中,黑色紙張鬼怪才從二人身上移開,而常威和王胖子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