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鍋亂燉（下）
「肅靜，都給我肅靜，再搗亂就抓你們進大牢」衙役們亮出傢伙嚇唬眾百姓，一旁的知縣大人臉上顯得很是尷尬，旁邊的師爺湊近知縣的耳朵，「大人，那個女人一家幾個姐妹都在戰場上死了，就剩下她一人了，肯定是心中不痛快，所以才敢如此挑釁」，知縣也會無奈的嘆了口氣，「哎」因為近段時間官兵到處抓壯丁，所以百姓天天在衙門搗亂，每天不是在門口倒垃圾，就是拉屎倒尿，就連她出門有的時候還會被人扔臭雞蛋，弄得他們一家都不敢出門，抓壯丁這種缺德的事誰願意干呀，這要是湊不夠人數，朝廷下了通知讓他們一家不管男女老小湊數去邊關打仗，沒辦法只好做些缺德的事。
師爺道：「挨個排隊去那邊領軍服和武器」
凌薇拿著軍裝看了又看，是一件統一普通棉襖，還有一件擋住胸口的護甲，護甲是用水牛皮做里，外層掛滿甲片，甲片一皮條相連，由於是加錯的魚鱗狀排列，箭弩不容易刺穿，所以十分牢固，還發了銅頭盔，武器是一把腰刀和一把弓箭，凌薇自己沒有練過箭，也不知道準不準，要是槍，那是百發百中，哎。
騎在馬上的軍官發號施令，「出發」。
她奶娘，就這樣大冬天的走路還不知道走到啥時候，三個人一排扛著自個兒的包裹，拿著武器向著城門外走去，一路上眾人說個不停，當官的也懶得管，任她們說個夠，凌薇一行人也不例外。
「李小六，想不想活命呀」
李小六望著凌薇，「你不是說廢話嗎，誰不想活」。
「諾，給你綁上吧，腰上一袋，兩手臂兩腿都各綁一條」
李小六還是不懂，這趕路都要趕上千兒百里的，還綁上這玩意兒，還不得累死。
「叫你綁上就綁上，磨嘰什麼呀，要不是你是我妹夫，我還懶的講了」
「綁上頂啥用呀」和凌薇李小六並排的是書生林淺秋，林淺秋也不解的問。
凌薇看著旁邊的書生，「看你這小身板，不死在半路就不錯了，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其實不光是鍛煉身體，而且將來在戰場還能救自己一命」。
後面一排的鐵公雞搶過李小六手中的沙袋，「真有這麼神，不會是騙人的吧，你瞧瞧，這麼好的布料都讓你們糟蹋了」
張靈芸也開口說了，「你這就不懂了吧」
鐵公雞不服氣的說：「你懂你說說看」
「唉唉唉，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打岔呀」，凌薇一把搶過沙袋道，幾個人不說話了。
「咱們綁沙袋，是讓腳去適應那種很重的感覺，習慣之後，當你把沙袋一拿掉…奔跑的時候會覺得跑起來像飛一樣，戰場上打不過總跑的過吧」，眾人點頭，嗯，有點道理。
凌薇接著說：「當你在戰場上沒有武器的時候踢對手一腳，對手會覺得像是被鐵棒揮到一樣，這個時候你再跑不也能保你一命，不過剛開始適量的綁一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要綁太多，免得腳受傷」
「嗯嗯，不錯，逃跑，保命不錯」眾人一致給了好評。
「切，誰知道你那個行不行」，其他聽眾也七嘴八舌的討論，有的願意一試，有的不願意，有的就是看熱鬧，凌薇也不理她們，反正愛試不試。
李小六雖然沒有練過內力輕功之內的，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練家子，知道這個對她肯定會有好處的，二話不說綁上兩個沙袋，不過還真重，李小六咬咬牙，為了活下去拼了，書生也想了想，也問著李小六借來帶上了，就這樣軍隊走走停停的向邊關出發。
天空雖然飄著小雪，卻還是有很多樹枝被小雪壓彎了腰，趕了近半個多月的路，明天就是月圓之夜，蠱毒複發的日子，哼，凌薇恨得直咬牙，她奶娘的，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那人是誰，否則，我必讓她嘗嘗滿清十大酷刑，哎，凌薇整個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萎了，哎，這可怎麼辦，上個月還有冰嵐護法，這個月呢，哎。
「我說薇姐兒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是哎，哎，哎個不停」經過半個月的接觸李小六知道凌薇不像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仗勢欺人，看誰都不順眼隨便發脾氣，自私之內的，反而凌薇很豪爽，說話直來直去，不耍心眼，只要她認定你，把你當朋友，你需要她幫忙，只要一句話，她就幫你擺平。
這不去邊關打仗的士兵不止她們這一隊，還有其他縣城的士兵，走了幾天後就和別的隊伍編在一起了，每個縣都有那門幾個刺頭，喜歡到處找麻煩，一天中午李小六和凌薇書生幾人排隊打飯，也不知道怎麼了，來了幾個痞子插隊，要插在李小六前面，一個女人指了指李小六，「哎哎哎，你到後面去，沒看到咱們王姐頭來了，還不挪位置讓咱王姐頭先打飯」
李小六是什麼人呀，好歹也是當過捕快練家子的人，她什麼場子沒見過，就是不肯，一隻手把女人推到一邊去了，「你她娘的滾一邊去，誰認識你那什麼王姐頭，沒聽說過」，說完李小六就把碗遞給打飯的士兵，士兵看了一眼李小六，有骨氣，這幾天這些個刺頭沒少欺負老實人，就是沒人吭聲，那些當官的也當沒看見，士兵拿過碗給李小六打滿飯遞給李小六時，被女人打翻在地，「啪」，李小六氣憤的把筷子扔在地上，指著旁邊的幾個人，「想打架是吧，單挑還是群毆呀」
以那個女人為首的幾人，對著李小六上下打量笑道，「就你還群毆，既然你不是抬舉咱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讓你下次見著咱們就嚇得直哆嗦」。
一個高個全身排骨的女人一臉笑容的走在小個子女人前面道，「三姐頭，這種小事怎能讓你親自動手，讓我去會會她」。
女人看有人替她出手滿意的點點頭，「好，就你了，回頭我會叫王姐頭提拔提拔你」。
「謝謝三姐頭，謝謝三姐頭」，高個女人連連道謝，說完就對著李小六道：「那邊去，那邊寬敞」，說完就往那邊走，李小六也跟著去了。
「喂，薇姐兒，你不去幫幫忙，她好歹也是你妹夫呀，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妹夫可咋辦」，一旁的書生著急的問。
「是呀，你怎麼不去幫忙，她們那麼多人，李小六怎麼打的過」，鐵公雞也問道。
「著什麼急呀，我飯還沒打好呢，要是不吃飯等會兒趕路準的餓死在路上」凌薇慢條斯理的回答，把碗遞給了打飯的士兵，「那個碗也打飯，菜就不要了，多舀點菜湯在飯碗里」。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呀，哼，真沒想到你這麼沒種」，書生飯也不打了，就要直接走了。
凌薇一手把她提回來，「我靠，我有說不去嗎，她要是連那麼幾個人都收拾不了，還去什麼戰場呀」。
排在後面的神偷張靈芸也道：「就是，那麼幾個人都收拾不了，可別說認識我，我可丟不起那個人」，說完搶在書生前邊把碗遞過去到，「好姐姐呀，你可得給我多點啊，今個還要趕好些里路呢，不然小妹我走在路上還不得餓死呀」。
「要是她們都向你這樣，排在那後面的還不得餓死」，打飯的士兵沒好氣的說道。
張靈芸接過飯碗忍不住對著蒼天哀嚎道，「蒼天呀，就這麼點飯，人還沒到邊關人就餓死啦」。
「行了，有吃的就不錯了，走吧，過去看看打的怎麼樣了」，幾人端著飯碗往那邊走去，只見一些愛湊熱鬧的人端著碗，一邊往嘴裡刨食一邊嘴裡喊著「好」，可見李小六並沒有落後呀，「讓讓，借個道」凌薇幾人擠進人群，只見李小六一身雪渣子，臉上似乎挨了一拳，嘴角都流著血，腹部背部也有幾個腳印，不過躺在地上的幾個人，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一個個臉青鼻腫的，躺在雪地里直嚷嚷道，「有本事留下名，改天老子好了再找人與你切磋切磋」。
李小六往一旁的雪地吐了一口血水道，「老子坐不更名，站不改姓，記好了，老子叫李小六，還不滾，還想挨揍呀」，李小六比了比拳頭道。
幾人以為李小六還要揍她們，嚇得連滾帶爬的往人群外跑去，小個子女人回頭說道，「李小六，你給我等著，老子不弄死你我名字倒著寫」說完被人扶著一瘸一拐的扶著往外走。
「哼，老子等著你來」李小六也沖著小個子女人背嚷道。
看著那群人狼狽而逃，都拍手叫好，其中也有人好心勸導李小六趕緊逃，說那些人是手段殘忍的土匪，還有的殺過人被判過刑的，現在不逃等到她們找上來就死定了。
凌薇幾人一起看向刀疤，刀疤白了她們一眼，又不是所有的土匪她都認識，輕飄飄的冒出一句話，「沒聽說有這號人」，刀疤說完埋著頭繼續吃飯。
凌薇把碗遞過去，「管那麼多幹什麼，她們要是敢來，我定讓她們死啦死啦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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