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薄川,你別太過分!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沙發上,因為房間里沒有開燈,下雨的天氣,四周空曠昏暗,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宋綰動了動身體,只覺得身體沉重,每一根骨頭都在疼,身上濕噠噠的粘著皮膚,很不好受。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就看到不遠處的窗戶邊,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影挺抜,背對著自己,正在抽煙。
意識到那人是誰,宋綰心臟驀地收緊。
「醒了?」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宋綰一驚,就看到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他穿著一身煙灰色的西裝,西裝的領帶系得規規整整,指間夾著猩紅一點,帶著上位者不動聲色的氣勢與城府,整個人隱在陰影里,眉目冷淡,如刃的深邃目光卻穿透空氣的層層阻隔,朝著她望過來。
宋綰心臟不可遏制的寸寸收緊。
有種被人遏住喉嚨的感覺。
這是自三年前那場手術后,宋綰第一次看見陸薄川。
陸薄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邊噙著一抹笑意:「我還以為你能要點臉面。」
他明明是笑著的,宋綰卻怕極了,他這一年來的手段,狠厲得沒有半分情面,連季慎年他都能想盡辦法差點將他送進牢房。
一瞬間,很多情緒冒上來,宋綰喘了一口氣,終於眼眶猩紅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薄川五官峻厲,眉眼深邃,挺闊的西裝讓他顯得沉穩壓迫,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明明很好聽,串入耳脊,冷意卻像是蛇信一樣纏繞著她:「我要做什麼,宋小姐不是早就知道嗎?」
他頓了頓,道:「不過宋小姐好像不是很乖,既然這樣,那脫了,自己爬過來吧。」
宋綰像是不可置信一樣,愣在了原地。
「陸薄川,你不要太過分!」過了很久,宋綰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終於忍不住,壓抑著低吼。
「過分?」陸薄川輕輕的咀嚼了這兩個字,因為背著光,讓人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唯有那雙像是能看穿人脾臟的眼睛,蟄伏著危險暗芒:「說起過分,有誰能及你的萬分之一?」
他彈了彈煙灰,聲音沉得像暮靄:「宋綰,既然要求人,就得拿出點求人的誠意來。」
一瞬間,宋綰的臉色白得像張紙。
但要她脫了就這麼爬過去,這樣折辱她,他怎麼不幹脆殺了她?
殺了她都比這樣好過。
見她不動,陸薄川也不惱,他手中的煙飄著清白煙霧,直直向上,覆蓋住他侵略性十足的眼。
他將煙送到嘴邊,輕輕吸了一口,那點火星明明滅滅,每一下都像是燙在宋綰心口,凌虐著她。
然後他伸出修長手指,將煙在窗戶上一點點碾滅,動作斯文,卻字字如鈞:「宋綰,現在是我在玩你,不要等到我把你送出去,那你就連這點尊嚴也沒有了。」
宋綰打了一個冷戰,她渾身沒有半點力氣,身上應該還在發著高燒,卻覺得整個人徹骨的寒冷,眼淚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啪嗒」一聲掉下來:「你一定要這樣嗎?」
「怎樣?」陸薄川看著她,聲音微沉:「難道這不就是你見我的目的?」
「當年的事情……」
「嗒」的一聲,打火機蓋的聲音響起,宋綰整個人一顫,這才看到他另外一隻手上,正在把玩著一個打火機,陸薄川看著她,在她提起當年的這一刻,儼然沒有了半點耐心:「宋綰,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