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陸總不肯幫忙,我只能去想想別的門路,不是嗎?
那個人正坐在主座,整個人微微往後靠著,側著頭不知道在聽旁邊的人說著什麼,嘴角帶著一絲冷薄的笑意。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底黯沉下來。
而整個餐桌上的氣氛,隨著他的到來,已經完全變了樣。
大氣都不敢喘。
明明主座上那麼多人,可周圍卻彷彿形成了一圈高壓強的氣流,氣場以他為中心,逐層向四周遞減。
是陸薄川。
他就那麼看著她,冷寒的目光直直釘入宋綰的心臟,壓抑著某種怒火。
宋綰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想要做什麼?
明明前幾天,她想盡辦法想要堵住他,可他真正出現在她面前,在這樣的情形下,宋綰卻又開始害怕起來,但她還是開口,叫了一聲:「薄川。」
然而陸薄川只是點了一根煙,打火機「噌」的一聲亮起,將他半臉側臉照亮,顯得他的側臉驚心動魄的峻厲冷寒,他深深抽了一口煙,冷嗤一聲:「原來你們這個飯局,還請了宋小姐過來。」
這其中的壓迫和羞辱,不言而喻。
「陸總說笑了。」秦順噁心的嘴臉立刻轉了風向,道:「宋小姐前幾天求著我,讓我帶她見一見人,說無論什麼條件她都答應,只要給她錢,我這也是盛情難卻。」
宋綰猛地轉頭看向秦順,不可置信一樣。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可隨即她又自嘲的笑笑,陸薄川將她當狗,別的人也不會拿她當人。
陸薄川的臉色卻陰沉下來,他冷冷的笑笑,冰寒目光快要將人盯穿,意有所指:「宋小姐為了錢,果然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說的是,她前幾天,在別墅的事情。
宋綰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心卻疼得發緊。
她今年一直在忍,從出獄開始,沒有哪一天不在忍受,哪怕今天進了這個房間,她也一直在忍。
可這一刻,她突然就不想再忍,她眼尾發紅,盯著陸薄川,道:「陸總不肯幫忙,我只能去想想別的門路,不是嗎?」
陸薄川的臉色更加陰沉,在座的人都不敢出聲。
陸薄川如今在海城的勢力,決定了他的權勢和地位。
在場的人,沒人不忌憚他。
宋綰也有些害怕,從進門開始,陸薄川的怒意就壓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薄川?」正在這時,後面一個清越的女音響起,宋綰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女人,穿著長裙,高貴雅緻,款款的朝著宴會裡面走去,然後輕輕巧巧的挽住了陸薄川的胳膊,嬌俏的問道:「怎麼這麼久?」
宋綰看著那個女人,想起什麼,臉色徒然一變,火辣辣的。
她才嗆了一句陸薄川,就彷彿被人打了一巴掌!
是夏清和。
夏清和彷彿才看見宋綰似的,驚訝道:「綰綰?」
宋綰想起她在醫院裡的時候,陸薄川就是將她從她身邊帶走,他說:「從此以後,陸太太的這個稱呼,和你再也沒有半點關係,宋綰,我要和夏清和結婚了。」
那時候她才剛剛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孩子血淋漓的模樣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而陸薄川的人將她從牢房裡拖出來,壓著她去手術台上的時候,身邊站著的便是這個女人。
是的,外界都說,是她主動引產了八個月大的孩子,可是沒有人知道,真正想讓那孩子活不下去的人,並不是她宋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