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謀計
()整個禁地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好半晌這四個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趙長老苦笑著說:「大師兄,你看怎麼辦好?」
大長老心中還是不信一個**歲的孩子竟然能夠有這麼強烈的殺氣,而且以一個鍊氣二層的修為竟然讓楊宇那個弟子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那些法器直接被人給轟成了粉末。大長老看著地上還殘留著一兩片那件雲狀防禦法器的碎片,眼睛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寒意。即使是自己全力也不能在三師弟阻攔之下還能夠讓一個鍊氣五層的弟子直接氣化掉,餘波還能夠從地上劃出如此深的溝壑。
大長老嘆息一聲,說道:「這件事情絕對是一件高階靈寶所造下的破壞,不然的話,一個鍊氣二層的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大的殺氣和如此驚人的破壞力的。不過具體怎麼辦,還要看李嚴師侄的意見,畢竟在凝翠谷里現在他是谷主,趙師弟可不要忘了主次。」
說完,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額外的情緒,只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趙長老。
趙長老看著大長老絲毫不領自己的情,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心中一陣惱怒,不過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滿,裝著十分惶恐地說道:「大長老教訓的是,是師弟我疏忽了。這件事情應該交給李師侄處理比較穩妥。」
趙長老轉過臉來看著李嚴,恭敬地一拱手,可是神情上的傲慢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只見他用一種輕慢的口氣說道:「李師侄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高見啊?不妨說出來讓諸位師兄傾聽一二,也好給師侄指點一二。」
「哼……」李嚴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聲,看著這三個老東西這麼埋汰自己,絲毫沒有把自己這個谷主放到眼裡的意思。自從自己在師傅手裡接受過凝翠谷之後,大長老和四長老趙元處處與自己作對。仗著自己資格老,在谷中有一定地位和威嚴,手下也掌握著大量的低階弟子。平常自己要是發布個什麼命令或者任命哪個弟子都得要向這兩個師叔請示過後,才能夠評斷。不然的話,背後不一定就會對那個弟子下黑手。要不是師傅臨死的時候,對自己說過:「李嚴啊!我死之後,你可要多加小心你那三個師叔。不過,你那個三師叔老實忠厚,沒有絲毫爭名奪利之心,可是心中也有幾把刷子。他是只要不違背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就會在一旁樂得看熱鬧。你要想辦法把那個三師叔拉到你的陣營,不管能不能保住你谷主的地位,可是你的小命卻是沒有什麼大礙。要切記,師父一脈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資質出眾和修鍊天賦頗高的弟子。如果事不可為就不要為之了,等到那時候,你就另謀他鄉!唉……」
李嚴想著師傅在臨死前說過的話,心中心酸之意正濃。想起這些年,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拉攏著三師叔,可是並沒見到絲毫效果。就在自己進入實丹期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三師叔平常沒有什麼意思的臉上開始對自己笑了,可能搖擺不定的心裡快有了答案!
自己師傅有一個師兄,兩個師弟,其中那個師兄當年跟師傅爭奪過凝翠穀穀主之位,可是師祖看他資質還可以,就是心胸狹窄,不會容人,就在最後一刻,選擇了自己師傅作為谷主。可是,就在那時候開始,大師伯就處處與師傅作對,善良寬厚的師傅不忍同門相殘,就處處忍讓。要不是三師叔從其中做了很多調和,大概今天就沒有什麼凝翠谷存在了。
李嚴看到一臉陰沉的師伯把話語權交給了自己,心中趕緊謹慎地回答道:「師伯,兩位師叔,師侄才疏學淺,要是有什麼說的不對的話,就請你們指正。」
趙元是一個火爆的脾氣,平常只聽大師伯一人的話,這時候竟然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李嚴,你磨磨唧唧地幹嘛?像個娘們似的,有話就之說,剛才我們不是正在聽你的意見的嘛!叫你說你就說,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李嚴一聽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憋了一肚子怨氣,可又不好發作。旁邊那個一直沒有吭聲的三師叔臉上陰沉沉地說道:「四師弟這話就說的不太對了,李嚴師侄年輕氣淺,有點禮貌也師叔正常。畢竟不是和我們一個輩分的,說起話來難免有點小心。四師弟就不要太見怪了。」
趙元一翻白眼,嘴上剛要說什麼,那個大長老卻在一旁打著呵呵,勸解道:「三師弟說的對,四師弟就是個火爆脾氣,動不動就發火。李嚴師侄啊!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你四師叔就是那個樣子。」大長老臉上帶著一股陰冷的笑容,眼睛卻在三師弟和李嚴身上看來看去,也不知道打什麼注意。
三長老並沒有什麼表示,說完那些話之後,兩隻手插進自己寬大的衣袖裡,眼一眯縫,一副神鬼莫測的樣子,不再管這些事情了。
李嚴心中冷笑,可嘴上卻客客氣氣地說:「大長老見笑了,我哪能怨憤三師叔呢?只怪我太拐彎抹角了,是我的不對。」
「知道不對,還在那裡磨嘰幹嘛……」趙元嘴上嘟嘟囔囔地說著,聲音很小,只當是李嚴三個人聽不到呢?可他那大嗓門小聲也跟打雷似的。
三長老眼眉一皺,可沒有出聲。
那個大長老卻低低地呵斥了一聲,四長老脖子一縮,明顯害怕大長老的那一股陰冷氣息。
李嚴聽見了也只當是沒聽見一般,一臉坦然地說道:「幾位前輩,我是這麼想的。既然四師叔看到那個身影只是**歲摸樣,那麼大長老判斷的就沒有什麼錯誤,肯定是那小孩子手中拿的有上古靈寶。」
「你小子這麼說,那跟什麼都沒說不是一樣嗎?」四長老在旁邊一聽這話,就耐不住性子直嚷嚷。
大長老一見四長老又插進話,就一聲怒喝:「四師弟,你怎麼管不住你的嘴呢!能不能耐住性子聽李嚴師侄把話說完啊!」
趙長老一聽大長老好像要生氣了,就趕緊閉口不再言語了。
李嚴臉上並沒有表情,看到四長老再也不打斷自己說話了,就接著說:「既然那小子手中有了寶物,那麼,在剛才的爭鬥中,他那弱小的修為肯定會被寶物反噬,以一個受傷的身體來說,肯定逃不遠的,我們發下凝翠令,讓整個谷中弟子都出去尋找,到時候……」
這時候,四長老又打斷了李嚴的話,讓李嚴眼中寒光波動,對於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自己作對的趙長老,李嚴再好涵養也會被磨蝕殆盡的。他怒氣從臉上一閃而過,接下來就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心平氣和地說道:「四長老,你有什麼話要說嗎?要不要您老人家先說?」
大長老在旁邊看著就要發怒卻馬上冷靜下來的李嚴,他眼中精光四射,想到這小子還真能忍啊!跟自己那個死鬼二師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會有什麼樣的弟子。看來自己的機會就要變變了,要不然到最後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呢?
而三長老看到李嚴能夠把自己的火氣壓下去,自己城府就是在深,心中還是很讚許地點了點頭。
看著三長老對李嚴挺滿意的樣子,大長老心中可頗不寧靜了,心中想到:「難道這個素來心機頗重的三師弟不再觀望了,看來這老小子已經做出決定了。那麼,形式可就對自己有些不利了。自己以前那麼地拉攏他,可是……」
不管場中三人心中盤算著什麼小心思,那個大老粗一樣的趙長老卻沒有一點注意到場中微妙的氣氛,只是沒心沒肺地說道:「李嚴師侄,不要怪四師叔打斷你的話。我是想告訴諸位一件事情,雖說那個小子遭受自己寶物反噬,並且我看見他也楊宇那個弟子前一輪交手中已經受了內傷。可是,他不是自己逃走的,當時我只是看見他昏迷就要倒地的那一刻,被一道黑影迅速地抱走了。」
「什麼?」三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驚訝出聲。
李嚴焦急地問道:「四師叔,你說現場還有別人躲在一旁啊?這些弟子是作什麼吃的,禁地中竟然接二連三地進入外人,要是我們修鍊到關鍵時刻,被人暗算了還不知道是誰呢?一定得查查到底是誰做的安全工作的。」
趙元臉上一紅,嘴上嚅嚅諾諾地說:「那個李師侄……不是師叔不盡責,只是……誰能夠想到,一向戒備森嚴的谷內竟然在今天進來如此多奸人,師侄還是接著說該怎麼辦!」
李嚴剛才只是故作驚訝地指桑罵槐地說,這時候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就接著說道:「一來應該徹底查一查到底那兩個人從哪裡進來的,今後要杜絕這類事情的發生。二來要把有寶物出世的消息散布出去,讓整個青嵐帝國修仙界都關注這件事情,爭取讓那個受傷的小傢伙自動地蹦出來。讓多有的弟子沿著凝翠谷方圓千里地四處搜尋,我想那兩個人一個受傷了,肯定不會跑的太遠的。」
大長老開口說道:「李師侄,讓人搜尋那兩個人,這倒是有些道理。可是讓整個修仙界都知道這件事情,那豈不是那件寶物最終落不到我們凝翠谷手中了嗎?」
「大長老有所不知,即使我們不散布這件事情,如此大規模地搜尋兩個人,跟我們同一山脈的飛雲門就本可能瞞過,勢必他們會派門下弟子前來打探。既然我們實力沒有飛雲門這樣的大派雄厚,那麼,我們得不到,就讓所有的大派都參與進來,到最後,勝利者是誰還說不一定呢?」
大長老看著這個心思敏捷的師侄,心中堤防之意更加濃烈,愈發地想要除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