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坊市興起 設計賭鬼
王府中,趙茂與花葵坐在院中的銀杏樹下品茶。
銀杏染深秋,又是一年落葉時。
天元軍已達到三千人,在城外組建了軍營,屬於趙茂的禁軍已經初具雛形。
日月幫也已建立起倉庫、坊市、學堂。當然,圈地這件事,自己早已辦妥,杭州是自個兒的封地,只需要一句話便能搞定。
新月坊主要是酒樓雜貨生意居多,而新開的坊市名叫日月坊,就跟沙河碼頭緊挨著。
趙茂所籌建的倉庫是為了讓商人方便存放貨物。
而新建的坊市主要用來售賣貨物,這樣便和倉庫完美結合起來。
人氣一旦起來了,日月幫開的青樓和賭館生意也不會差。
通過這幾天的反饋,沙河碼頭貨運量翻了數倍,青樓和賭館的生意也是火爆異常。
現在整個杭州城的幫派都已經知曉青幫改名日月幫,吞併了沙河幫。
日月幫幫主是誰大部分人都不曉得,只有幾個大幫派的高層打聽到黑白雙煞的名號。
趙茂明面上還是一個閑散王爺,只要不暴露自己有賺錢的渠道,這幾年可以說基本上無事。
花葵綉著龍鳳呈祥,眼中好似閃著星星般,清聲道:「殿下今日怎有如此雅興,陪花葵一起賞秋品茗。」
趙茂手指點著桌面,望著頭頂的銀杏樹道:「等一個消息。」
花葵聞言,心中微微惱怒,看著滿天落葉紛飛,也不覺得美了。手中綉針激射,想將銀杏葉釘在樹榦上。
可飛針從葉片穿過,只令其微微移動些許。再定睛一看,綉針已經消失不見。
內心疑惑的花葵走近仔細觀察,發現樹榦被綉針穿了一個通透的小孔。
花葵內心想到:我本就比之其餘武者力量稍弱,全力一掌最多將樹榦打折。
可用綉針卻能將其貫穿,若是綉針射在人身上,豈不是命中要害即可致其死亡。
使用綉針沒有一絲聲響,且因其細小,在空中難以觀測,當真適合我。
趙茂正在思索問題,沒有注意花葵,也就不知其已經找到適合自己的武器了。
耳中傳來平穩的腳步聲,清淺來到院中。雙手合十對著趙茂躬身道:「阿彌陀佛,殿下吩咐小僧的事,小僧已經打探好了。
杭州六扇門分部的總捕頭名叫鐵狂,府邸在西湖一處別苑中,其妻子已經因病去世五年。
至今沒有再娶,唯有一子,名叫鐵文生。
此人二十有四,好賭成癮,不過兩年前倒是光宗耀祖中了舉人(宋朝舉人還不能做官,只是有考進士的資格,且時效三年)。」
趙茂聞言心中一喜,表面不動聲色道:「有勞大師了。」
清淺微微一笑,點了下頭,皆著又滿臉疑惑道:「小僧一直不解,殿下為何會打聽六扇門捕頭的私事。」
趙茂端起茶杯,小撮一口道:「本王手中有著仙經,說不定哪天就有武林人士前來搶奪。
了解一下六扇門的情況,送點禮套套交情,關鍵時候還需要其幫襯一下。
畢竟大師身為黃級追風捕頭都如此厲害,到時候請個玄級追風捕頭,本王豈不是高枕無憂。」
清淺心中宛然一笑,合十道:「原來如此,若是無事,小僧便先告退了。」
看著清淺離去后,花葵輕聲道:「此人怕是不好招攬。」
趙茂淡漠道:「這和尚沒有什麼弱點,一天到晚沒事就喜歡劈柴燒火。
不過,能把事辦好就行,哪怕離我而去也不用在意。
再有本事,若是不聽話,本王也不願用。」
花葵將臉靠近趙茂,在其耳邊輕輕說道:「無論如何,花葵會一輩子聽殿下話的。」
說完,便逃似的離開小院。
趙茂望著其婀娜的背影,感嘆道:還是花葵對本王忠心耿耿。
隨即雙眼神光湛湛,如今制約自己的便是這六扇門了。
憑著六扇門強大的情報能力,估摸著很快就能探到自己靠幫派斂財。
此消息傳至趙佶的耳中,怕是自己不好過。
將杯中茶水連茶葉一起飲盡,耐人尋味道:「一個賭鬼,還能用心讀書考上舉人,唬鬼呢。」
鐵文生最近可不好過,自從自己老爹托關係讓自己考上舉人以後,便將自己整日關在家裡讀書。
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還有一年自己的舉人資格才會消檔,今年考不上進士,明年再努力嘛。
哪怕明年也落榜,後年再花點銀子關係,弄個舉人輕而易舉。
今日趁著老爹出去辦事,自己終於可以溜出來小賭兩手,結果沒幾下就輸的精光,真是晦氣。
「吳老弟,你怎麼還在這賭啊。我給你說,哥哥尋了個好地方。新建的日月坊你聽說沒,裡面新開了家日月賭館,哥哥在那裡手氣好的很,一上午就贏了五十兩銀子,你看。」
鐵文生順著聲音來源望去,見一瘦弱單薄,臉色略微蒼白的男子正一臉得意的拉開自己的錢袋給同伴看。
只見沉甸甸錢袋裡好多個亮閃閃的銀子。
心中暗道:狗屎運。
「劉哥你不是沒錢么,哪裡來的本錢去賭。」
「嘿嘿,這日月賭館財大氣粗,沒錢可以在那裡借錢,並且不收一分利息,多好的事啊。哥哥我就是借了十兩銀子然後翻的本。」
鐵文生一聽,眼睛一亮,立馬朝著新月坊走去。
待其走遠,只見其中一人小聲道:「咱們抄近道去告訴南幫主,事情已經辦妥,把賞錢先領了。」
日月坊正是日月幫新建的坊市,人聲鼎沸,雞、鴨、豬、羊的叫聲,攤主的叫賣聲,顧客的討價還價的話語聲不絕於耳。
沿街設攤的商販個個高聲吆喝,露著笑臉,向顧客殷勤地兜攬生意。
最火爆的還是日月賭館,裡面擠滿了人,因賭館位置不夠,外邊的人想進去均被攔住。
鐵文生尋到此處,老遠便聽見了激動喊叫聲。
「又贏了,我又贏了。」
「我今天已經贏了兩百兩了。」
「這日月賭館再這樣輸怕是要關門了。」
鐵文生雙眼一亮,便要進去,卻被人給拉住袖子。
「你幹什麼,先來後到知道不,去後面排隊。」
「對啊,想贏錢也別插隊,排隊去。」
鐵文生只得悻悻來到隊伍最後面排著。
聽著裡面的歡呼聲,心裡焦急道:「這隊伍怎麼動都不動一下啊。」
只聽前面的人回道:「廢話,一直贏錢誰想走啊,是我,我也不會走的,只有慢慢等咯。」
突然,一位威猛中年大漢好似看到了鐵文生,來到其身前仔細盯著瞧了瞧,不自通道:「你是文生?」
鐵文生茫然的看著這位大漢,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只得點點頭道:「我是叫文生,你認識我?」
只見大漢一聲大笑,用手拍了拍鐵文生肩膀道:「好小子,南叔你都忘了,我跟你爹是好兄弟,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然後低聲悄悄道:「叔叔我是混幫派開賭館的,你爹自從當了官,我跟他明面上就不好有太多來往。」
鐵文生聞言拱手施禮道:「南叔好。」
南遠峰高興道:「賢侄好久不見,來,這是叔叔開的賭館,不用排隊,叔叔帶你進去,隨便玩。」
鐵文生隨著南遠峰走進賭館,賭桌上到處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的笑容。
心中不免有些急躁,想要趕緊玩上兩把,卻又身無分文,長輩在場自己也不好開口明說自己沒錢。
南遠峰心中暗笑,拿出一疊官交子塞進鐵文生手心裡,爽朗道:「叔叔好久沒見你,這些小零碎你拿去花,錢不夠就去櫃檯拿。
叔叔還有點事要辦,你隨便玩,花多少錢都可以。」
說罷,南遠峰便當著鐵文生的面離開賭館。
數了數手中的官交子,每張面額十貫(兩貫錢等於一兩銀子),總共有一百張。
鐵文生心想:南叔叔一定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並且家財萬貫,不然也不會如此闊綽,五百兩還叫做小零碎。
有了資本的鐵文生,忙不迭的投身贏錢大軍。
可不知為什麼,自己手氣如此之差,賭館里的人都在贏錢,就自己一直在輸。
那些本就贏錢的人跟著自己下注也不能例外的開始輸。
半個時辰,鐵文生便將五百兩輸的一乾二淨。
心中不服氣的鐵文生來到櫃檯喊到:「剛才我南叔說了,沒錢就來櫃檯拿,快點給我拿錢。」
只見賭館掌柜小心翼翼問道:「你說的南叔,可是我們南幫主?」
鐵文生心想:怪不得自己想不起南叔,自己老爹是混白道,南叔是混黑道,明面上肯定不能接觸。
不過南叔既然是幫主,那這間賭館都是他的,自己豈不是可以隨便賭了。
當即趾高氣揚道:「那是當然,還不是拿錢來。」
掌柜諂媚的笑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過南幫主畢竟不在,小的也不敢確定。
不如公子先跟其他人一樣簽個欠條,借個五十兩如何。」
鐵文生也覺得這樣保險一點,萬一南叔不是他們幫主,自己借多了豈不是要遭。
隨即借了五十兩,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