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後離他遠點
十二點過後，紀老夫人要按時進行午睡了，其他人便各自坐車回家。
萬能已經開著車等在老宅門口了，此時此刻他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看起來特別有工作積極性，非常敬業地替紀一恆和林冬暖打開後座的車門。
上了車后，紀一恆便竊笑道：「暖暖，我在書房裡的時候，紀榮啟找你說了什麼？我看他好像有些受挫的樣子。」
「呵呵，他勸我移情別戀，我勸他有時間去醫院掛個號。這很無聊，對吧？」
林冬暖調皮笑了笑，自動把不好聽的話語過濾掉，她不想讓紀一恆因為別人的惡言感到受傷或者困擾。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做人還是得善良。
紀一恆嗓音有些悶：「嗯，他看起來心懷不軌，以後我們最好不要理他，離他遠點。」
萬能在前面開著車都能感受到自家二少爺那滿滿的醋意。
偏偏林冬暖沒有察覺到，她乖巧地點頭：「嗯噠。」
心裡卻想，如果日後真的會出現紀榮啟和紀臣西爭奪家產的戲碼，怕是沒辦法不理會了。
怎麼說現在她和紀一恆都是住在紀臣西的別墅里，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到時候怎麼也得盡自己能力幫一把吧？
紀一恆坐直了背，看向林冬暖，耳尖微微發紅：「困嗎，要不靠著我肩膀睡一會？」
「嗯？」
林冬暖本來猶豫著想說不困的，但是腦袋卻不聽使喚地先靠上去了。
早上起得比較早，她確實已經困了，不過還是可以堅持到回去的。
少年穿著一件質地柔軟的白襯衫，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林冬暖閉著眼睛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所有的困意卻已經一掃而光。
幸福來得太突然啦，她才不想睡，她要好好感受好好珍惜這每一分每一秒！
紀一恆則抬起一隻手用手掌護著林冬暖的頭，防止突然剎車時晃動。
見此萬能忍不住心想，雖然二少爺在念書上腦子不怎麼好使，但在談戀愛上好像挺開竅的，這體貼得若他是女孩子，都要心動了吧！
……
與此同時，另一輛駛出紀家老宅的轎車裡。
紀榮啟抱住自己母親的胳膊，把臉埋在人肩頭上，誇張哭訴道：「媽媽，那個姓林的女孩子，她欺負我！」
他聲音拖得長長的，張著嘴大聲「哇哇」叫著，乾嚎而無淚，聽起來像在哭又像在笑，總之幼稚極了。
司機嘴角抽了抽，如果可以，他想閉上他的耳朵。
「乖兒子，快告訴媽，你傷到哪裡了？」
余潔聽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被欺負了，關心則亂，她緊張地想要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心裡甚至開始後悔，不該慫恿他去套近乎的，早知道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武力值卻那麼高，她寧願自己去，寧願自己被打！
紀榮啟不知道余潔在短短的幾秒內腦補了這麼多，他放開余潔的胳膊，收起玩笑的心態，無奈道：「媽，你想到哪裡去了？你兒子這麼高大威猛、英勇無敵，怎麼可能被一個女孩子打傷呢？難道我在你心裡只是一隻小弱雞？小小弱雞？」
余潔：「……」
高大威猛，英勇無敵？
兒砸，咱們做人要實事求是，要正確認識自己啊！看看你都瘦跟紙片人似的，風都能把你吹倒，哪一點跟威猛無敵搭邊？
余潔好想問，如果她實話實說的話，會打擊到他弱小的心靈嗎？在線等！
面對著來自自己親媽投來的懷疑的目光，紀榮啟的心理陰影面積有（這麼大）。
余潔很好奇：「那不然，她是怎麼欺負你的？劫財了還是劫……咳咳，了？」
紀榮啟：……
什麼是「咳咳了」？媽，你敢說清楚一點嗎？
來，就讓時間倒回，回到在紀家老宅，余潔悄悄把他拉到角落裡的時候——
「兒子，看到那個和紀一恆坐在一起的女孩子沒有？」
「看到了，有問題？」看著自己母親神秘兮兮的樣子，紀榮啟心裡緊張又刺激，這是有什麼勁爆新聞嗎？
「你覺得，她長得怎麼樣？」
「很漂亮啊，這不是很明顯嗎？」紀榮啟不可置信地盯著余潔的臉看，搞得這麼神秘，難道就問他這個？
余潔引導道：「有沒有覺得她有些面熟？是不是有點像不像你祁馨阿姨？」
「祁馨阿姨？」紀榮啟腦海里浮現出一張端莊秀麗的成熟女人的臉，再對比一下女孩青春靚麗的臉，若有所思。「好像確實有一點吧！」
余潔不滿地糾正道：「哪止一點！」
「那好吧，有很多點。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我懷疑，她就是你祁馨阿姨十幾年前走失的那個小女兒！」
紀榮啟眉毛微挑：「所以呢？」
余潔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所以，你一會找個機會去套個近乎，順便套個話，最好能夠問問她是不是。如果她是，那你就追求她，和她結婚就等於和林家聯姻，對於我們是有好處的，明白媽媽的意思吧？乖兒子？」
紀榮啟當然全明白了，他靜靜地看著余潔不說話，眼神里壓抑著糾結和幽怨。
沉浸在自己計劃中的余潔並沒有發現，她繼續慫恿道：「人家女孩子長得這麼漂亮，和她結婚你也不虧！難道，你認為你比不上紀一恆，沒有紀一恆長得好看有魅力，拿不下她？」
對於一個男人，你說他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他不行！更不能說他與其他男人比起來不行！
於是，他愉快地答應了：「不就是讓她拋棄紀一恆，來到我的懷抱里嘛，沒問題！」
回憶到此結束，結果……
紀榮啟把當時和林冬暖的談話內容簡單說了一遍，「……我勸她不要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她勸我有時間去醫院看看眼睛和腦子，就是這樣。」
「那你還是比不上紀一恆有魅力啊，兒子？」余潔遺憾道。
紀榮啟：……
忍住，這是親媽來的，一定要忍住！
深呼吸了一口氣，紀榮啟靠在座椅上，兩隻手背枕在腦後，慢悠悠開口：「媽，你就那麼認定她是林家十幾年前走失的千金小姐？」
「對，我當時一看到她真是當場呆掉了，她長得簡直和你祁馨阿姨一模一樣！」余潔說得很肯定。
「那你有什麼打算？要去告訴祁馨阿姨嗎？」
余潔眼珠骨碌碌轉著：「肯定要告訴她的，不過嘛，我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