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昔何 第10章 風花雪月一杯酒，笑談風雪樓閣頂
「我……」一時無言以答。
「我的道是強，我想要這世間為我所震撼，我要這天擋不住我的步伐，要江湖上的高手聞風喪膽，一劍霜寒十四州，長風掛曦頂破蒼穹，一劍長驚，龍游萬里，雲巔傲立，斬世間之惡，一劍御江湖。」
一口氣顯示了自己心中所想，蘇長卿不禁長舒一口氣，自己的偉大願望，真的有一天能夠實現嗎？樹影映襯著山光，密密麻麻的縫隙潛藏著光線，照在他的臉頰，溫暖細膩，讓人久久不能忘懷，愜意得想大鼾鼻一刻，一刻就好。
酒仙燦燦一笑，蒼老的面孔柔和了許多，皺紋間暗含了滄桑和過往，這又是找到了新的人了嗎？這小子，可以。
「小子，我可以授你劍術，不過……」緬懷的時刻結束，酒仙道。
「不過什麼？」
「我要你隱藏劍術。」酒仙玄乎地道。江湖險惡，高手如雲，自己的劍術要是被有心之人識破，那麼，自己的安穩日子也就要到頭了，因為，那些人便會找來。
其實酒仙這也是為了蘇長卿好，一旦蘇長卿在江湖上用出這劍術，那麼，定會引人追殺，在他未強到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安然無恙之前，最起碼這劍術非死之際不可用。
再者，這劍術用之也不是說不可以，只要不是江湖上一群老東西的話是沒人知道的。
「你教我劍術為何要隱藏，我可不想做那膽怯無能之人。」蘇長卿不領情，一臉不滿。
「也不是不讓你用，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劍你只可發揮五分之力，你可記住？」酒仙端了端臉，老隆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光芒，大抵是因為這事很重要吧。
「我明白。」蘇長卿點了點頭，出奇意外的答應了，也免得酒仙廢一頓口舌了。他明白酒仙的大概用意，多作駁煞倒顯得自己裝腔作勢了！
「那麼，開始吧。」
至此，三個月里，蘇長卿日日來南雲山巔，總是早出晚歸，平日里青陽鎮倒是平靜了不少。倒也苦了他，一天天的哪是練劍，純粹是挨揍，當木樁。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發現這方式還真是神速，以前他總是因為丹田封閉原因內力難以釋放，現在不同了，他終於打開了丹田，內力也可以運用到劍上面了，質的飛躍！
武者一途，本就是順勢而為，乘勢而上，不甘弱小，逆羽成長，這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或許成就了一個天下第一的人……
「我突破靈境了，哈哈哈。」山上迴響著蘇長卿不羈的聲音，蕩漾在山谷中，來回波旋，傳向遠方。
「唉！」酒仙聽了嘆了口氣，長長呼了口氣，故作深沉，「才靈境，你小子都十六了，想當年……」酒仙又是好一陣感慨，諸如弟子多麼厲害之類的話也數不勝數了。
蘇長卿不以為然，冷哼了幾句沒再作停留，辭去了。這幾天劍術練的確實是飛速，自己也驚訝許多。
一路上，蘇長卿箭步流星，他已經可以御空了！到了鎮上時，已經是中午了。熱陽當頭照，空氣中熱氣氤氳，依舊是熙熙攘攘、熱鬧的街道，小爺我又要來逍遙了！
蘇長卿走進一家酒樓，這是他常來的地方，名為「風雪樓」，婷婷玉立於街道北方，頂上有五層閣，第一層是歇腳的人的地方，至於再向上嘛……就是「貴人」的地方了。
三閣樓內。
一片陽春天地，聲音嘈雜不堪，齊刷刷的一排套房，無不鑲了絲織品，紅色、粉色交雜在一起，看著裝飾，不用說也知道這是所謂的「聖地」了，男人的最愛。
「哎喲喂，這不是蘇家小公子嗎？今日怎麼有空過來？」花魁娘娘一道聲音傳來。
花魁娘娘是這層樓閣的老闆，因為諸多花魁要稱之為一聲娘娘，故也就有了此名。
蘇長卿往常是這兒的常客，又出手闊綽，自然來了，對方得招呼招呼。
「花娘，又有料了不少。」蘇長卿色眯眯的看著花魁娘娘，這老闆不過三十五六，一身著裝豐腴，年紀根本不能使之艷色退減，反而倒是意韻猶存，讓人慾罷不能。
「也就公子你敢這樣調戲我了，外人可不敢這樣放肆。」花魁娘娘莞爾一笑。在這青陽鎮里，她的人脈極為廣闊，認識很多人，據說，她爹是鎮上的官人。
「說笑了不是，娘娘你這艷麗實乃讓小子難以抵抗啊！」說著，還不忘朝對方雙峰上多看幾眼。
「這小嘴真甜！」花魁娘娘笑笑，蘇長卿是蘇家之人，她不敢多怠慢，畢竟對方家族在這鎮上地位還是挺高的。「你這才十六吧？就如此陽剛盛人，不知又得禍害多少姑娘。」
「額……那娘娘要不要跟我一笑千金，嘗嘗我的十八般武藝呢？」蘇長卿笑得更燦爛了，「我可是剛學了一招。」
「小屁孩，調戲我不成？」花魁娘娘一個粉拳打在蘇長卿身上，力度控制在很小範圍內。
蘇長卿一把趁勢勾住對方，拉了一把，「娘娘要不要體驗一下，我可是會『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的呢。」
花魁娘娘頓時臉一紅，揮了揮手，「你小子，年紀不大，懂得倒是不少，」接著一笑，看得蘇長卿一陣邪火。
花魁娘娘收了收身子，「今天看上哪家姑娘了？」
「小爺來這兒非得是要看上哪家姑娘嗎？」一臉瀟洒的蘇長卿故弄玄虛，「來找娘娘談談風花雪月與酒不行嗎？」
花魁娘娘淡笑不語。
她袖子遮住了笑意，回道「那敢情可好了，奴家不知修了幾輩子福分？」眉目如畫般上揚，「可是，奴家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公子今日也不必要遮掩如此，權當自家人，說便是了。」
蘇長卿勾了勾唇角，心中暗贊對方上道，一點就明了。他那小心思這才一會便被看明白極了，論挫敗感什麼的還是有一絲的，不過，重要的是自己也不用三五番拐彎抹角。
然後他緩緩坐下。
「娘娘可知南域的古武家族？或者說一些……」
他一時詞窮了，暗恨幾剎，敲了敲頭，「反正是一些比較厲害的宗門之類！」
花魁娘娘一怔，這小子還關心這個了？整天沒正行的少爺，只覺得好笑。收了收目光：「蘇公子……這個……有些不好說啊。」
蘇長卿順著她的目光，察覺到一抹戚然。「這有何不好說的，沒什麼，但說無妨，小爺自當洗耳恭聽，如若一些伶俐的地方，小爺我給你配上動作演繹演繹也是可以的，不過嘛……這個出場費用，呵呵……」
「蘇公子說笑了，奴家哪是那個意思。」
蘇長卿暗道:我管你是什麼意思？我就看著這雙峰大了些。
「這南域其實不太平啊！自從二十六年前北慕那邊進攻西北，繼而南域雖與西北聯合，可是北慕那邊硬生生撕出一道口子，殺了出來，我們南域這邊成都兵力缺乏，被偷襲了！」花魁娘娘一臉無奈，向旁邊的侍女招手。
「蘇公子喝茶！」那侍女倒上了茶。
「南域十四州，雖說表面上平和似親，同枝連氣，可背地裡個個州主互相猜忌，時不時打個磨，蹭個腳。要說這古武家族，卻是逍遙幾分」花魁娘娘一一說道，「千機門，風雪宗，望乾谷，一劍宗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宗派不參與國家之事，自然少了幾分案牘繁瑣之事，一心致力於武林巔峰，難得日子過得好。」
「這四個宗派都是南域的嗎？」蘇長卿對此疑惑，他在蘇家老鬼和清叔都未曾提及過這些事情，只叫他不虛此生，一世安然罷了!他也時常為此挫敗。
花魁娘娘道：「不是，千機門是殺手組織，集天下眾多極為凶煞之人，並且這個宗門非常神秘，很少出現在江湖上，每一次出現都會伴隨著一場腥風血雨，千機門是北慕的。」
「那千機門之外的呢？」
「除了千機門神秘之外，其他三個宗門都比較盛氣凌人，盛名遠揚，所以一般都是宗門對外開放每年選拔弟子，收弟子的條件也是非常苛刻的，比如那一劍宗，只收一些天才子弟，要求劍道一脈領悟頗高，最次的記名弟子也是一些領悟了劍氣的劍客，且年齡要求二十歲以下。當然，年紀輕輕的一些天才性情也絕非等閑之輩那樣能屈能伸，都是一個個趾高氣揚，也不一定非去一劍宗選拔，所謂任憑風吹浪打，我定戧風前行便是如此吧！」
「劍氣？很厲害嗎？」蘇長卿不屑。
花魁娘娘驚憾，不知者無罪，道：「劍道分入門十品，其上有劍氣，劍歌，劍勢，劍意，劍魂，劍靈。你可知整個江湖能有多少劍客，更遑論入門十品之上的劍氣劍客了呢!」
其實蘇長卿不屑是因為自己真的不屑，對，非常直接，自己似乎領悟了劍歌了吧！若是讓花魁娘娘知道了還不得驚掉大牙。一個十六歲的劍歌劍客，這……太過於驚駭世俗。
「娘娘繼續。」
「風雪宗嘛……」花魁娘娘提到風雪宗，不禁內心悸動了起來，「那是一個月梅花聖地，也是一個蘭花縈繞之地，在忘憂河畔坐落著，好似與這世俗無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恰是這世間少有的凄美之地，不過都是女子為首，男弟子也有些許，很少了已經，而且地位低微。」
風雪樓與那風雪宗隱隱約約有某種聯繫，蘇長卿暗暗想，花魁娘娘明顯表情有些蒼白，這名字，有關？
「娘娘為何說那是凄美之地呢？有女子無數，想來應該是個柔光月灑之地吧？」
花魁娘娘眼神戚然：「因為女子更容易傷感，悲涼過了，徹了，痛了，傷了，透了才明白了，有美艷，卻是一個寒冷之地啊!」
「……娘娘說的我聽不懂，可也曉之一二了！」既然她不願意提及，那便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