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3章,傅瑾城篇842
高韻錦伸手就要去夠車門的把手,傅瑾城眼疾手快,攔住了她,這回是真的有些無奈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高韻錦醉酒醉得這麼嚴重的,「小錦,咱們別鬧了,我要是下車了,我就回不來家了,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心疼?」高韻錦看著他,眼底的他還是重影的,但他的模樣卻清晰的倒影在她的腦海里,然後,毫無預兆的,她哭了出來,「我不心痛,我一點都不心痛,我才不會再心痛你!」
她發酒瘋就發酒瘋,就算說幾句胡話,傅瑾城都沒放心上,她忽然哭了,可直接把傅瑾城給嚇到了,趕緊順著她的話,安撫道:「好好好,我們小錦不心疼我,你恨死我了,行了吧?」
「恨你!」高韻錦這一次,是真的在發酒瘋了,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哭得越來越凶,伸手去垂著他的胸膛,「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她骨子裡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就算打人,嘴裡說著恨,下手的力氣都並不重,傅瑾城並不感覺痛。
至於高韻錦所說的話,他沒有放心上,只以為她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
但高韻錦顯然沒聽到,也可能聽到了沒有放心上,「你騙人,你,你騙我,你總是在騙我。」
傅瑾城愣住了,「小錦……」
雖然知道她是在發酒瘋,但她說出的話,卻字字飽含感情,傅瑾城臉上沒了笑容。
「你騙我!」高韻錦說著,又打了一下他的胸膛,只是她的舉動卻是這般的無奈,像是已經沒了意義的控訴。
傅瑾城聽著,居然被她的情緒給感染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騙人!」高韻錦壓根不相信,瞪著他,「你為什麼要包庇林以熏?難道我們的孩子在你的心裡就一點都不重要嗎?你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為什麼?」
聽到這裡,傅瑾城再也不認為她是在胡說八道了,他腦子炸開了,頭皮發麻,愣愣的看著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小錦,你在說什麼?」
他,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高韻錦沒有回答他,還是重複著這句話。
高韻錦哭了這麼久,估計哭的有點累了,撲在聽到胸口,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是了傅瑾城的衣服。
對於西他的話,充耳不聞。
「小錦。」傅瑾城顧不上這麼多了,他臉色突變,輕捏著他的下巴,不容許拒絕的,將她的小臉從他的胸膛抬起來,死死的看著她,聲音緊繃的問:「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高韻錦想掙扎,掙扎不開,特放棄了,哭道:「我恨你。」
傅瑾城猛地將她抱緊,「你……你記起來了?你是不是記起來上輩子的事情了?」
高韻錦只是哭,沒有回答,傅瑾城不知道她剛才說的那些,是她偶爾夢到的,白天不記得,現在醉酒了,反而什麼都記起來了,然後一時間分不清現在和夢裡,才會說這些話,還是說……
她或許早就記起來了。
想到這,他一顆心慢慢的往下墜,高韻錦還沒回答,他又問了一次:「小錦,你回答我!」
高韻錦沒回答他,還是重複著那句話,傅瑾城拳頭緊握,深吸了一口氣后,換了一個問法:「小錦,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記起來的好不好?」
高韻錦搖頭:「不好。」
傅瑾城心一緊。
因為她的回答相當於變相的承認,她當真的記起來了什麼。
他笑了,語氣更加溫柔了,帶著誘哄的成分,「為什麼不好?」
高韻錦神經兮兮的左右看了眼,在唇邊豎起食指,「噓,小聲點,會被人聽到的。」
傅瑾城想笑,卻笑不出來,他的一顆心,正在劇烈的跳動著,「好,我會很小聲的,也……不會告訴別人的,你就跟我說好不好?」
高韻錦很乖的點頭,但很快又惘然的看著他,「說什麼啊?」
「說你什麼時候記起來上輩子的事情。」
高韻錦低著頭,這次倒是很快就回答了他:「上次受傷,差點死掉的時候。」
傅瑾城渾身一震,「你……」
原來,她什麼都記起來了?
但她……
為什麼不說?
想起前段時間她偶爾的反常,傅瑾城抱著她的手隱隱發抖。
這時,高韻錦卻忽然的抱住了他,「瑾城……」
傅瑾城複雜的看著他,「是我,怎麼了?」
「你真好。」
「……」傅瑾城苦笑了下,「嗯」了一聲,他試探的忍不住問:「你既然記起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跟我……不跟傅瑾城說?」
高韻錦猛地從他懷裡直起身子,搖著腦袋,「不能說!」
「為什麼?」他苦澀的問,「你們感情這麼好,為什麼不能說?」
「瑾城不是他,要是讓瑾城知道我記起來上輩子的事,他會不高興的。」
「為什麼會不高興?」
他剛問完,還想詢問更多,高韻錦就說:「因為我曾經愛過那個人,他會吃醋的!」
「怎麼會?他們……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媽?他又怎麼會吃自己的醋呢?」
「他們才不是同一個人!」他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高韻錦死死的瞪著他,「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不是,你別胡說八道!」
傅瑾城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說,但他想聽更多,只好順著她來,「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嗎?他們長得一樣,只是兩世而已,事實上,他們還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不是不是不是!」
高韻錦連續說了三個不是,「他們是不一樣的!」
傅瑾城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抱著她的手收緊了些,「他們那裡不一樣了?」
「他們哪裡都不一樣!」
傅瑾城內心升起了一股苦澀的情緒,「但是——」
「他們只是長得一樣而已,除此之外,根本不一樣,他們是獨立的靈魂,這點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