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心者無畏
此刻的紫微山，金光閃閃蓬蓽輝煌。山下匯聚了形形色色的人，正往山頂極速前進。
慕家一行人，已經行至半山腰處。
此時山頂的金光已經沒有那麼亮了，天色也漸漸暗了起來。
「家主，少爺，天快黑了，我們快些趕路吧。」
眾所周知金芷殿會在金光四溢后的當天午夜子時開啟。
紫微山的一側山峰處。
「他當真會在這次金芷殿搶奪中借屍還魂？」
那是一名比女子還漂亮三分的男子，一張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連聲音也能聽出這人此刻的愉悅。
「確實，吾以己命為代價換他復活，屆時還魂之時，吾便會身死，清您定要記得您的承諾。」一灰衣老者卑屈躬身的回答著。
老者身上生機不斷在流失，仿若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放心，他若活過來，我無極殿幫你剷平一切仇家，保你葉氏往後三代事事順心，無人敢欺壓。」說著，俊美男子便將顫顫巍巍的老者扶到事先準備的軟榻上歇息，隨後便看向不遠處閃著微弱金光的金芷殿若有所思。
哥，你放心，我已經足夠強大了，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都已經被殺掉了，等你回來，那些害你身亡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紫薇山的另一側，慕家一行人圍著火堆習地而坐。正閉目養神著，養精蓄銳。
一旁的慕流禹挪向慕父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父親，我們此行只是為了九幽離魂草，一旦得到立即撤退，不然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實在是寡不敵眾，加上山下一百個死士，也才半斤八兩，我們也是那個半斤。」
聽到此處，原本閉目養神的慕父瞬間睜開了眼睛。一雙眼寒星四射，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便壓低聲音。小說娃小說網www.xiaoshuowa.com
「放心，這些年你妹妹身子不大好，江湖上早已眾人皆知，他們大抵以為我此行是為了婆羅花，我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能想到我們打的是離魂草的主意了？待得到離魂草，你服用后，得二十九年功力。同齡人中你便無敵手，慕家的燼尺劍法加上踏尋決，就算遇上不常出世的老怪物你也有一擊之戰。不說戰勝，全身而退是沒有問題的。屆時定能帶領我慕家走向巔峰，那時我對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交代了。」慕父眼中瞬間如天上的星辰一般璀亮。
「爹，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能不活在夢裡嗎！要活在當下啊。」慕流禹撫額嘆氣開始潑水。
「鐘山七傑可是來了三傑，黃璽，綠墨，青銅，哪一個好惹？炤華派，來的可是青訓，那是上一任掌門的關門弟子，那一位可是手段了得武功和心智皆是上上乘，徹頭徹尾的小人，他老人家教出來的人，能差的到哪去？再說滄瀾派，一個和尚派，不應該清心寡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嗎？怎麼也來湊這種熱鬧？他們表面上好像都是沖婆羅花來的。次次都是智晟和尚來，可一次都沒有摘到過，以智晟的身手這正常嗎？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還只是我們目前掌握到的消息，靈犀派，還不知道綾卿然那個妖女會派誰來了，九離這次來的人馬也沒查到。還有一些邪教的勢力，派出去的探子，都無一生還，明日，恐怕是背水一戰。」慕流禹說完，雙手環胸，背靠大樹，垂目一副不願在多言的樣子。
「不管怎樣，以你安全為第一。金芷殿還會再開。人沒了，就真的沒了。無所不用其盡，也定要護阿禹全身而退，大家聽到沒有？」說完眼神一冷掃向眾人。
「是，謹遵家主之命。」眾人齊聲道。
「若我有不測，阿禹直接是下一任家主。他的話日後便代表我。」
「父親，我絕不允許此事發生，娘親和妹妹還等著我們回家了。」聽到慕父這樣說。
慕流禹皺著眉頭雙手扶住慕父的肩鄭重的看著慕父。聽到兒子提起妻子，慕父的眼神瞬間暗了兩分，不經苦笑著道出。
「你妹妹是等著為父歸家，你娘親就不一定了，她巴不得我回不去才好了，聽著你方才的分析，為父甚是欣慰，吾兒長大了，有些事便告與吾兒吧！」說著便起身，示意慕流禹跟隨自己。
待二人走向紫薇觀一處僻靜之地，慕父才娓娓道來。
「你娘親對我的態度，想必你之前也有所懷疑，今日為父便告與你，你娘閨中之時，曾心悅於一人，二人兩情相悅，曾許下海誓山盟，後來被你外婆發現那人就是當年掀起武林血風腥雨，鬧得江湖上人仰馬翻的闞無心，你外婆就你娘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不會願意她嫁一個五派三閣人人得而誅之的人，那時你娘親，已有身孕，三月有餘。」
說到這慕父痛苦的閉了閉雙眼，仿若不願面對這個現實一般。
「所以，我就是那個孩子，我不是你的親身兒子。對嗎？」
慕流禹此刻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先前的確猜測過自家娘親可能另有心上人，無法抗拒父母之命，不得已，才不情願的嫁給父親。竟不曾想到連自己這個長子慕家下一任家主，也和慕家沒有什麼關係，不由的苦笑三分。
「不是，你是我的兒子，我曾向你娘表明過心意，但那時她說她已有心悅之人，我心痛至極，醉酒後和山莊里的丫鬟有染，那一次便有了你。你外婆知我心悅於你娘，便以闞無心性命要挾，命你娘嫁與我，否則就向武林眾人昭告闞無心的行蹤，那時的闞無心身負重傷，只能使出全盛時期的三分功力，畢竟寡不敵眾，雙拳難敵四手。你娘忍痛和他決裂，趕他離去，嫁與我，隨後一直鬱郁寡寡，六月後，你娘生下一名死嬰，那時你親身母親也因難產身亡，拚死生下你，你外婆便做主將你抱到你娘房中，因為你的到來，你娘才重新振作起來，所以你娘一直以為你是她和闞無心的兒子，我一直對你視如己出，你娘心存愧疚，這才又有了你妹妹。」
「闞無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爹你和他相比如何？」
「他是君子，我不過是小人，自然是比不過的，無心者無畏，你娘大概是他唯一的軟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