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明千里之路
「我在東安的機密信息員當天並沒有任何東安異常的彙報。所心我接到明千里的秘信時，根本不用懷疑是誰盜用了印鑒。那就是明千里自己用自己的印鑒做的。」
「你怎麼做到沒上飛機，但是所有工作人員都說你上了飛機的。」
「我和曉福上去，換上機修人員的衣服出來。就這樣啊！哈哈哈。然後曉福安裝的炸彈在規定時間爆炸。反正飛機是無人自動駕駛的。」
明天下一笑，「你騙我。那麼多工作人員在監控里看著呢。」
明德又笑，「對了！和你開個玩笑。」說著看凝絢，「凝絢的師父幫了我。我和曉福上飛機后，他入侵系統，我們倆下來逃跑后，系統才恢復的。但當時，工作人員並沒有發覺，只是圖像未變化而已。再說，我經常自己飛機來去，工作人員都習慣了，也不當回事。」
明天下點頭，「也算是你利用了工作人員的倦怠和麻木心理。但是，岑宵那小子，他竟然說不認識你。」
「我讓他這樣說的，省得你問他很多他不好回答的問題。岑宵是個君子，他承諾的事，打死他也不說。」
明天下想，這應該叫頑固還是食古不化？
「明月行被高世清扣下了。」
「我知道。」明德並不著急，「在她不為阿植嫂報仇之前，她是不會亂跑的了。再說，高世清軟禁她，她不是挺安全的嗎。」
明天下想想，也是。假設明月行是個嬌滴滴傻白甜只會幻想靠一副皮囊嫁有錢男人受寵的蠢貨，爸爸是不會喜歡她的，而且這會兒也早就坐不住了。不過，爸爸寵媽媽是因為媽媽在外人眼裡的傻白甜，實際是她凡事看得淡，對爸爸充分信任，這點只有爸爸最清楚。
「爸，其實你躲起來，而所有發生的事，你都了如指掌。可能連我被販到a國所發生的一切，你都知道。」
「讓你當總帥，你一直不接印。我想，你一直受得磨難少，經歷些生死也好。再說，人這一生本就是來看透，而不是來享受。」
明天下聽到這句話嚇得全身都冷了，那天在夢裡爸爸說的話，難道都是真的？會發生......明天下目光立刻移到凝絢身上，心口即刻無比疼痛。
明德看著明天下，「也許，看透后參悟了，自然有解脫的方法。」
明天下又看回爸爸，他目光平靜明亮地盯著明天下雙眼，看上去堅定而剛毅，好像不論一切會不會發生，真的都不是事兒。
明天下收回雜念，「那，你和我媽就不打算上去，永遠在這地下？只能晚上出去曬月亮？這對身體也不好啊。」
「要上去，用總帥印換明月行，換一個穩定。」
明德說著讓明曉福去叫夫人，看看未來兒媳婦。凝絢大神只好一低頭，表示一下女孩子的嬌羞，總不能厚著臉皮歡喜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撞到明天下懷裡去吧。
夫人聽到說話聲，已經醒來簡單梳洗過，出來摟著明天下幾乎要哭，瞧見兒子畫像里的姑娘這會變成大活人立在面前，立刻甩開兒子拉住凝絢，只是這姑娘真不是人，手咋這麼冰，但拉了一會兒，感覺倒不刺激人了，還挺舒服的。摸著凝絢頭髮，「這麼好看的姑娘，我都這把年紀了才見過真的。和我家小天真有夫妻相呢。」
凝絢被凡間大媽誇得真臉紅了，低下頭掩飾喜不自勝的小表情。
明夫人從手腕上褪下翡翠手鐲給凝絢戴上，「這點小心意，你先收著。」
凝絢輕聲細語地說，「真好看。」
夫人不由摟著凝絢，「我可終於放心了，小天找到好媳婦啦。」明天下知道凝絢不習慣凡人啰嗦情節，過來拉住她小冰手，又摟著媽媽的腰，「我們得上去辦些重要事情。你和爸在下面一定要小心。」
明天下又去砸明曉福肩膀一拳，「辛苦你了。」
明曉福眉眼笑得擠在一處，「辛苦啥呀，每天吃睡，我名字取得好，曉福，有福氣。」
出了地下室，明天下說鍾離徹家算是不好待著了，自己的小別墅還完好，讓家丁打掃乾淨，讓鍾離徹家來此住下，以後溝通聯絡也有個地方，再說，自己也算是有媳婦的人了，總不能住在娘家。
凝絢說，「你原來在上界應該也有居所，不帶我去參觀呢？」
明天下說，「也是，神皇老傢伙八成拿我在上界住所改九天娛樂場所了。等我忙完了得扒他辦公室。」
明天下帶凝絢回別墅，家丁各干各的，家衛拿著小電棍在別墅外溜達，園丁依舊把花伺候的香濃繁盛，燒飯的正在準備午飯。明天下才要通知蕭晨風，讓以後有事到自己別墅來。蕭晨風說，「我姑媽又官復原職了，依舊做迴文化總長。」
明天下問，「誰的主意？」
「聽說，是咱們那威武神經的趙綿風讓高總長下的命令。」
明天下說趙綿風不安好心，又問：「明千里呢？被打死了嗎？」
「沒有，他——瘋了。」
明天下覺得這下，真要去看看明千里這位陰謀未遂家了。
明千里被趙綿風抬手隨意一槍打倒，小元讓兵衛把總長的同盟，年輕的總帥趕緊送醫院。明千里從疼痛到沒有知覺到轉醒又開始手術后的疼痛，然後迷迷糊糊睡著，一會兒看見唐棣華站在床頭，幽怨地瞧著自己，「你這個笨蛋，我認識你真是自作孽。」
「你不會找到總帥印的。」
「你要殺了趙綿風。你不殺她，她也會殺掉你的。」
「你要殺掉趙綿風，你要殺掉趙綿風......」
唐棣華哭聲凄厲，忽遠忽近，明千里的心臟像被尖指甲反覆刮擦，自己卻無法制止，明千里啊地叫起來，終於睜開眼，一偏頭正好看見唐棣華的臉......
明千里恍惚著，她什麼時候躺在我身邊的，竟然還有些暖心，再仔細看，啊！明千里慘叫連綿！這只是唐棣華的頭而已！
明千里一把推開唐棣華的頭，頭顱悲愴地滾落床下，轉幾圈停下，雙眼又幽怨地盯回明千里。
明千里跳下床，拉開門往外奔去。明千里的爹媽正好從家裡帶了營養湯來，才要進屋，被飛躍而出的明千里把捧湯的老娘撞翻在地，湯燙娘躺。明千里的媽啊地也慘叫起來，明千里的爸扶老婆和抓兒子二者不可同時進行，只好先去扯飛跑的兒子，老婆估計要在地上賴一會兒，不會產生位移。
總帥的兵衛七手八腳參預了扶老抓小的工作，局面很快得到控制，明千里死活不進屋子，被幾個人拖著仍然一跳老高。明千里的爸爸推開門，以便兵衛把兒子拖進來，一眼瞅見地上的長發腦袋，不假思索放出一聲長嚎，才知道兒子為嘛死活不進來。
兵衛驚嚇之餘，趕緊找袋子把女總衛長的腦袋裹走了。
醫生護士已經來了一夥，落到醫院手裡，管你總帥還是偶爾帥還是一般帥二般帥普通帥特別帥，一針扎暈。
明千里也不知睡了多久，漸漸覺得心情放鬆，身體似乎離開軀體，總算解脫。人活著真的毫無意義，爭搶與不爭不搶其實都一樣的，爭了就是早得到早失去，不爭不搶最後才能所得不失。我原本只想簡單做人，平淡一生。卻被別人看不起，包括自己的媽媽，她逼著我，罵我，瞧不起我，我甚至覺得她不是我媽。天大地大世間大宇宙大，人的名聲再響，不會被花鳥知曉，人再富有不會與天地同壽，長生不死真是無稽之談，人不死能幹什麼呢？製造糞便而已。
明天下向著一片溫暖的金光之地走去，我這是上天堂了嗎？他看見明天下坐在金光之下，原來自己真的死了，所以才能看見明天下。現在，都死了，無所謂他比自己帥比自己聰明比自己招人愛，現在看明天下一點也不討厭。他正看著明千里，微微一笑，「怎麼樣？」
「原來死了這麼舒服。」
「你做這些是為了死嗎？」
明千里不說話，很認真地思考一會兒，「嗯，渺小生物的活著要受人欺負，而想活得更好卻是害人食肉用他們的骨頭鋪就通往高天的樓塔。這兩樣，我都不喜歡。」
「你可以選擇第三條路。」
「這世間，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小天，你從前活得樣樣順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對世事沒有一點兒了解。」
明天下只是笑笑，「那麼，你活著該怎麼往下走呢？」
「我已經發過誓，要儘可能的做一個壞人。而且，這世界本來就是做好人不容易，而做壞人卻簡單極了。大家當然選簡單的事做。做好人就是與自己為難，與整個人類做對。孤獨的思想者被罵成瘋子，合群的蠢貨卻被看成識實務的高情商。呵呵，還不能憤世嫉俗。」
明天下笑了，「原來你從前沉默的外表下是一腔孤憤。這世界，像你這樣的人很多，大家都看淡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