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清淡如水,從此是路人。
「你不信?」胡仙兒目光凝視成一束,就那麼看著胡眉。
一身綠色的胡眉,在胡仙兒的目光下不閃不避,心中有兩個堅持,一是只要天師道的弟子歸來,就是胡仙兒的末日。二是胡仙兒手中只是一把裝飾的劍,說什麼是天師道弟子的,只是胡仙兒在騙人。
「藤鞭襲擊你的時候,你會不用這把劍。」胡眉疑問道。「如果這把劍真是天師道弟子的?」
「我可以讓你相信。」
晶瑩的飛劍,在胡仙兒玉手的帶動下,輕輕一揮,直取胡眉的頸部。
「一把比寶石還剔透,比珍珠還耀眼的劍,你讓我如何相信?」
胡眉的身體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一把裝飾的劍,豈能動搖她的心。
「你會信的。」
離胡眉還有一丈的距離,胡仙兒停下了腳步。
胡仙兒把左手中的劍,用右手食指輕輕的一彈,飛劍在半空嗡嗡作響。
她鬆開了手中的劍,劍懸浮在空中,還沒來及的落下,就有一隻手掌擊打過來,手掌白而細膩,手心推動晶瑩的劍柄。
一掌之力,飛劍如同射出去的箭,帶著凌厲的鋒芒,一往無前。
瞬息的時間,
飛劍和胡眉的距離不過一寸,可是她臉上帶著笑容,更多的是不屑。
還沒等胡眉做出任何的反應,飛劍和她的距離,一直保持一寸。
從劍尖再到劍身,離胡眉頸部一寸飛過,所過之處帶起凌厲的勁風,只是稍微的碰觸,就在她的頸部留下一條血痕。
飛劍靠近,再到離開。
胡眉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如同定格了。飛劍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鋒芒,讓她一動不敢動。
『嘶』
一聲輕響,胡眉身後有什麼物體被切開了。
聽到聲響,胡眉如臨大赦,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她有些后怕的回過頭,
只看見了一個劍柄,整個劍身深深的切入了一人抱的岩石之中。
這不是普通的岩石,而是采自生死崖的頑石,整個避暑山莊只有這麼一塊。普通的兵器擊打在它的身上,痕迹都不會留下,真正的神兵利器只能留下淡淡的傷痕,可是飛劍竟然直接切進去了。
胡眉的信心開始動搖,除了天師道的弟子,誰有這樣的仙兵。
可是她還有最後的堅持,就是天師道弟子的歸來,成為了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只有還有渺茫的希望,她就不願意放棄。
「就算飛劍真的是天師道弟子的,又怎麼樣?」胡眉後背已經冷汗直流,一想到飛劍差點割破自己的喉嚨,她就膽戰心驚,緩解了一下情緒繼續說「可是飛劍只是死物,比起真正的天師道弟子,根本不算什麼。」
「這就是你所堅持,你所相信的嗎?」胡仙兒臉上再無表情哦,更多的是冷淡。
一場虛驚,讓胡眉整個人都虛脫,無力的癱坐地上,緩慢的恢復體力。
「我相信,我所相信的。」胡眉虛弱但堅定的說。
胡仙兒算了算時間,黑丑應該解決那人了,快回來了吧。
黑丑正在趕來的路上,現在的位置正好在百花閣外面。
吳壽之一路上沒有收到任何嚴刑拷打,但是受到了比身體上折磨嚴重一百倍的摧殘。
黑丑每次走幾步,就要對吳壽之進行恐嚇加威脅,一開始吳壽之根本不把黑丑的威脅但一回事,很坦然的跟在黑丑的後面,做出一個俘虜該做的事,他沒有想過逃跑,身上的黑氣,重如千鈞,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但是走的越遠,吳壽之的身體開始虛弱無力,還要承受黑丑精神上的折磨,整個腦袋就像無數只蜜蜂在嗡嗡的叫,快崩潰了。
黑丑一路上不斷的灌輸,想要活下去就要求饒。
到最後吳壽之心目中胡仙兒的形象,已經和罪大惡極,罪不可赦的惡魔的等同了。
他心中所剩下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見到胡仙兒以後,立刻求饒,在不知不覺中,深深受到了黑丑的洗腦。
只是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黑丑就出現在胡仙兒的視眼裡,他押著吳壽之前進。
吳壽之早就沒有一點力量,整個身軀軟弱無力,只能被黑丑拖著前進,他身上的黑雲已經被黑丑收走,能看出他的臉色很蒼白。
「主母,人我已經捉住了。」
黑丑走到胡仙兒的身後,就不在言語。
「仙女,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放一個屁放過我吧。」吳壽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吳壽之整個身體的力量好像被人抽幹了,只能用手支撐著身體,攀爬的前進。
看著吳壽之螞蟻的一樣爬過來,胡仙兒心中有個疑問。
「天師道的弟子,豈會如此窩囊。」胡仙兒轉頭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來的途中,他不是很聽話,我教訓了一下。」黑丑說完,又不在說話。
「如此窩囊的人,可惜長了一副如此好的皮囊。」胡仙兒感嘆道。
胡仙兒走過吳壽之的身邊,吳壽之想用手拉扯胡仙兒的玉足,被胡仙兒輕易的躲過。
她來了胡眉的身前,眼珠黝黑,目光深邃,居高臨下的看著胡眉。
「這就是你所堅持,你所相信的嗎?」胡仙兒手指一直吳壽之,同樣的問題再一次問道。
「廢物,窩囊。」胡眉只是在怒罵,卻沒有回答胡仙兒的話。
她心中最後的希望,卻讓她落入地獄的深淵,比絕望更可怕。
她的目光再無色彩,如同一灘的死水,毫無生氣。
胡仙兒累了,也膩了。
「你可以走了,以後天師道的人都不允許進入我的山莊。」
胡仙兒沒有轉身,但她的聲音在吳壽之耳朵里是無比的悅耳,身體沒有力量移動,卻不斷攀爬的前進,他前進的方向恰好是飛劍刺入的岩石。
胡眉身體已經好多了,能勉強走動,也想趁此機會離開,但她剛移動了一步。
「我讓你走了嗎?」
胡眉再也不敢動了,也不敢回頭,只能木頭一樣站著。
「道歉再走。」
聽聞只要道歉就能離開,胡眉一顆心放了下來。
「仙兒姐姐,我錯了。」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小蓮,而且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我相遇也只是路人。」胡眉一下子無法接受那麼多的消息,胡仙兒催促道。「還不快去。」
小蓮在小桃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已經醒了過來。
「小蓮妹妹,我錯了,原諒姐姐好嗎?」胡眉想做最後的挽回。
小蓮的回答卻讓她絕望了。「我只有一個仙兒姐姐。」
「你可以走了,從今以後不允許進入我的山莊。」胡仙兒不想再看見胡眉,放她離開。
『嘭』
一道晶瑩的劍芒閃過,身後還跟著一把晶瑩的劍鞘。
吳壽之整個人癱軟在飛劍上,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很快無法看見飛劍的身影,消失遙遠的天空。
今晚實在太熱鬧了,胡仙兒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小桃去照顧小蓮了,只有黑丑在執行胡仙兒的命令,護送胡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