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僉都御史左光斗
翌日早朝，皇宮大內
天啟皇帝朱由校，正端坐在龍椅之上，文武百官整齊的並列站立在前方，六扇門首席執事青龍也位列其中，而有一人身著錦羅綢緞，閉目養神，站與百官之首，此人正是大明當朝司禮監掌印秉筆太監、東廠提督，人稱九千歲的魏忠賢。
「青龍。」朱由校喊了一聲。
「微臣在！」青龍急忙出列雙手拱手應道。
朱由校朝著身邊的太監揮了揮手，那太監會意，上前一步拖著長音高聲喊道：「六扇門首席執事青龍聽旨！」
青龍雙膝跪地，附地叩首，那太監繼續喊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下旨為六扇門首席執事青龍與前懷遠將軍陸然之女陸念賜婚，望兩人日後相親相愛，喜結連理！欽此！」
「微臣，叩謝皇上！」青龍附地叩頭，大聲喊道，然後起身上前接下了聖旨。
接完聖旨之後青龍瞥了一眼魏忠賢，發現他也在眯著眼睛看他，兩人針鋒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魏忠賢輕輕的笑了笑，然後轉過身閉上了眼睛，只是那笑中帶著寒意。
「今日早朝，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帝身邊的太監緊接著高呼一聲。
「微臣有事要奏。」從百官之中走出一人上前說道，此人乃是左僉都御史左光斗。
「左愛卿有什麼事？」天啟皇帝看了一眼說道。
「啟奏皇上，微臣請求減少江南各地商賈的賦稅。」
左光鬥話音剛落，殿內文武百官便開始議論紛紛，大家都知道這增加賦稅的命令是魏忠賢做的，而站在百官之首的魏忠賢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突然睜開了，不由的輕笑了兩聲。
「哦？為何？「天啟皇帝問道。
「回皇上，前段時間朝廷突然下令增收江南商賈的賦稅，近日來微臣走訪民間，聽聞的都是商賈們對此次增收賦稅的政策苦不堪言，民間怨聲載道，因此為了安撫民意，微臣請求減少江南商賈的賦稅。」左光斗回答說道。
「魏公公，是否有增加賦稅一事？「天啟皇帝顯然不知道有此事，他轉過臉向魏忠賢問道。
「回皇上，卻有此事，是臣責令戶部下的命令。「魏忠賢點了點頭回答說。
「怎麼朕又不知道？為何突然要增加稅收？」天啟皇帝朱由校有些生氣的質問魏忠賢說道，他用了個又字是說明昨晚的事還是記得，接二連三的事讓朱由校覺得自己被架空了。
「皇上有所不知，近幾年天災頻繁，風不調雨不順，農民收成不好，繳納不出賦稅。可是國庫空虛，如果不增加這些江南富商的賦稅的話，拿什麼來救濟受災的災民，諸位大人你們可願拿出自己的俸祿？。」
魏忠賢說完頓了一下轉過身看了看，殿內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里。
對於這一個個明面上喊的忠君愛國，真到了國家需要之時，個個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的文武百官，魏忠賢心裡對他們是無盡的嘲笑，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敢這麼說，他轉過身對著天啟皇帝繼續說道。
「皇上，而且當前不僅是關內需要，就連關外也是需要大量的軍餉，努爾哈赤他們的鐵騎時刻想著越過山海關，駐守山海關的吳三桂也是一個勁的向朝廷要糧餉軍餉，打仗可就是燒錢啊，為保我大明疆土，作為大明朝的子孫出錢也是分內之事。」
「皇上，怕就怕賦稅太重，那些江南商賈們承受不起，激起民怨，得不償失啊。「左光斗在一旁緊接著說了一句。
「承受不起？左大人可是小看了他們，那些江南富商可是有錢的很啊，這點賦稅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何況大敵當前，凡事都要以國家為重，沒有國哪來的家，沒有我大明幾十萬將士駐守邊關的話，他們哪來的太平盛世？左大人怕那些商賈們怨聲載道，就不怕幾十萬將士寒心嗎？那些商賈他們要是敢趁亂做什麼，那就依照我大明律例處置！」魏忠賢轉臉又對著左光斗說道：「請問御使大人，不知道你這消息從哪裡來的？怕不是東林逆黨傳出來的吧？最近得到消息東林逆黨和那些商賈走的可是很近啊。」
魏忠賢一再逼問，讓左光斗有些憤怒，在場的眾多大臣也為左光斗提心掉膽的，怕是左僉都御史左光斗要被扣上這東林逆黨的帽子了。
「我是在走訪江南的過程中聽街邊之人所說。」左光斗義正嚴辭道。
「那隨便三三兩兩的街邊之人所說的話也可信？單憑街邊之人的三言兩語御使大人便向皇上進諫，看來御使大人好像有些不稱職啊。」魏忠賢冷笑一笑說道。
「你……」
「好了。」天啟皇帝被兩人的話吵得心煩意亂的，他打斷左光斗的話說道：「魏公公以我大明基業為重，抵禦外寇強敵，左愛卿還是先查明真偽，拿來真憑實據再行定奪吧。暫且先退下吧。」
左光斗悲憤無奈，退到百官之中，魏忠賢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眾位愛卿可還有其他事要奏？」天啟皇帝問道。
「臣等無本要奏。」殿內的文武百官異口同聲的說道。
「無事退朝。」說完天啟皇帝便從龍椅上起身離開了。
文武百官跪送皇帝之後紛紛起身三五成群的離去，卻沒有一個人與左光斗並肩同行，左光斗今日得罪了魏忠賢，人人見了他就像見了瘟神一般急忙躲開，生怕惹火上身。
從魏忠賢在殿中那看左光斗的眼神里，滿朝的文武百官似乎看到了左光斗那似乎即將結束生命和政治生涯的情景。
文武百官散盡，魏忠賢從殿內緩緩走了出來，身邊走過來一名男子站在魏忠賢的身側。
「去給我查查左光斗，我要一份他與東林逆黨來往的書信。」魏忠賢看都沒看那人吩咐道。
那名男子沒有多餘的話，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魏忠賢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哼，左光斗，想在我手裡翻出點水花，那我就讓你翻船。」說完便大搖大擺的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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