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凈瓶
「你們是誰?」
李寧看著不斷打量著他的十八人,一陣納悶,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被活埋了,巨大的驚嚇令他短暫的喪失了記憶。
「我是你的祖宗。」
一名穿著清朝太監服的人走了出來,娘娘腔地開口。
李寧皺眉:「你這麼能罵人呢?」
「我真的是你祖宗。」
太監服娘娘腔強調。
「你在罵人我和你急。」
李寧怒目圓睜,他家是十分尊敬祖先的,每逢清明重陽都會隆重祭拜,從小受到熏陶的他也十分尊敬祖先,見這人那他先人調侃頓時生氣了。
「我是你十六代祖宗,李連英。」
對方繼續說道。
李連英,沒錯,就是傳說中,那位伺候了最後一位女帝的大太監。
李寧愕然看向他。
他的第十六代祖宗,真的叫李連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太監會有後代,可是他爹一直強調他們就是李連英的後代。
「李寧,我是你的二代祖宗,李金吒,念在你捨身護我們牌位,這個觀音娘娘賜給我的玉凈瓶就賜給你了。」
站在一名穿著軍袍,手中托著七層鐵塔的威武男子旁,一名青年正色開口,掌心托著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匣。
李寧還沒來得及觀看,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身體被搖晃,思緒也被抽了出來。
「小寧,你沒事吧?」
從鎮上趕來的李青和趙娟,伸手在瓦礫中拔出了李寧,見到他睜開了一眼,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
李寧迷迷糊糊醒來,看見周圍一片廢墟,頓時回過神,原來是一場夢。
「我沒事。」
李寧打了個激靈,低頭掃了一眼,一伸手,連忙在廢墟中摸索:「爹,娘,快找找祖宗的牌位。」
李青面色鐵青,連忙繼續扒瓦礫,祖宗牌位若是出了事,那他沒臉見列祖列宗。
翻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一個牌位。
李寧納悶皺眉,記憶中,他被砸之前死死抱著牌位,怎麼會都沒了?
「小寧,找到了。」
李青翻出了一個古樸的箱子,李寧見到后大吃一驚,這個箱子好眼熟,不正是夢中的那個箱子么?
打開箱子,李寧咂舌,十八位祖宗的牌位,都在裡面,不止如此,裡面還多了一件晶瑩剔透的東西。
玉凈瓶?這個羊脂般的瓶子,怎麼會和祖宗牌位一起出現在箱子中?
難不成,夢是真的。
牌位絲毫無損,一塵不染,就像是新的,令人費解。
李寧搖了搖腦袋,無法解釋,難不成被砸昏了造成腦震蕩,導致被砸之前的記憶錯亂了?
「爹,周虎砸了咱家祠堂,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李寧清空腦袋,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祠堂,心中怒火滋生,牙門緊咬。
欺人太甚!李寧怒不可遏,倘若不是命大,他恐怕就被活埋了。
周家在村裡權勢滔天,他就算真的被活埋恐怕也無人問津。
「算了。」
李青四十,正值壯年,卻一臉皺紋,滿頭銀白髮相間,深深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群勸說:「民不與官斗。」
比權,一方是民,一方是官。
比財,周家大兒子可是在村裡開了一個礦場,家大業大。
比人脈,周家三兒子在鎮里開了一個卡拉OK,不止獵艷無數,認識的達官貴人,更是多了去了。
除了息事寧人,李家別無選擇。
這筆賬,我記下了。
李寧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周家付出代價,他好歹讀過大學,與一輩子逆來順受的爹娘價值觀不同,有仇就報,他絕不做夾著尾巴搖尾乞憐的狗。
回到家,李寧小心翼翼將祖宗牌位取出來,放在了桌上供奉。
等到妹妹放學回家,一家人吃飯前鄭重給李家列祖列宗燒香叩頭賠罪。
「讓列祖列宗受驚了!」
一家人恭恭敬敬,表裡如一的虔誠。
晚飯過後,夜幕籠罩。
李寧身上有不少擦傷,不過整體沒有大礙,晚上躺在床上,疲憊的沉沉入睡。
床頭傳來了動靜,李寧睡眼惺忪,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蹬被子的妹妹一腳踹下了床。
「啊!」
李寧揉著屁股從地上起來,打開了床頭的燈線,妹妹正四仰八叉的霸佔著整張床,即便用力將他踹了下來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看著這個瓜子臉,櫻桃口,淡掃蛾眉,雲鬢碎發,眉目清秀的妹妹,李寧就一臉無奈,從小妹妹和他睡在一起,半夜踢被子卻將他踢下床的特點一直沒變。
李寧是李家的獨子,李嘉兒並不是他親妹妹。
李嘉兒是李青夫婦收養的孤兒。
對於李嘉兒,李家人沒把她當外人,李嘉兒對自己的身世全然不知,而李寧卻一清二楚,從小對她照顧有加,大概是太寵溺她,搞得李嘉兒對他依賴太重。李寧多次提出她長大了那兩人應該分床睡,她都毅然決然地拒絕。
「我的老腰啊。」
李寧雙手攙腰,幽怨看了她一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被踢下來,他的腰真的快斷了。
不過,李嘉兒那純良的面孔,又讓他的火氣沒來由的一乾二淨,這是一張美人坯子的臉,五官精緻的像是畫上去的,身材也發育的比較正常,小小年紀卻美的趕上了村花郭翠蓮,假以時日,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大姑娘。
李寧口乾舌燥,連忙收回視線,嘉兒太誘人了,搞得他差一點都胡思亂想了,搖晃腦袋,尋找碗去盛水喝,找了一遍,發現沒碗,見到打開的木盒中躺著那翡翠般閃亮的玉凈瓶,一把拿了出來。
打開茶壺塞子,將溫水倒入玉凈瓶中,玉凈瓶看起來很嶄新,不臟,李寧口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股腦對口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李寧怕再被蹬下來,直接在地上打地鋪,直到第二天,陷入沉睡的他被搖晃醒來。
「哥,你怎麼睡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