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縣衙聽案（一）

聽到沈雲瑭的問話，段棋第一直覺：這小姑娘是個懂行的。微微挺直身子，嚴肅了幾分，詫異的看向眼前俊麗的小姑娘。想起昨晚，縣令知道沈兄約見他時，縣令讓他不必隱瞞，知無不言是什麼意思了，這對兄妹確實不簡單。

「小姑娘像個行內人？依在下看，譚小姐是先被刺殺，再遭遇野狗撕咬的，肝臟的傷口便是致命傷」段棋道。

「屍首面容毀壞，這譚家是如何認定死者身份的？」沈雲瑭繼續問道。

「前天衙差從案發現場回衙，聽聞譚家報案，說譚家二小姐徹夜未歸，縣令遂讓譚家辨認屍首，死者背後的蝴蝶胎記和手腕上的玉鐲和譚家二小姐對上，這才確定死者身份。」

沈雲瑭點頭，示意兄長沒什麼需要詢問的了，便乖巧的捧著杯子喝水。

沈雲禮將驗屍結果記下，將屍格還給段棋，說道：「段兄，天姥山地勢不高，但北坡雜草叢生，少有人上山，且時常有野狗出沒，尋常人有事，都結伴而行，譚家小姐當天為何而去？可有人同行？」

「天姥山靠近大姚村，聽當天集市上遇到譚小姐人言，她是前往大姚村的何家購買陳醋，並未與人結伴。屍首是第二天一早，被巡山馬隊發現的，衙役到了現場，並未發現兇器，加上二十九當天夜間大雨瓢潑，許多痕迹也給沖沒了。」

說到此，段棋也是疑惑，常人去大姚村，定不會捨近求遠走北坡，那當天譚若涵為何去了野狗出沒的北坡？

沈雲禮心中不得章法，直覺這個案子並不單純。

鑒於段棋趕著上衙，沈雲禮不便多有叨擾，便帶著沈雲瑭和段棋暫別。

……

段棋在早街上買了幾個饅頭拎著，趕往縣衙，將今早和沈家兄妹見面一事，和縣令詳細稟告。

縣衙書房。

段棋將手中的饅頭遞給縣令大人，便聽到詢問。

「人見了？那沈家兄妹是何反應？」溫悅問完，斯文的掰開一個饅頭，夾上鹹菜，輕輕咬了一口。

段棋看著大人略顯寒酸的吃食，摸摸鼻頭，眼裡透著幾分心虛，早知道先前他就不吃那麼多，給大人剩點。

「沈兄風光霽月，才華橫溢自是不用說，倒是沈兄的妹妹，屬下看著是個懂行的」段棋道。

「懂行的？」溫悅不解

段棋詳細和溫悅說了，沈雲瑭看完屍格之後問的兩個問題，讓溫悅亦是詫異。

「你的意思，沈雲禮的妹妹是仵作？」

「就算不是仵作，也應該很懂」段棋思索片刻說道，直覺告訴他，沈雲瑭就是仵作。

溫悅不再言語，吃完饅頭，喝了口茶水，心下才做出決定。

「今日上午，我召譚家人問案，你現在去找沈家兄妹，讓他們過衙聽聽譚家如何答話」溫悅說道

溫悅的這番做法，讓段棋大吃一驚，心下有些不贊同。

「大人，這恐不合規矩，這沈家兄妹是嫌犯親屬，要是讓外人知道，怕會徒生事端」段棋上前一步說道

段棋說的，溫悅何嘗不知道，可他雖然學富五車，卻不擅長斷案。那姑娘慘死，尋找兇手勢在必行，他初到江陵縣根基不穩，只能尋找幫手，這沈家兄妹聰慧絕倫，且聲名甚好，又不屬於任何勢力，再者，昨日重陽觀許多修士都言明，譚若涵被害時，周文慧和其婆母確實在觀中，周文慧現在嫌疑不大，從哪看都值得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