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聞

羅傑跟著秦欣然走出書房，走出內院，走出外院。

莫剛和阿銀並肩行走，跟在十步之內，視線不離秦欣然半刻。

「羅傑弟弟為何不習武？」秦欣然問道。

羅傑回道：「父命難違，亦不敢違。」

秦欣然和羅傑走出鎮主府大門，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豪華馬車，馬是汗血寶馬，車夫是武者境圓滿修行者，應該是自戰場退下來的老兵，身上依稀帶著血腥氣和鐵血殺氣。

莫剛和阿銀翻身上馬，亦是汗血寶馬。

「去正風武館。」秦欣然說道。

「是。」車夫答應一聲，駕馭馬車緩緩前行。

「父命難違，亦不敢違。」秦欣然重複羅傑的話，不由握緊拳頭，「天命難違，我亦敢違，奈何有心無力，徒呼奈何。」

羅傑驚訝看著秦欣然，完全沒想到像秦欣然這樣子的富家小姐、病美人會發出來這種感慨！

「只要有心，努力去做，不讓自己後悔便好。」羅傑輕聲說道，心靈雞湯，羅傑知道的不多，不會安慰人，更不敢胡亂安慰秦欣然，這位鎮主府大小姐，不是花瓶，羅傑看得出來，胡亂出言安慰，只會引笑話，甚至麻煩。

秦欣然撩開窗帘，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街道，說道：「這個世界真好，我不想死。我自小心有宏願，恨自己不是男兒身，無法報效國家，實現理想。」

羅傑心中緊張，額頭冒汗，如坐針氈，他大概猜到秦欣然話裡面的意思。

大乾王朝，如今內憂外患，人盡皆知！

秦欣然感受到羅傑的緊張，問道：「羅傑弟弟，你可知道天聖教？」

羅傑全身肌肉驟然繃緊，脖頸僵硬，機械般搖頭，喉嚨乾渴，聲音沙啞，「不知。」

秦欣然輕輕一笑，伸手撫摸羅傑握緊的拳頭，說道：「羅傑弟弟，何必如此緊張。我本想邀你入天聖教，如今看來，是我自作聰明，自作多情了。」

羅傑感受著秦欣然冰涼似冰的手，心中稍定，問道：「秦小姐，加入天魔教的後果，你可曾想過？」

秦欣然直視前方，說道：「無非就是家破人亡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如今，父親已經病入膏肓，死期將近！大哥被打入天牢，熬不過刑罰，吐出我與天聖教勾結之事，他必死無疑！」

「淦！」羅傑心裏面罵道，想到一種可怕可能，連道：「羅家會被牽連嗎？」

「你說呢？」秦欣然笑著，面色蒼白，透著冰冷，「父親這時候應該在跟羅神醫商量這件事情，想必羅神醫會給父親一個滿意答案。」

羅傑說道：「大伯不會答應的。」

秦欣然輕聲說道：「羅武和羅寒會被下毒。天聖教保證羅震活著離開戰場。」

羅傑輕嘆口氣，說道：「如此一來，你們就解決掉了大伯和二伯。如何解決三伯和父親？」

秦欣然說道：「羅文森，武痴一個，不足為慮。至於羅戰，只要羅傑弟弟加入天聖教，羅戰自然會加入天聖教。」

羅傑說道：「我不會加入天魔教，秦小姐可以死掉這條心。」

秦欣然撫摸著羅傑的拳頭，附到羅傑耳邊，輕聲說道：「未必。你若答應加入天聖教，便可以知道羅戰為何不許你習武，以及，姬……你母親為何許人也，是否還存活於人世。」

羅傑猛然盯著身邊的秦欣然，脖頸、太陽穴附近青筋蠕動，沉聲道：「你知道關於我母親之事？」

秦欣然說道：「我不知道，教里有人知道。」

呼。

羅傑吐出胸中濁氣，說道：「鎮主府被查，羅家定會跟著被查，到時候該如何解決？」

秦欣然說道：「不會有人查羅家，至少明面上不會有人查羅家，他們只會暗中調查、監視！不過，你大可放心，現在戰事吃緊，大元聯合大金、大燕對我朝發難，那些人已經是自顧不暇，相信再過幾天，西邊的戎族也會趁火打劫，到時候那些人就更加沒有時間來處理這些小事了。」

羅傑猶豫片刻，說道：「就不怕國破家亡嗎？」

大乾王朝國力跟大元王朝相當，略強於大金、大燕，若是國內無憂，憑藉大乾歷代積累，應付起來應該不成問題。

秦欣然沉默片刻，說道：「我不知道。」

「小姐，正風武館到了。」車夫說道。

秦欣然鬆開羅傑的手，走下馬車，羅傑跟著下車。

莫剛和阿銀已經跟在身後，像是盡職盡責的傀儡。

正風武館館主親自出來迎接秦欣然，滿臉堆笑，像是見到親娘一樣。

「老地方，老規矩。」秦欣然輕聲說道。

「明白，明白。」館主連道，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哈巴狗似的跟在後頭。

羅傑和秦欣然肩並肩走進正風武館，閑雜人等一路迴避，讓出道路，他們站在過道兩邊用各種眼神看著羅傑和秦欣然，卻是沒有交頭接耳議論，整座正風武館安靜到落針可聞。

館主把羅傑、秦欣然、莫剛、阿銀送入「青雲間」，小心翼翼關上門，連跑去叫自己的三位兄弟，三位副館主。

青雲間，有一座長寬十米的練武台，周圍有數座桌椅。

「這是我的秘密基地之一。」秦欣然說著，猛然張開雙手，用力一震，身上的華貴華服就離身飛起，飄向身後，阿銀伸手一張，穩穩接住華服，抱在懷中。

砰！

秦欣然右腳一踩地面，整個人就躍起，飄上練武台，穩穩落地。

此時此刻的秦欣然，哪裡還有半分病美人之態！

「羅傑弟弟，要不要跟姐姐切磋一番？」秦欣然沖羅傑伸出右手，勾勾食指。

羅傑說道：「你是武者境圓滿，我是武者境後期，哪裡會是你的對手。」

秦欣然說道：「境界代表不了全部。」

羅傑搖頭，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秦欣然說道：「我殺過大武者境初期！」

羅傑連道：「那我更加不是你的對手。」

館主帶著三位副館主進到青雲間，三位副館主恭敬跟秦欣然行禮。

「這位是羅傑公子。」秦欣然說道。

「見過羅公子。」三位副館主連道。

秦欣然又跟羅傑介紹三位副館主，「他是孫竹米，他是雲風，他是趙同，都是武者境後期，都是天聖教編外教員，都是從沙場上面撿回來一條小命的老兵。」

羅傑連對三位副館主行禮，三位副館主連回禮。

呼。

秦欣然從練武台下來，從阿銀手中接過華服穿上，說道：「羅傑弟弟，麻煩你跟三位副館主輪流切磋一番。」

羅傑心中一動，這等好事，自然沒有拒絕，用力跳上練武台，對台下三位副館主拱手，道：「還請指教！」

「請指教！」三位副館主說道，對視一眼，孫竹米縱身一躍落到練武台，立刻一個箭步沖向羅傑，雙拳齊出，如打樁機一般進行攻擊！

秦欣然大聲說道：「此乃正風拳法，剛猛霸道，重視攻擊，忽視防禦，爆發力恐怖，後勁不足，間隔時間為七秒！」

羅傑本想施展牛魔拳跟孫竹米硬剛一波，看看誰的拳頭硬，誰的力量強，聽到秦欣然的話，立刻改變主意，改變身形，抽身後退，避開鋒芒，躲過孫竹米的爆發，等待對方的衰弱期。

呼！

孫竹米追不上羅傑，打不到羅傑，面色漲的通紅，驟然一喝，雙腿肌肉繃緊，隨之爆炸，速度飆升！

嗖！

尖銳的破風聲響起，孫竹米一下子追上羅傑，全力打出正風拳，威力卻是比之前一開始施展出來的正風拳要弱四分之一！

「糟了！」孫竹米心生不妙，一增一減，天然之理，自己速度增加，拳力必定減弱！

砰！

羅傑避開孫竹米的正風拳，一拳打在孫竹米腹部，孫竹米慘叫一聲，趴倒在地，痛苦道：「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