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希望的到來

()「乖，」李小璐雙手捧起豐子嫻的臉，誇獎著她，「真是善良的好孩子。」所以才不知道社會的險惡。她放下手，看了豐子恃一眼。他將他妹妹保護得很好，讓她遠離了世間的醜惡和紛爭。單純的以為，哥哥對她好，便會對所有人如同對她一般好。

「若李小姐能治好家弟的病，我保證一定會讓李小姐安全的離開。」

「若不會治呢？你不會要我的命或傷害我嗎？「

「李小姐先看過舍弟在說吧！」

「我要你回答我。」

「李小姐只有努力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敢。公主怎非一般人可比，那樣聰明無雙的你倘若調兵過來，豐家只有被踏平的份。」

李小璐聽后頷首淡笑，喜悅現於臉上。

呵呵，沒想到這個古板的人竟然會夸人呢！真是難得。她高興不是因為他誇她，那種話她聽的多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她高興是因為這人竟然肯為了自己的弟弟打破自己一向所堅持的習慣，開口表揚人。

「要是這樣，你就更不可能放我出去了……何況，我哪有那本事。」她的確貴為公主，可公主不代表有兵權啊——事實上，歷史上她還沒聽說過有哪個公主掌握過兵權。哪能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可能嗎？掌權的人會聽你嗎？哦，她這到底算不算倒霉啊？她怎麼半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李小姐，我們不會傷害你，過一段時間會讓你安全的離開。」豐子恃鄭重的承諾。

「那好，把你外衣脫下來。」說完后見他不動，她自己動手去解他衣服的紐扣。

「李小姐，請自重！」眉峰微皺，他躲開她的手，不悅的開口。

大家都有點莫名其妙，她的話轉的也太快了，要大哥的衣服做什麼？竟然還自己親手去解，這哪是一個正經女人會做的事情。對李小璐的好感在一瞬間降低了。她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

李小璐一看不行，轉過身看豐子俊，臉上透出笑容，慢慢的向他走去。

豐子俊被逼的向後退了幾不，站定。他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顯的膽小，丟了豐家的臉。

果然是人小好欺負。李小璐在心裡暗樂。

「子俊呀，你是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我幫你？」她笑著問。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的讓人心寒呢？好像是殺人前會說的那種話！他忙轉頭看大哥。大哥都沒給她，他怎麼能自作主張的給她……啊！大哥……

只見豐子恃把脫下的外衣遞到李小璐面前。

李小璐頭也沒回的接著。她面對著豐子俊。

「你看你大哥都給了，你不給嗎？」多一件總是好些。

接過豐子俊的衣服，李小璐走到豐子嫻的面前。

豐子嫻擔心的站在那裡。她也要她脫衣服嗎？雖然這裡的人都是哥哥，可在這種地方她怎麼做的出來？但是哥哥的病……大哥五哥都脫了……怎麼辦呀？豐子嫻正在天人交戰中。

「來，子嫻，把衣服披上。外邊冷。」她給豐子嫻把衣服披在身上。她穿這麼薄，這深宅大院的，誰知道得走多久才能到她那個病哥哥住的地方。

「走。」她扶著子嫻向門口走去。

剛才的時候大家都在想她要衣服做什麼，只是沒有人想到她會給子嫻披在身上。李小璐這一個細小的動作，瞬間暖了豐家人的心。

「啊？去哪？」老五還沒有反應過來，反射性的問。問出口后又覺得多嘴，問得完全是廢話。

豐子銳一見，立刻在前邊領路。

「我給你說啊，」在房門口處站住，李小璐對著豐子恃說，「我真的不是大夫，也沒學過醫。你知道『一人傳虛，萬人傳實』的，我治好的那些人只是我恰巧知道怎樣治他們的病，又碰巧治好了，而真相是我不懂醫，半點都不懂！我想以你的本事，一定能請到比神仙還厲害的醫生，若連他們都不會治，我可能真的不會治，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說完正要進去，突然想起「心理準備」是一個現代詞，他可能聽不懂，就解釋，「我是說，你心裡要有我不會治的這種想法，並且這種想法要很深很深，深到我不會治你不應該感到奇怪，應該覺得那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

「我聽得懂。」豐子恃應她。

豐子儒坐在房內的椅子上。大哥他們進入左偏廳以後，他就叫人把他和四弟從右偏廳抬回房間。聽見門外的聲音，他等著他們進來。

「這是三弟……」進來后，豐子銳正要介紹，被李小璐打斷。

「豐子儒？」她問。這豐子儒看起來有著豐家特有的好相貌，和豐子銳給人的表面感覺很像，溫文儒雅。不過，眼底是一片溫和，不像他二哥那樣讓人覺得危險，學問應該很多。

豐子銳表示默認。

她猜他不叫豐子儒就叫豐子博什麼的，沒想到就給撞到了。這豐老爺是先知嗎，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孩子將來是什麼樣子就給他取相應的名字？

豐子恃看向四弟；「這是四弟豐子穎。」

李小璐看過去，這豐子穎看去比豐子俊大一點，應該二十一左右，臉孔上沒有成熟的感覺，也沒有豐子俊的「孩子氣」。一看就知道是很好動的那種。

她發現他們坐的椅子比一般的椅子大一點，有輪子。

輪子？

李小璐心裡很驚訝，以為自己眼花了，伸手扶了扶眼鏡，想看清楚些。等扶了個空的時候，這才想起她的近視已經治好了，眼鏡早都不帶了。

輪椅耶！

仔細一看，真的是輪椅耶！只不過是一個古代的木製輪椅。

她又仔細的看了兩兄弟一眼。看起來沒病沒災的，很正常，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是手和腳有問題呢？還是全身有問題？」她問豐子儒，希望他不要介意她這樣問他，也希望她沒有挑起他的傷心事。她想不能彈琴應該是手有問題，坐著不能走應該是腳有問題。看起來人挺好多，應該不是全身有問題。說不定不是手腳而是胳膊或腿。

「是手和腳。」豐子儒答道，臉上一片平和隨淡，沒有半點對自身健康不良的難過和遺憾。

這就奇怪了。李小璐想，她可還沒有聽誰說過有什麼病能使、只能使手和腳有毛病。像那種偏癱或半身不遂什麼的，應該不是這種情況吧！

她拿起他的胳膊看，發現他的手垂了下去。

使不上力？

她挽起他袖子準備把脈。

雖然她不會把脈，只知道一分鐘跳它個六七十次到一百二十次、而且還要勻速就沒多少問題。但好歹也要裝一裝啊，不然豐家人會認為她沒儘力。手還沒有搭上他的手腕，就看見他的腕部有一個疤，好像是刀疤。她直覺的覺得這個疤有問題，應該和他的病有關係，就去看他的右手。

右手也有著相似的刀痕。

接著看了豐子穎的手，也有相同的情況。

「腳也是這樣？」疑惑。

「是的。」

她想了一下。

「我真的想不到也不知道他們得的是什麼……」病。啊？她轉身對豐子恃說時，突然想到一點，問，「該不會，是……被人……挑斷……手筋腳……」筋？她困難又小心的問。最後一個字硬是沒有說出來。這麼狠！在這裡，這可是不治之症！

「是。」短暫的靜默后，豐子恃承認她話里的正確性。李小璐從他的眼底看到了心疼，自見他以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他透漏出來的正常感情。

「只是這種病，其他的都沒問題？」

「嗯。」

李小璐頭疼的摸了摸額頭。她該怎麼辦呢？這其中有著太多的問題。

想了一下，她又坐在高凳上想。最後，她抬起頭，豐家的人除了老三老四外，都屏住呼吸聽。這一來，李小璐又泄氣了。

安靜了一會兒后，她抬頭看向豐家人。

「你知道，這是不治之症。」她把目光定在了豐子恃身上，從他眼底看到了隱忍的希望。

「李小姐也不知道怎麼治？」她剛才沒有立刻拒絕，說明還有希望。

「知道怎麼治和會治是兩碼子事！」她不知怎麼的反駁他，音量加大，沒好氣的。

「這麼說，李小姐是知道怎麼治了？」豐子恃應該帶點驚喜，可他還是一貫平調的語氣。

她的話，讓豐家所有的人都有了希望。

李小璐不想讓他們失望，可更不想給了他們希望后讓他們再失望。

「不要抱有希望。我只聽人說過怎麼治，但從來沒治過。所以我不會治也不能治。」因為危險。

她的話半點都沒有打擊掉豐家人。有希望可比沒希望好過太多。

「你是怕治不好壞了你的名聲吧！或者你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治！」豐子俊一聽李小璐說不治，一著急就拿話激她。

「沒錯啊！我的確不會治，所以我不會給他們治。」李小璐瞪他一眼，低下了頭。她以前是不瞪人的，來到這裡，環境不同，她的脾氣變了好多。心思是越來越成熟了，性格卻越來越幼稚。這種病呢，她以前的確沒治過。想到這裡，她的手在空中揮了揮。搞什麼啊！好像她以前會治病似的。西瓜那麼大的《本草綱目》，她是看過芝麻那麼大一點，可那沒用呀，她對看病一竅不通。

豐子俊的話一出口，豐子恃和豐子銳的眼光同時掃向豐子俊，嚇得他急忙低下頭，不敢做聲，心中懊惱不已。惹到她了！所幸豐家兩兄弟知道李小璐並沒有真正的生氣，眼光並不嚴厲，不然可有得豐子俊自個兒在心裡煎熬了。

「姐姐，您別生氣！」豐子嫻思想單純，一聽李小璐說不給她哥哥治病，又見她生氣，慌忙道歉，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只得一個勁的安慰李小璐，「您別生氣，別生氣啊！好不好，別生氣。」本是想勸別人的，可感到自己嘴笨的說不出什麼好話來，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別哭呀！」李小璐一見豐子嫻哭了，拉了她的手坐下，掏出她的手帕幫她擦眼淚。

「姐姐，您別生氣，哥哥不是要惹你生氣的。」她吸著鼻子說。

「好了好了，別哭啦。姐姐沒有生氣，跟你哥哥開玩笑的。愛哭的女人都沒用，哭解決不了問題，別哭，噢！」

豐自銳勾起唇角，連正在害怕的豐子俊差點都笑了出來。哭起來沒用，怎麼對她有用？

「笑什麼笑，再笑就把你給吃了！」李小璐邊哄子嫻邊瞪了豐子俊一眼。

豐子俊聽后目瞪口呆。

豐子恃眼裡閃過一絲氣怒。

「哎！」李小璐揚聲沖著豐子恃叫了一聲，「你想法放乾淨一點好不好？不要那麼骯髒好不好？」搞什麼嘛！她不就是一時想起哇哈哈還是什麼飲料做的一個廣告嘛！那上邊有一個小男孩對著桌上的一瓶飲料說：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喝掉！她不過是舉一反三，拿過來用用嘛！用得著想到男女之事上邊去嗎？真是太佩服他們了！哦，好像那是旺旺以前做的廣告，不是哇哈哈。

哄好了子嫻，李小璐抬頭對著豐子俊。

「激將法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你大哥二哥都不敢來激我，你就敢不假思索的來激我？做什麼事情都要守得住氣，要靜，要想過之後看可行不可行，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去做去說，不可莽撞。三思而後行，懂嗎？激將法是要有完全的把握才可以用的，不然就會弄巧成拙，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