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大婚
一大早,太子的隊伍就穿過了宮門,來到宣儀殿外,皇帝率領眾大臣及皇子們,都站在太和殿前迎接東陵太子和公主。
站在前排的高騫突然開口道:「恭喜五弟,即將迎娶東陵公主為妻,如此榮耀,旁人求都求不來呢。」
他的語言帶著一絲嘲諷。
高煦心中一笑,並不在意!
高騫見他表情沒任何反應,便又繼續說道:「我聽說這個公主對你可是鍾情的很,如果瀾心沒死,你猜她會怎麼對你?」
高煦心中不快,反問道:「難道五哥也認為她死了,還是瀾心的失蹤根本就是你所為?」
高騫眉頭微皺,臉上劃過一絲不悅:「你別胡說八道。」
高煦睇了他一眼,鄙夷道,「那就管好你自己嘴。」
一旁的蘇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兩人。
見到皇上,太子下了馬,又攙扶著沈瀾心和元黎公主下了馬車,來到皇上面前屈膝在地,所有的隊伍也全部跪下,喊道:「東陵太子參見南陵皇上。」
皇上手一揮道:「東陵太子免禮,遠道而來,辛苦了!」
「多謝皇上。」太子起身。
「這時,皇上指著戴面紗的紫衣女子,好奇問道:「這位是?……」
太子含笑道:「皇上,這就是元心公主。」
太子介紹完,沈瀾心便緩緩上前,恭敬的向皇帝行個禮。「參見皇上。」
期間向皇上身後掃去,人群中一個桃腮杏面,瓜子臉的女人映入她的眼帘,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所謂的好姐妹蘇荷,此時,她身量纖纖,早已不是大腹便便的樣子了,她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縷鋒芒。
皇上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元心公主!可為什麼要帶著面紗呢?」說到這,皇上有些微疑。
這時,皇子們私底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瑞王高祥低聲道:「肯定是這個元心公主相貌醜陋,才不敢示人吧?」
康王高添點點頭:「有可能,不然為什麼非要和咱們聯姻。」
康王妃低聲輕斥道:「別瞎說。」
高騫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睨了一眼高煦,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高煦就像跟個沒事人似的冷眼旁觀,彷彿這跟他沒關係似的。
太子微微一笑道:「是這樣的,我們東陵有個習俗,出嫁之前的姑娘是不允許被別人看見容貌的。」
皇上恍然大悟,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那麼這一位?」接著又指著沈瀾心旁邊的元黎公主。
太子指著元黎公主道:「這一位是元黎公主。」
「參見南陵皇上。」元黎公主笑容燦爛的朝著皇上行了禮。
皇上含笑道:「不必多禮。」
太子眼神匆匆一掃,發現慶王也站在眾人之中,他淡淡一笑:「慶王,別來無恙。」
慶王隨即迎上前去,彎腰行禮:「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公主殿下!」
沈瀾心見到高煦,他身穿一襲褐色朝服,頭戴金色發冠,長發高高束起,眉眼之間充斥著幾分英氣,但細看之下又有幾分黯然的神色,她的眼裡頓時波光閃動,睫毛也不由的抖了一下,旋即不著痕迹的垂下了眼睛。
高煦的目光也投向了戴面紗的元心公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他充滿不屑的眼神。
此時,皇上高興的喊道:「都不要多禮了,很快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東陵太子,國宴已經準備好,請。」
宴會開始,舞姬們開始翩翩起舞,大家一邊欣賞舞蹈一邊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六皇子高護盯著沈瀾心小聲問道:「三哥,你看那個公主怎麼不說話啊?」
瑞王高祥也將目光投到了沈瀾心的身上,「是啊,她該不會是個啞巴吧。」說完唇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六皇子高護不禁訝然道:「啞巴?」
高騫充滿鄙夷的語言道:「是聾子是啞巴,那就是五弟的事了。」
高騫睨了高煦一眼,眼中劃過一絲譏諷,五弟,你不是一直很神氣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高煦神色暗淡的一杯接著一杯酒下了肚。
酒至半酣的時候,太子突然站了起來,。說道:「為了慶賀我們兩國聯姻成功,我東陵的兩位公主特意給大家表演一段舞蹈!粗俗簡陋,不成敬意,請大家隨意看看!」
皇上帶笑,興味盎然。
這時,兩位公主起了身,步履輕盈的朝樂隊走去。
沈瀾心在一把琴的面前坐了下來,把手指移到琴邊,頓時美妙的琴聲緩緩流出,李元黎也開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瞬間琴聲與舞蹈相融合,美不勝收。
整個大殿除了沈瀾心的琴聲一片安靜,大家都在欣賞這兩位公主的表演。
期間,沈瀾心時不時的向高煦眨眼,可高煦不但視若無事,卻越發厭惡。
其他人都看在眼裡,都以為公主向高煦拋媚眼呢,不禁掩口低笑。
舞曲畢
眾人無不拍手叫好。
皇上突然大笑道:「真是好看,東陵這兩位公主的表演可真是令朕大開眼界。」
這時,高騫淡淡一笑道:「公主天人之姿,與慶王可謂是金童玉女,匹配至極。」
高添也稱讚:「東陵公主的確多才多藝。」
高煦聽了之後只能強行扯出一抹笑。
這時,太子看向高煦,問道。「怎麼樣?慶王,我這兩位妹妹的表演如何?」
高煦心中不喜,卻也不能表露出來,只能淡淡一笑,道:「元黎公主的舞蹈輕盈如燕,而元心公主的琴聲則餘音裊裊,十分的曼妙。」
「本王還是覺得元黎公主的舞蹈好看。」瑞王插了一嘴道。
高護說道。「我認為元心公主的琴談的好。」
皇上一聽,朗聲大笑,「兩位公主平分光華,各有千秋,都不錯。」
「不知慶王對元心公主的印象如何?」太子又問他。
高煦連看都懶得看沈瀾心一眼,淡淡道:「公主自然是才貌雙全,驚嘆四座。」
太子臉上始終帶著笑意,「我這個妹妹最為善解人意,我想婚後定能和慶王伉儷情深,琴瑟和諧,慶王你說是吧。」
高煦扯了扯嘴角。
太子笑了笑,「既然是這樣,皇上還是儘快為公主和慶王定下婚期為好。」
高煦目光一閃,看向皇上。
皇上笑道:「好,既然如此,婚期就定在這個月初十。
高煦想要說什麼,但被高騫給打斷了。
「真是恭喜五弟了。」高煦看了眼高騫,卻見他一臉的幸災樂禍。
沈瀾心回到客棧,摘下了面紗。
「小姐,喝杯茶吧。」秋月端來一杯茶放在了沈瀾心的面前。
她端起茶咕咚咕咚喝個底朝天。說道:「渴死我了,戴著面紗真是吃也不得吃,喝也不得喝,害得我整個席上都沒怎麼吃東西,秋月,有沒吃的?」
秋月急忙道:「有有有,奴婢這就去拿。」不一會,秋月便給她端來了桂花酥。
沈瀾心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桂花酥,不一會一盤桂花酥就被她吃光了,接著沈瀾心又對秋月說道:「秋月,替我找身常服,我要去個地方。」
元黎公主忽然推門進來,歡喜道:「姐姐,你要去哪兒,我也要去。」
沈瀾心看著她,想了想,「好吧,你去換身衣裳,我帶你去。」
不一會沈瀾心便帶著元黎公主和踏雪就來到了四海為家客棧。
進了客棧,沈瀾心四處的望了望,她的樣子引起喬一龍的注意,他渾身打量著這個帶著面紗的女子。
他上前問道:「姑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沈瀾心道:「我當然是來吃飯的!」
「裡面請。」說完喬一龍做個請的手勢。
沈瀾心找了個位子剛要坐下,踏雪急忙說道:「小心,公主,這張椅子是壞的,奴婢給你換個。」
踏雪從旁邊拿回一個新的椅子,沈瀾心剛要坐下,就在這時……
「慢著。」喬一龍走了過來。
「你叫她公主,她該不會是東陵公主吧?」喬一龍試探道。
踏雪面無表情道:「沒錯,她正是元心公主。」
喬一龍一聽,立馬拉長了臉,冷冷道:「我這裡不歡迎你,趕緊出去。」說著便指向門口。
沈瀾心怔然:「為何不歡迎我?」
「因為你就是個狐狸精!」喬一龍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踏雪一聽,厲聲喊道:「大膽,竟敢辱罵我家公主!」
喬一龍趾高氣昂,絲毫不畏懼踏雪,也不想想,他曾經是幹什麼的,他怕過誰。
沈瀾心伸出手示意踏雪閉嘴,然後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沈瀾心笑了笑,「這位大哥,我是狐狸精?這話從何說起啊?」
喬一龍本以為她會因為他的話憤怒,可是她竟然不怒反笑。
喬一龍神色充滿鄙夷道:「你不是狐狸精,怎麼會去勾引慶王,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嗎?」
沈瀾心剛要張口,元黎公主就衝到了喬一龍的面前,趾高氣昂道:「喂喂喂,你這個大塊頭說誰勾引慶王呢,你把話說清楚。」
大塊頭?這個名字倒是不錯。沈瀾心心裡笑了笑。
喬一龍也忍不住挺起胸膛吼道:「我說的就是你們家公主,怎麼樣?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哎呀,你這大塊頭,你竟敢說我姐姐,看我不撓你。」說著元黎公主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就要露胳膊挽袖子,喬一龍見她的架勢,不禁喊道:「別以為你們是公主我就會怕你們。」說著也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看樣子是要打架。
沈瀾心見兩人向烏眼雞似的,相互瞪著對方,誰也不服誰的樣子,便輕斥一聲,「元黎,不得無禮。」
元黎公主回頭看了眼沈瀾心,見她向她使了眼色便瞪了喬一龍一眼,接著又哼了一聲退到了踏雪的身邊。
這時,沈瀾心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這位大哥剛才說的話,我可不贊同,這有心上人又沒成親,即便成親也可以在娶。」
這話她說的理直氣壯,她沒想到這麼不要臉的話竟會出自她口,想想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喬一龍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身為女子竟然恬不知恥,搶人家男人還能笑出來,你這是在破壞別人之間的感情,呸,不要臉。」
「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瀾心打定主意想耍耍這個憨厚的大哥。
喬一龍忍不住大罵道:「我呸,你放屁。」
沈瀾心手指扣打在桌子上,無所謂的樣子道:「據我所知,慶王那個心上人早就死了,又何來破壞一說呢?
話音剛落,喬一龍怒的拍了下桌子。「誰說死了,你哪隻眼睛看見她死了,我告訴你,你個狐狸精,我妹妹雖然不在,但是我這個當大哥的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被人欺負,聰明的話趕緊滾回你的東陵去,否則的話別怪對你不客氣。」
喬一龍氣的胸膛起伏。
沈瀾心泰然自若道:「哦?我倒要聽聽你如何不客氣?」
喬一龍指著她道:「你信不信我讓你這婚結不成。」
沈瀾心突然笑了出來,站起身來,「好啊,那我就等著,等著那一天。」說完大搖大擺的轉身離開了客棧。
出了客棧,沈瀾心眯著眼拍拍胸脯,心道:「嚇死我了。」
踏雪想起剛才那一幕,又見沈瀾心絲毫不像生氣的樣子,不免有些疑惑:「公主,那個人那麼說你,你怎麼不生氣呢?」
瀾心笑了笑道:「他是我的結拜的大哥,我又怎麼會生氣。」
元黎公主嘴巴張的跟雞蛋似的,「啊?……那個大塊頭是姐姐的結拜大哥?」
踏雪不禁輕笑道:「原來是公主大哥,看來公主剛才是故意氣他咯?」
沈瀾心含笑道:「我這個大哥,性子暴躁,恐怕我要是繼續在裡面刺激他,他非得揍我不可。」說完瀾心笑出聲來,「不過這個大哥還真是傻,不過真是難為他了,事到如今,依然為我著想。」
說著說著,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沈瀾心突然停下了腳步,拳頭緊握,眼中立刻出現一縷精銳的鋒芒向蘇荷的方向射過去。
元黎見她突然停下腳步,疑惑道:「怎麼了,姐姐?」
沈瀾心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如炬的盯著不遠處。
元黎公主好奇的向她的視線忘了過去,便一眼看到了身穿玫粉色花裙,一副瓜子臉的女人。
蘇荷沒在人群中沒有注意到瀾心,穿插在人群中走了過去。
元黎的目光隨著蘇荷移了過去,「咦,那個不是三王妃嗎?」
沈瀾心冷冷道:「三王妃?恐怕這個位置她是坐不長了。」
元黎一聽,抽了一口冷氣,「姐姐,難道三王妃就是害你的那個人?」難怪姐姐看著她的眼神總是陰冷的樣子,想到這,元黎不禁又向後望去,可蘇荷早已在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轉眼,成親的日子就到了。
慶王府一片紅火的裝扮,熱鬧非凡。
這時,煞風景的人來了,喬一龍拿著一把菜刀,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慶王府想要大鬧婚禮,但是今日是慶王大婚之日,所以門口守衛加派了不少人手,喬一龍沒有喜帖,自然是進不去,於是他就要硬闖,最終跟侍衛們大戰了三百回合,可是以他的身手,哪是侍衛的對手,最後吃了敗仗,臉上掛了彩,一瘸一拐的回了客棧。
高煦和沈瀾心行完了拜堂禮,就被送進了洞房。
龍鳳燭燃燒著,房內充斥著淡淡的香氣。
高煦不屑的瞄了一眼蒙著蓋頭的新娘子,心裡百般厭惡,兩人就在床前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沈瀾心慢慢伸出食指碰了碰高煦的手。
高煦一驚,急忙與她保持距離,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當真恬不知恥。
沈瀾心正在偷笑,她真的好像揭開蓋頭看看他到底是什麼表情。
就在這時,高煦突然起身,抽出一把劍指著她的胸膛,沈瀾心被這閃的發光的劍尖嚇的一驚,他這是要幹什麼?
想到這,高煦向她手上甩過來一樣東西,沈瀾心低下頭,一看,竟是和離書。
高煦冷冷道:「簽了它,否則的話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沈瀾心一楞,敢情這傢伙是要逼自己簽和離書,高煦居然想出和離這招看來他真是不想娶東陵公主啊。她心中不免歡喜,算你有良心。
見元心公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又說道:「你要知道,本王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所以公主就不必在本王身上浪費心思,儘早簽了和離書回去東陵,本王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否則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說完他收了劍,轉過了身去。
慶王的一番話說的毫無感情,也絲毫不留情。
這時,沈瀾心緩緩的摘下了自己的蓋頭,見他一身大紅色喜服背對著他,讓她不由想起在龍虎寨的那晚,他一樣是穿著大紅色。
她走上前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高煦大驚,怒道:「放肆。」說著想要破開她的手。
「高煦,是我。」
她的聲音頓時令高煦心中一震,驀然轉過身來。
這時,二人四目相對,沈瀾心目光中閃爍著微晶,輕聲道:「我是心兒啊。」
高煦傻了眼,東陵公主突然變成了瀾心,一時之間竟然愣在那不知所措,他的心在顫抖。
許久,他才緩過神來,「心兒,真的是你?」他的聲音也在顫抖。
沈瀾心的目光閃爍,睫毛抖動,輕聲回答:「是我。」
高煦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把抱住了她,用力的緊緊的抱住她,輕聲呢喃:「我好想你。」
瀾心也緊緊的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過了許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
高煦此時有太多的疑問,他平復了下內心的激動,最後說了句:「我找了你很久。」
沈瀾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我知道。」
高煦滿腹疑惑,盯著她問道:「心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突然失蹤,又怎麼會突然變成公主。」
瀾心神色突然變得黯淡無光。
「當日我在路邊等你回來,突然來了一輛馬車停在我面前,接著我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兩個殺手劫持到莆石江邊。」
「殺手?」聽到這裡,高煦不由的吃了一驚。
沈瀾心的臉色越來越暗:「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蘇荷買兇想要我的命,他們在我身上捅了一刀,然後就把我推到了江里。」
高煦訝然,「捅了一刀?那你的傷……?」
瀾心見他焦急的神色,急忙道:「放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高煦一聽,便放下心來,隨即目光卻變得犀利起來!
「果然是她乾的。」起初他也是懷疑她,可始終沒有證據,高煦簡直難以相信,堂堂三皇妃居然做出這麼十惡不赦的事。
高煦又繼續追問:「可最後你又是怎麼被人救上來的?」
說到這裡,沈瀾心面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是東陵太子救了我,他們發現了我身上的信物,我才知道原來皇上和皇后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高煦不可思議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不停的派人去搜查你的下落都杳無音信。」
沈瀾心微怔,「你沒有收到我的信嗎?」心想他真的不會扔了吧?
高煦搖搖頭,笑的很無奈,「你還說呢,虧你想出這個方法來藏紙條,我可是差點就把那支髮釵給扔了。」
沈瀾心一聽,那就是收到了,嘴唇便翹了起來,笑的頗為得意,「你這麼聰明,我想你一定會發現那支髮釵的秘密的。」
高煦笑了笑,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我想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元心公主就是你。」
沈瀾心望著他,含笑道:「所以,你現在還要和我和離嗎?也許……!」
沒等她說完,高煦將她緊緊抱住。
「我要你,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瀾心靠在他的懷裡,「呢喃道:「高煦,這段日子,我真的好想你,還有…我愛你。」
輕輕的三個字,卻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心裡,他的心狂顫,他鬆開了手,深深的望著她,見她垂著雙眸,臉頰泛紅,不由分說的朝她的嘴唇吻了下去,他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霸道,將這些日子的壓抑全部釋放。
良久,將她抱進懷裡,喃喃道:「我好想再聽一遍那三個字?」
瀾心瀾心裝作糊塗,「哪三個字?」
高煦輕聲道:「就是你剛才說的。」
瀾心一笑:「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
他撫摸著她的頭髮,「可我還想在聽,我喜歡聽。」
「我愛你。」三個字又從她的口中溫柔的傳出。
高煦心中一動,在她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說道:「我也愛你。」
當所有人都進入夢中,寢殿之中,兩人卻還在溫暖的床上溫柔纏綿,沈瀾心早已秀髮散亂,指尖劃過高煦的背部,一道道紅痕隨即而來,數月以來的思念,盡宣於此。
雲雨過後,兩人相擁而卧,高煦溫柔替她撫了撫凌亂的髮絲,這時,沈瀾心見他的手上深深的牙印,那是她傑作,她摸著他那雙手,不由的笑了出來。
「你還笑,你看!」說著將另一隻手伸了出來,另一個牙印也映入她的視線。
沈瀾心撅著嘴,「哼,誰讓你一開始那麼討人厭,我打不過你,我還不能咬你嗎!」
高煦一副委屈的樣子:「那也不至於咬的這麼狠吧!」
沈瀾心又哼了一聲,「這都是輕的,我還沒打你板子呢。」
高煦在她頭上吻了一下,柔聲道:「其實當時我要是知道你是女的,斷然不會打你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真是騙的我好苦。」
瀾心嬌嗔道:「你真是笨,在大殿上我都向你使眼色了,可你就像看不見是的。」
高煦聽她這麼一說,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在提示我,我以為……」
沈瀾心噘著嘴,「你以為什麼?以為元心公主再向你拋媚眼嗎?」
高煦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時,他又在瀾心的額頭吻了一下,「對不起,心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沈瀾心含笑道:「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有眼無珠。」
高煦一邊輕撫她的頭髮一邊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沈瀾心急忙道:「不,讓我自己來,終究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她欠我的,我一定要親自的向她討回來。」沈瀾心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高煦不免為她擔心,「那你接下來預備怎麼做?」
沈瀾心淡淡道:「我還沒想好。」
高煦突然認真道:「我不管你怎麼做,但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知道嗎?」
沈瀾心在他懷裡蹭了蹭,說道:「嗯,放心吧。」
第二天,兩人牽著手從卧房走了出來,王府里的下人們一見元心公主原來是沈姑娘,無不瞠目結舌。
阿信更是張大嘴巴。
瀾心忍不住笑道:「怎麼了?阿信,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阿信高興壞了,急忙道:「認識認識,沒想到沈姑娘……不對不對,是王妃就是元心公主,這太讓小的驚訝了,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公子可是一直心心念念著你,公子,這回您可真是得償所願了。」
沈瀾心看了高煦一眼,便笑了笑。
高煦嘴角微揚,面帶喜色,「行了,阿信,我要和王妃進宮,你去把那些賓客送的賀禮記錄庫房。」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邊走邊嘟囔一句,「真是皆大歡喜了。」
兩人進了宮,迎面就看見了高騫和蘇荷一邊說話一邊向這邊走了過來。
遠遠望去,蘇荷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像是看見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一樣。
高騫見她突然不走了,便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蘇荷難以置信的望著前面,那個熟悉不能在熟悉的人,正是之前被她買兇殺死的好姐妹,沈瀾心!
高騫見她像見了鬼似的表情就順著她的視線向前望去,結果他見到沈瀾心的那一刻,同樣是一怔。
高煦牽著沈瀾心來到了高騫的面前。
沈瀾心看著蘇荷此時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挺痛快的。
她看著蘇荷,含笑道:「三王妃,別來無恙啊。」
「你……?」蘇荷臉色慘白,驚恐的指著她。
「我什麼?」瀾心淡淡一笑,目光閃過一絲寒光。
高騫也瞪大著眼睛,看著二人,「你不是失蹤了嗎?」
沈瀾心冷笑道:「是啊,我被奸人所害,所幸大難不死。」話語間看向蘇荷,蘇荷卻故作鎮定。
高騫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震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瀾心微微一笑,輕鬆道:「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不過相信很快你就會明白了。」說完又看向蘇荷,含笑道:「蘇荷,這麼長時間不見,我可是天天都想著你呢。」
沈瀾心的目光如毒蛇一樣向她吐出信子,讓她的心中不由的膽戰心驚。
這時,高煦插了一嘴道:「對了,忘了跟三哥說,心兒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以後你也要避避嫌了,對她的稱呼也要改一改了。」
「什麼?王妃?」高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瀾心。
高煦一臉得意狀:「三哥還不知道吧,心兒就是元心公主。」
高騫對他的話頗感意外,他看向沈瀾心,似乎是向她求證,可對方真的對他微笑頷首。」
蘇荷怎麼也沒想到,原來沈瀾心竟然是元心公主!這怎麼可能呢?
高煦一臉玩味道:「是不是很意外,連本王都很意外。」
沈瀾心淡淡道:「這世上本就有很多意外的事情發生,甚至每個時辰,每天,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說完看向蘇荷,「你說對吧,三王妃?」
蘇荷不禁一楞:「是啊。」
沈瀾心看著她,心中冷笑。
這時,高煦提醒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向皇上叩頭謝恩了。」說完和瀾心從二人身旁走過。
高騫似乎還像在做夢一樣,依舊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