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逃不掉的
在床頭上放置著一套嶄新的純白衣裙,她昨天穿的衣服已經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脫下來的,咬了咬牙,拿了衣裙套上。
「你很缺錢嗎?」一句涼薄的言語令顧繁星愣住了,只見厲擎天正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中拿著她母親留給她的存摺,深邃的眼中對此饒有意味。
「你還給我!」顧繁星想也沒想飛身上去搶奪,但被厲擎天輕巧躲過。
「厲擎天你不要太過分了!」顧繁星臉色沉了下來,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逼迫自己沉住氣。
「你告訴我你小腹上的疤痕是怎麼留下的,我就還給你。」厲擎天淡然的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將東西還給我,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顧繁星不想跟他談論這個話題,從厲擎天決定不要孩子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打算告訴他孩子的事情。
「你生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厲擎天篤定的追問,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期待。
「你的孩子在我離開的那晚就沒了,沒有保住,我身上的傷疤不過是因為做了一次手術留下的。」顧繁星堅定的道,對厲擎天所作的一切都心存悲涼,那晚,他執意要她孩子的命的場景,歷歷在目。
因為顧繁星的話,厲擎天的眸光微微黯淡,他沒想到自己對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心中不免的對她多了些愧疚。
趁著他失神的空隙,她一把奪過厲擎天手裡的存摺,提著自己的包扭頭就跑。
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厲先生,咱們後會無期!」她逃離的最後撂下這一句令人火大的話飛快溜走,當厲擎天追出去之後某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厲擎天站在電梯旁看著電梯上的數字緩緩下行,俊美的臉上覆蓋一層無法摒除的寒霜,沒想到再見面,她再次用令人意外的方式逃離他身邊,「顧繁星,很好!咱們來日方長。」
有關於顧繁星的記憶一夜之間佔滿他的腦海,不知為何,再次見到她后的食髓知味令他無法自拔。
他到底是怎麼了……
……
顧繁星離開香楠酒店去銀行取了十萬塊,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地址,飛快的朝著醫院駛去。
二十分鐘后,顧繁星風塵僕僕趕到長寧醫院,交齊了住院費后直奔病房。
「媽咪!」甜糯的聲音令顧繁星疼惜,她走到病床前放下包,將顧安安擁入懷中。
「安安,媽咪來晚了,抱歉。」顧繁星滿是歉意與疼惜。
顧安安緊緊的環抱著顧繁星的脖頸,搖搖頭道:「媽咪來的正好哦,沒有遲到,哥哥呢?」
「哥哥在幼稚園上學呀,明天媽咪就接哥哥過來看安安好不好?」顧繁星溫柔的回答,除了顧安安之外,她還有一個兒子,顧宸安。
沒錯,五年前她生下的是一對龍鳳胎。
當初她生顧宸安很順利,沒想到顧安安卻因為長時間呆在母體缺氧,只得臨時剖出來,這才在她身上留下了疤痕,也因為這樣,顧安安從小體弱多病,動不動就生病入院,多年來撫養兩個孩子的她,早就捉襟見肘。
一個月前才帶著顧安安回到s市的醫院做全身檢查,這不檢查不打緊,前段時間檢查出心臟異常,她無奈,這才去顧家要回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這段時間光是檢查與住院費就欠了醫院七萬塊。
「你昨晚去哪裡了?打電話也不接。」忽地,一個嚴厲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顧繁星回頭一看是閻震,笑著掩飾道:「我昨晚有點事情,讓你擔心了。」
「你能有什麼事情?」閻震滿臉寫著不信,她才剛來s市一個月,根本沒幾個認識的人。
「我真的有事,但是現在沒事了。」顧繁星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她總不能說昨晚跟厲擎天共度一晚吧。
與閻震相識是在五年前她逃離厲擎天的深夜,她正好攔住了他的車,他渾身是血,兩人屬於互救,後來不知為何就有了交集,也多虧了他,她與兩個孩子才平安度過五年,直到現在那件事她沒問,他也沒說。
「媽咪,閻叔叔昨晚一直都在醫院陪著安安哦。」顧安安開口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
「謝謝你……」顧繁星一下就沒了脾氣。
「以後你有事最好給我打個電話,免得像昨晚一樣找不到人,安安很擔心你。」閻震故作嚴肅的道。
「恩,我知道了,謝謝你照顧安安。」顧繁星笑道,閻震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時隔一兩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面,神神秘秘。
而她至今也不知道他的職業,只知道他對她與兩個孩子出手闊綽。
這時候有兩個護士小姐姐進來給顧安安例行檢查,顧繁星順道去拿檢查報告,閻震見勢跟了上去。
「謝謝你給安安安排的醫院,這些年我麻煩你的地方已經夠多了。」顧繁星很是感激。
「既然知道麻煩,那為何不一直麻煩到底?我給安安與宸安的都是我自願給的,你不用退回來。」閻震淡淡道。
「我不能平白無故接受你的好意,況且這些年,你對我們母子三人夠好了,欠你的很多,我還起來很費力的。」顧繁星真誠的道。
閻震身材高大健碩,長相剛毅,性子冷淡,怎麼看都不是她能高攀的對象,而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男人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助她,她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饋贈呢?
閻震驀然擋住顧繁星的去路,剛毅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道:「我從未想過需要你還什麼,就當是我感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顧繁星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你也可能忘記了,要不是你,我跟我的兩個孩子也活不到現在,所以我們相抵了,我很感激。」
「只是感激……么……」忽地,閻震極其認真的問道。
「恩?」顧繁星稍稍一愣,注視著閻震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疑惑住了,「恩?當然是感激了?」她不太明白這個男人這句話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作罷,閻震也不再解釋,轉身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