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當鋪

莫文煙吃著廚房送過來的三菜一湯，青菜蘿蔔，連一絲肉也沒有，當真素淡得可以。

看來她丞相嫡小姐的身份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分量，更何況她即將嫁給那個暴虐的晉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怕她吃太多浪費糧食咩，竟然肉湯都沒有。

莫文煙淡而無味的吃了兩口，拍拍裙子站起來，往門口走去。一般沒什麼事她不喜歡自尋煩惱，丞相府不餵養她，她還不能餵養自己咩！

「大小姐，您去哪？」碧環問。她現在的職責是看好大小姐，在與晉王成親前不能跑了。

「我出府走走！」莫文煙揣好自己身上的財產，準備拿去當鋪換些錢花。

「奴婢陪您去。」碧環說著跟上了，走之前使眼色讓小丫頭收拾好殘羹剩飯。

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頭，一樣樣新奇的事物都讓莫文煙目不暇接。「真不愧是京城，比起西北荒涼之地，有趣的東西太多了。人人錦緞華服，拿只石子隨便一砸，都可能砸中什麼王公貴族吧！」

「那是，在這種地方，大小姐行事要小心，輕易不要隨便得罪人。」碧環應道。

「那我呢？」莫文煙很好奇自己在京城算什麼存在，「丞相府嫡小姐就不算了，反正那個家裡人也不拿我當回事。就說說晉王妃這個身份，天子腳下排在什麼位置？」

碧環想了想，如果不說大小姐嫁入晉王府能活多久，這個晉王妃的身份還是很高的。就連丞相也不能隨意指使。「大明以皇帝為尊，皇帝之下就是晉王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成了晉王妃，除了天子和後宮品級高的貴人，其他人都不能得罪我！」莫文煙翹起嘴角，對於這個身份，她還是挺得意的。晉王府除了有金山銀山，她還可以狐假虎威。唉，如果晉王不是那麼丑她也就接受了。

想到血腥殘暴的晉王，碧環忽然發現自家大小姐關注的點還真不一樣，她就光想著晉王妃身份高，也不想想她能在晉王手下活過幾天？命都沒有了，身份抵個什麼用？

前面是個當鋪，莫文煙快腳幾步走過去。

「大小姐，等等奴婢！」

「你在外面等我。」莫文煙吩咐。開玩笑，她當的可是丞相府順來的臟物。

「是。」碧環低下頭，「奴婢一直站在這裡，大小姐出來就可以看見。」

莫文煙進了當鋪，二話不說掏出一大波的小物件。玉如意、鼻煙壺、紫檀佛珠、紅絲石硯，珠釵步搖，甚至是質地通透的玉石酒杯一套。當鋪的朝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位小姐看著瘦瘦小小，哪裡掏出這麼多形色各異的東西？莫不是袖子里還有百寶袋？朝奉踮起了腳尖，好奇的眼珠子朝莫文煙袖口裡瞧去。

「看什麼呀，沒有了。」莫文煙拍拍空空如也的袖子。這有錢人的衣服就是好，一重一重的，而且袖子寬大，藏起東西真方便。「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