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向著未來（中）

「凱撒…」看著彷彿丟了靈魂的凱撒，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不過片刻，我抬起頭直視著卡倫，心中卻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要阻止他！

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凱撒身前，永恆之心的力量再加上我自身的境界之力完全凝聚在我的右拳之上，然後猛的向前揮出了破碎虛空的一拳，火焰瘋狂的噴射出來，彷彿要灼燒世界的一切。

「什麼？！」

卡倫也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我會想要救下凱撒，驚訝之餘更是閃身後退了數步，避開了我這次攻擊的餘波。

嘭！

奔涌的赤紅色烈焰伴隨著一聲巨響，我的一拳將四周的空間瞬間轟的粉碎，如同支離破碎的玻璃…

卡倫的力量既然是控制變異的空間進行攻擊，那理論上只要使用更強大的力量直接轟碎異變的空間，應該就能阻止他的攻擊。

而卡倫似乎認為凱撒並沒有反抗的打算，所以這次攻擊的強度並不高，才會被我如此輕易的破壞。

「K'？你…為什麼救我，我們明明是敵人…」凱撒身上的金色光芒隨著四周的異變空間破碎也同時消失了，恢復意識的他看到我出手救下他，臉上不禁露出疑惑和不解。

「你別誤會了。」我擺出戰鬥姿態，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卡倫，同時冷冷的對凱撒道:「我並不是在救你，我們是敵人的事情也沒有改變，而且，你所犯下的罪行，我也沒有資格原諒你！等你死後去向那些被你殺死的無辜者尋求諒解吧。」

「不過，我之前說過，我一定要親手讓你付出代價，所以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你們這群傢伙內訌還是什麼都不關我吊事，但我不會允許你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殺。」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同時永恆之心的力量湧現出來，不斷的釋放出龐大的力量為我補充著體力。

「是嗎…」凱撒慘淡的笑了笑，他此時彷彿已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已經看不到任何一點剛剛的凌厲氣息，面對多次身體和心靈上的打擊，這位原本驕傲的蒼穹人已經徹底崩潰了，等待著獲得死亡解脫的那一刻。

「劉燚是吧？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腦子出問題了嗎？」卡倫懷抱著雙臂一副看戲的樣子，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這個叫凱撒的傢伙殺了你很多的人類同胞吧，我現在幫你解決他，你非但不道謝反而還要救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住口，你TM沒資格叫那個名字！而且，你說的沒錯，凱撒的確要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但不是借你之手！我更不會讓他被這種充滿惡意和私慾的方式殺死！這非但不是他的贖罪，更是對那些被他殺死的無辜者們的褻瀆！」我的身體在永恆之心的全力修復之下，如今已經恢復了幾乎一半的戰鬥力，如果卡倫要硬要殺凱撒，那我唯有一戰。

「再加我一個！」

草薙京同樣站到了我身邊，雖然他之前的戰鬥也消耗了相當多的體力，但在永恆之心這種外掛般的回血道具的影響下，也已經能夠繼續戰鬥了。

「喂，你的女兒，是叫瑪雅吧？」草薙京轉頭看向凱撒。

「瑪雅…」凱撒聽到這個名字，原本已經失去生機般的雙眼中再次出現了光芒，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同時又無力的低下了頭，眼角似乎閃爍著混濁的淚光，他雙拳緊握著:「是我對不起她…如果我早些聽她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我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父親…」

「哈…」卡倫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看著凱撒笑道:「是啊，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然後又因為自己的背叛而親手葬送掉整個蒼穹人種族，凱撒，你的確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父親，更是一個罪人，即使死幾百次都死不足惜。」

「我…」凱撒跪在地上，頭無力的低著，這一系列的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沉重的無法接受，一瞬間失去了所有，還要背負上殺死女兒和害死所有同族的罪惡，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我可不這麼認為。」草薙京卻同樣笑了笑，看向凱撒道:「你現在其實也是在走你女兒的道路吧？」

「瑪雅的道路？」凱撒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草薙京。

「擺脫那個什麼『湮滅』的控制，讓蒼穹人能夠自由的生活著這片時空之下，這也是那位瑪雅小姐的願望之一，雖然其中造成了很多犧牲，但是你卻已經繼承了瑪雅小姐的一部分意志，證明你的人性還沒有完全消失…」

「讓蒼穹人不再成為由『湮滅』所控制的戰爭機器，以和平的方式與時空中的其他世界與種族尋求共生之道，無論在多艱難的環境和危險下都不放棄希望，瑪雅小姐所期望和追尋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草薙京說完自己也有些沉默了，看似美好的願望最終卻被殘酷的現實所無情的粉碎。

「真是天真的想法，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卡倫戲謔的笑著:「可惜，這個時空中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強者得到一切，弱者失去所有包括生命，而這個時空也就是在這樣的規則下建立起來的，希望？別搞笑了，那不過只是弱者自我安慰的可笑辭彙罷了。」

「抱歉，我並不覺得希望是虛無縹緲的自我安慰，相反，它是確實存在的，是指引人走向未來的力量！」

我向前踏出一步，此時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顫，一種超越了武境和心境的強大境界之力瞬間擴散但又被我吸收進了體內，所謂物極必反，越是強大的力量便越是內斂。

從剛剛草薙京說話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境界和永恆之心的力量發生了某種共鳴，這樣的共鳴是本源之上的，我感覺永恆之心中有某個意識彷彿想要和我交流一般，與此同時，那所謂的禁錮我力量的「心魔」也在瞬間消失殆盡，原本的力量開始繼續提升，一瞬間竟已經要觸碰到下一個境界的門檻了…

「凱撒，我原本以為蒼穹人是毫無人性的劊子手，不過，你應該感謝瑪雅，因為我看到，在蒼穹人之中，也同樣有在任何時候都嚮往著和平並且懷抱希望之人，所以，現在你暫時還不能死，你的贖罪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即使是為了瑪雅，為了那些依舊相信未來的蒼穹人，直到你生命旅程的終點，你應該燃燒自己最後的力量，為那些人照亮他們前進的道路！」

我一邊說著，同時緩緩的向卡倫走去，每落下一步，我的氣息便會變得更加強大，而新的境界之力也更加的渾厚，這個我還不知道名字的新境界似乎與永恆之心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