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孽龍躲水裡
唐三見孫悟空這樣子，心中很是焦急，卻只能是輕嘆一口氣。
悟空哪，你一個大老爺們，被師父我誇一句，怎麼就害羞得說不出話來了呢？
你太讓為師失望了，為師本是你會接師父的話：師父，既然你想學這本事，那徒兒教你便是。那師父就可以趁機禮讓一下，而後再一口答應。
如此一來師父就可以在學這些本事的同時，聊到《大品天仙訣》上去。
也就可以趁機提出來學你的《大品天仙訣》，憑你的純樸，肯定是不好意思拒絕的。
可如今倒好，你竟然不接茬，你讓師父接下來的話怎麼說？
我的《大品天仙訣》啊，我啥時候能夠學到啊？
哎，沒辦法了，既然傻徒兒不知道開口，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只能先開口了。
「悟空，這孽龍躲到水裡去，你就沒辦法了嗎？」
「你不是有很多本事嗎？把這裡的土地叫出來問一問這孽龍到底是什麼貨色啊。」
眼見著孫悟空坐在那裡，傻呼呼地直撓頭，唐三氣得真想在他的頭上使勁地敲打幾下。
這個榆木腦袋，當年在菩提老祖處學藝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現在這麼笨呢？
我剛才的話不是很明顯嗎？他怎麼就沒聽出來呢？
遇到事情也不知道想辦法，就知道坐在這裡發獃，還得師父我來支招，真是氣死人了。
哎呀，對啊，我咋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孫悟空猛地醒悟過來，憨笑著對唐三說：「師父，你可真聰明，山神和土地是本地通。找他們問這孽龍的來歷，正合適。」
唐三擺了擺手，不想接他的話，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罵他。
聰明個屁，你個傻猴子。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土地和山神是地頭蛇，這一帶的事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拜託，你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好不好？
算了，懶得和你生氣了。就你這德性，師父我非被你氣死不可。
「轟」
孫悟空掄起如意金箍棒，猛地在地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嘴裡念了一聲唵字咒語，大叫道：「吾乃齊天大聖孫悟空，此地山神、土地速速來見。」
「撲。」
一陣輕煙冒起，矮小老態的土地和高大威猛的山神轉著圈一起出現。
兩人一見孫悟空和他手上的金箍棒，趕緊跪倒，齊聲道：「未曾聽說大聖脫困出來，不知今日大聖大駕為何到此？未及遠迎，請大聖恕罪。」
不好，怎麼是這個殺神？他不是被壓在五行山下嗎？啥時候逃出來的？
孫悟空冷哼道：「俺老孫蒙觀音菩薩指點，今特保我師父去往西天取經，路過此處，你倆個不長眼的傢伙竟然不知道。把你們的腿伸出來，讓我各打五棍，消一消我心中的怒氣。」
山神、土地嚇得全身發抖，趕緊大喊冤枉。
完蛋了，這殺神的火氣還是這麼大，可怎麼辦哪？
他的如意金箍棒那麼重，別說打五棍，就是擦一擦，都要皮開肉綻。
我們山神、土地本就法力低微，要是被他五棍一打，豈不是要肉爛魂消？
對了，他剛才說是保師父去往西天取經？
莫非旁邊這個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地看著我們的人就是他師父？
肯定是了，長得這麼帥，又這麼有高僧模樣，錯不了。
山神、土地互望一眼，趕緊過來抱住唐三的大腿，大哭道：「聖僧，聖僧，饒命哪。」
聖僧？
哈哈，懂事，有眼光。
本來你們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出來報信，那一頓懲罰是少不了的。
不過，看在你們這麼懂事的份上，就暫且饒過你們吧。
唐三輕嘆一聲：「好了，悟空不會打你們的，我且問你們：鷹愁澗里是哪來的怪龍？他怎麼會搶了我的白馬吃了？」
老天爺保佑，聖僧說話了，這回不用挨打了。
不過聖僧的問題可是要好好回答的，高大威猛的山神推了推矮小老態的土地。
土地會意，趕緊說：「這澗中一向沒有什麼妖物，只是深陡寬闊，水光徹底澄清，鴉鵲不敢飛過。因水清照見自己的形影，便認做同群之鳥，往往會撞向水裡，葬身於此，所以叫鷹愁陡澗。」
孫悟空怒目一瞪：「廢什麼話，說重點。」
矮土地，你這是打算講歷史哪？俺老孫和師父哪有空聽你說這些？
「好，好，我說重點。今年間，觀音菩薩因為尋訪取經人，救了一條玉龍，送他到這裡，教他在此等候那取經人，不許為非作歹。他只是飢了時，上岸來撲些鳥鵲吃，或是捉些獐鹿食用。今日不知他怎麼無知，竟然衝撞了大聖和聖僧，還搶了聖僧的馬吃？」
是在這等我的？這孽龍莫非是小白龍？
唐三的雙眼一亮，好啊，又多了個幫手。
唐三正待說話，孫悟空就搶著道：「剛才俺老孫讓他還我師父馬來，他跳出來和俺老孫大戰了幾十回合，見戰我不過，就鑽進水裡去不敢出來了。任憑我如何叫罵，他就像是聾子一般，死活不出來，你們可有什麼辦法讓俺老孫降它？」
土地趕緊諂笑道：「大聖不必動怒，想要擒得此孽龍，只須去將觀世音菩薩請來，他自然就會主動降服。」
「那好，你們替我照顧好師傅，我這就去找觀音菩薩。」孫悟空一跺腳，就要往南海而去。
唐三趕緊拉住孫悟空，笑道：「不必了，他既然是在這裡專門等候我這個取經人的，那就讓我親自出面，將他說服便是。」
山神、土地皆是大驚，臉上露出不信之色。
聖僧這麼年輕，看著凡人一個，能有收服孽龍的本事？
孫悟空雖然心裡也是不太相信，可卻看不得山神、土地瞧不起自己的師父。
掄動如意金箍棒，怒道：「怎麼著？你們不相信俺老孫的師父有這個能耐？」
山神、土地嚇得趕緊趴在地上，不停砸頭賠罪。
不會吧？這聖僧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有這麼厲害的降龍手段？
「來，悟空，你背著我，到那水面上去，讓這頭孽龍見識一下你師父我的手段。」唐三瀟洒地一笑，對孫悟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