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燒活陶
應該是『一』字的創出,已然被他完全確定,業力回歸於了文字本身,不能再護持著魂魄存在於洪荒了。
一定是。
張靜濤細細推敲著。
那麼,若能想出阿咦其後續創出的字,一定就能再見到阿咦了。
哪怕自己已經了解這個字的奧妙,但只要在洪荒中,還沒有確定過這個字的存在或全部含義就行。
但這個字一定要足夠銜接,否則,定然會錯過很多時空。
那麼,這個字會是『二』么?
張靜濤腦海里又出現了阿咦按照七個點畫出一字的情形,卻發現,應該不會是二。
別看這二字看似簡單,實則,必然也如一字,是極為深奧的,除非得到文明傳承,才會一輩子都忘不了其含義,因阿咦那由天文文明創出的一字,是很難直接化出二字來的。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略微鬆了口氣。
畢竟他找到了回洪荒的方法。
而有了業力這一理解后,他還能感覺到,那和氏璧形成的黑霧,消失前,能限制元氣的活躍,那麼,這種黑霧,必然是一種業障了。
看來,只有破了這業障,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否則,自己一旦失去業力護持,必定又會回到這戰國時空來。
那麼,這戰國時空中,這個時期的業障和什麼有關呢?
和氏璧?
張靜濤頓時很難受了。
「難道要找到那和氏璧研究一番才行的?這要如何才能辦得到啊?」他不由自主這麼發了一句牢騷。
而這句話,窯廠中的人並沒有聽到。
張靜濤這才發現,他的魂魄缺乏陽氣,聲音便如被偏轉了一些次元位差,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了,可他偏偏又能聽到窯廠中那些人陰陽俱全的聲波。
為此,他不由關心了一下自己這魂魄身體了,這一關心后,卻見自己的魂魄帶有的那淡黑的顏色變深了一些。
清白為陽,烏黑為陰,魂魄會變黑,是因為它本還帶有一點陽氣。
沒有三天的話,這些陽氣應該不會散盡。
那麼,便不會被踢入未知的陰次元中。
當初伏夕會消失得那麼快,應該是自己的出現擾動了周圍空間的緣故。
張靜濤細細感應了一下之後,有點慌,因他必須三天之內,能找到一個了無生趣的人,或者昏迷卻還能救回來的人,才有可能取而代之。
可想而知,這應該是很找的。
但好在,眼前好像就有一個。
張靜濤便又看向了院中。
院中那被貼土少男,那粘土都快封到臉部了。
張靜濤一顫,這才發現,這少年竟然是要被活生生作成一個陶俑,放入窯中去燒。
這少年身邊的灰帶工匠是個二十不到的女子,臉蛋髒兮兮的,看似不顯眼,實則細看卻很柔美,又身材青春美好,絕對可稱之為美女了。
此刻,這女子細看了一下這少年十分英俊又慘白的臉后,道:「張正,你是孤兒吧?說起來,你有點像趙姬夫人呢,說不定你是趙姬夫人的兒子呢。」
張正哪裡聽她說什麼,緊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一邊的黃帶工匠是個大叔,卻好奇了,問道:「靜兒為何這麼說,難道趙姬夫人有丟失過兒子?」
那靜兒便說:「趙姬夫人的兒子被他以前的男人扔了,那男人用了他自己的兒子代替了趙姬夫人的兒子,那個被扔掉的兒子興許沒死,我才這麼說。」
黃帶工匠的臉色頓時變了,輕聲驚道:「休要胡說,你不要命了么?趙姬夫人如今的男人可是秦國公子,不管這公子有沒有實權,都不是你能招惹的。」
靜兒道:「這可不是胡說,我娘就是趙姬夫人的接生婆,換孩子的事趙姬夫人自身都是知道的,我都懷疑我娘之所以會遭了意外而亡,就是為了這事。」
「天!那你更不該說起這些,特別是那日來找你打造內甲的那個姓郭的男人,千萬別把此事告訴了他。」陳叔緊張說。
「你是我師父,我才告訴你這些,那姓郭的男人,更是我老爹,當年他雖把我娘趕出了門,但如今他終於來認我了,我以後就姓郭了。」靜兒說。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對你不懷好意呢,你不恨他么?」陳叔鬆了口氣。
「不恨,他時而會派家臣給我送些錢來,我才能學得一手好手藝的,也時常會買禮物送給我,雖不見得貴重,卻都是精心挑選的,他和我娘的事,是大人的事。」郭靜回了一句,又說,「別說我爹的事了,你也見過趙姬夫人一眼的,你看他像不像?」
說著,卻狠狠瞪了張正一眼,似乎嫌他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不夠機靈。
陳叔略一沉吟,道:「我看,你這小丫頭卻是想多了,若趙姬夫人的那個男人能這麼狠,甚至對你娘都下了毒手,那麼,你認為他會留下趙姬夫人真正的兒子么?」
「咦?的確不會呢。」郭靜雖語調驚奇,可神情卻並不驚奇,似早知道陳叔會這麼講。
只氣呼呼瞪張正,又說:「看來你只是有些像趙姬夫人而已,但有點像也不錯了,你不覺得么?」
張正不說話。
陳叔也看了看張正,嘆息道:「是的,那趙姬夫人我也見過一面,好美貌的,能有一點像她,都足夠帥了,可惜了,好好的少年郎。」
郭靜聽了,不再管往事,更不管自己正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狠狠把一坨泥巴拍在張正身上,說:「是可惜了,不然若是送給人家做奴僕,倒是可以給靜兒當男人了。」
陳叔笑了:「小丫頭,好浪的念頭,羞也不羞。」卻並未真的在意郭靜這麼說,只又說,「這滿廠的弟子你都看不上?我家那二個小子也不醜的吧?」
卻是戰國時代對性的態度,大體上還是很天道自然的。
郭靜橫了那些弟子一眼:「人家已經是煉器高手了,可他們的技藝還都只是弟子水準。」
陳叔嘆息了:「也是,都是些不爭氣的。」
又笑說:「但這張正呢,或本來還有些氣勢,可此刻臉色慘白,氣勢全無,又有什麼特別的?莫非是你這小丫頭剛看到了他的身體,就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