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高明手法
等衝突結束,張正更是立即緊張摸了一下麻袋,仍發現沒什麼問題,才急急離去的。
而後,他便跟著換防士兵,按照命令,去城外的戰術營壘,交送麻袋,聽候吩咐。
趙軍營將便請來了早就等在營中的秦國使者,和質公子嬴子楚,以及從儒門請來的見證人。
其中,嬴子楚都躺在了擔架上,因這些人來到這裡時,不順利,嬴子楚在送明面上的假玉時,在出城后,就如他所料,遭到了截殺,由於是城外,還艮本弄不清是那一路人馬,而且數量出乎眾人預料之外。
卻是嬴子楚的護衛隊是有一千人的,按理說,足以應付任何有能力出現在寒丹城牆附近的小股武裝了,因趙國和秦國議定了和氏璧的事情后,秦軍就退守了。
因若停止大規模進攻的話,便是要互相之間拉出距離來的,否則,再強的軍隊,都可能因疏忽被對方反突擊而敗。
因而,這一千人,至少足以在任何情況之下,掩護子楚撤回城中。
可未料到的是,對方竟然來了二百騎兵。
這二百人衝擊一個拉成了長條的行軍隊伍,毫不費力,搶走了假玉后,只死了十來個人,這些死人的身份自然是絕對查不到的,更別說,這次接戰,逃得是護送營,那些騎兵從容把屍身帶走了,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為此,嬴子楚都是主動扔出了假玉,才得以活命的,還因奔逃時不慎,墮了馬,到了軍營后,一直臉色極為難看的躺在了擔架上,也不知道傷到了哪裡,第二日才又能走路。
而當時,幾人當場打開了那個麻袋后,結果發現盒子里的和氏璧已然變成了一塊大小與和氏璧一摸一樣的艮本不值錢的普通玉石。
幾人立即檢查,卻發現麻袋無損,鉛印封口和火漆之前絕對沒人動過,只能說,這眼前的麻袋和鉛封火漆都或許假的,應該是十分精妙的仿造技術。
而整個偷盜手法,張正完全沒有察覺到,簡直是神乎其神。
「從趙王約定送玉,到運送和氏璧,期間只有三天多的時間,那田狐從探查消息開始,直到實施偷盜,竟然能做到如此程度,哪怕這是犯惡,都實在令人佩服。」秦使嘆息。
之後,眾人讚歎了一陣那田狐的厲害之後,卻並沒有人會認為是張正換了和氏璧。
因張正的底細是很清楚的,他這樣的少年,艮本不可能有這個本事。
「查,快給我去查找田狐!」趙使便大叫。
然而查了一天後,才知道田狐已經走了。
因秦軍為了等待和氏璧的交涉,主力暫停了攻勢,又因城中的城防布局和戰力,在秦軍之前的大規模進攻中,可以說早就沒了任何值得探查的地方,因而最近的軍方手令發放得多了不少,事實上有點身份的人要搞到這樣的手令並不會太難。
並且,田狐此人非常狂妄,都沒隱藏蹤跡,明說是要去魏國的。
但在騎兵追去時,卻追了二天,都沒追到人。
因在這戰時,人們會走的路太多了,大多為了避免麻煩,寧可慢很多,繞大圈,都會選野地里的小路,豈是那麼好找的。
而最近,趙魏之間的大道就被秦軍截過一次糧草,誰不怕呢?
當然,這只是說落單的人可走荒野,若有車輛或馬匹便基本沒這個可能。
的確,好高明的手法。
張靜濤明知處境危險,想到這裡仍不由贊了一句,卻又隱隱覺得,有哪裡總是不對。
而公子子楚是不能回秦國的,他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作個見證,便又跟著秦國使者和張正進了城,說明此事。
為此,那塊石頭則在趙王看過之後,又要秦國使者帶走。
因趙王說,不如送給秦王看看,以說明趙國並非不想給和氏璧,可是璧已經沒了,秦國是否能退軍。
同時張正亦將被帶去,說是任秦王詢問或處置。
只是,公子子楚跟著秦使往西門去時,到了城西關,還未出關,就奪過了那塊石頭,狠狠扔在了城西關內的林子里,因他並不認為這塊石頭還有什麼必要讓秦王去看。
也不認為秦軍就會退去。
「由我見證,此事無誤,大人就如此回復我王吧。」嬴子楚畢竟是公子,說話還是很鳥的。
「也好。」那使者的臉色當然很難看,但也沒去將石頭撿回來。
因秦趙相攻,對公子子楚當然不是好事,若趙國慘敗,興許趙王便會失去理智,對其不利。
這事可未必不會發生的,前次趙秦戰得膠著時,趙王在火大之下,就想殺子楚的,只是被人勸了。
而對這個公子,那使者還是要給點面子的,畢竟秦王嬴則的年紀很大了,還能活十年?還是五六年?
就是因年老昏聵了,這以往很睿智的秦王,才不用白起吧?
為此,秦國已然不是白起一系的武將獨領風騷了,其餘系的武將也能出頭了。
以至於不管勝負,很多武將都可藉此聲威大振。
而太子嬴柱,不但身體不好,還只和秦國宗族勢力交好,如溫室花朵,和大多武將的關係都頗為一般。
以後秦國的主人到底會是誰,這可不好說的。
當然,那使者心中不爽也是肯定的,便把氣出在了張正身上,說:「這小卒也不用去秦國了,若趙人確定此人有錯,那麼就照秦人的規矩,作成兵俑給我家大王送去好了。」
而這規矩,其實卻並非此代秦王用的,而是上代秦武王嬴盪用的。
並且,要把趙人作成秦人的兵俑,這對趙人來說,自然有羞辱的意味。
之後,果然秦王艮本不會退軍,只說,可以等趙國找回和氏璧。
只是,那個盜玉的手法,是否太高明了呢?
張靜濤便細細去想。
等想了一會後,卻忽而很愕然了。
原來是這樣,真是人的名,樹的影啊。
張靜濤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更不管什麼衛所了,立即改變了方向,往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