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中危機
天空昏蒙,白雪茫茫。
一場久違的大雪掩蓋住了湛海市的繁華,卻也為這座城市帶來了新的活力。
不過這和城中村的人沒什麼關係,他們蝸居在城市中較為貧窮的一帶,所想的是怎麼生存下去。
......
「咚咚咚!」
忙碌了一夜的蘇浩剛剛睡去就被敲門聲吵醒,門外的人彷彿用盡了洪荒之力,大有不把門敲爛不罷休之勢。
「耗子,你他娘的不給老子一個完美的解釋你就死定了!」蘇浩嘟囔著離開了被窩,立馬打了個噴嚏,「卧槽,真冷!」
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年輕人,皮膚黝黑,卻又顯得很淳樸,此人正是蘇浩的苦難兄弟耗子。
蘇浩揮舞著拳頭便朝對方身上砸去,「你知不知道老子一夜沒睡,我讓你敲我的門!讓你敲我的門!」
拳頭接二連三打在耗子的身上,疼的他咧起了嘴,「浩哥浩哥,別生氣,你聽我說,王嬸的孫子得了重病,就在咱們的診所呢,你快去看看吧!」
說來也慘,蘇浩父母均是鄉村名醫,行醫十多載,在十里八鄉可謂是家喻戶曉。
但在蘇浩十五歲那年,兩人外出行醫后便音信全無,至今未歸。加之平常醫人以行善積德為主,也只能管個溫飽,留給蘇浩的只有幾本醫書和一些兩人多年行醫積累下的經驗記錄。
奇怪的是,蘇浩也在那一年消失了,直到五年前他才突然出現,和耗子一起來到了湛海市,並在這城中村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老房子作為兩人的落腳點,又用一樓的車庫開了家小診所。
這些城中村的人都很貧窮,儘管蘇浩的小診所很不正規,但大家也管不了那麼多,加上蘇浩確實能治病,一來二去小診所在這周圍的聲譽倒也不錯。
「媽的,你怎麼不早說!」話音落下蘇浩已經穿上破襖狂奔了出去,樓道里不斷傳來蹬蹬蹬的聲音。
由於診所是車庫改造的,空間小的可憐,加上擺設的一些葯櫃,屋裡能站人的地方不多。
蘇浩剛跑過來一個大媽就迎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不肯鬆開,「小浩,你快救救我孫子,求求你救救他!」
「王嬸你別著急,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安撫了王嬸后蘇浩開始看旁邊的一個小男孩,約莫七八歲大,小臉通紅,眼神萎靡。
「小朋友,把嘴巴張開。」
看了看小孩的舌頭,又翻了翻眼睛,蘇浩鬆了口氣,這孩子只是發燒了而已,並不是像耗子說的那樣得了重病。
「放心吧王嬸,孩子只是發燒了而已,我去弄兩片葯,吃完就沒事了。」
誰知話音剛落下孩子便大哭起來,王嬸也是一臉的著急,紅著臉問道,「孩子怕苦,你能不能把那種不哭的葯湯給孩子喝一碗?」
蘇浩摸了摸鼻子,對方口中的葯湯其實就是中藥熬成的湯水,碰到這種怕苦的小孩,他都會放進去一點甘草,喝起來有點甜味。
不過平常來這看病的都是城中村的窮人,能給倆看病錢就不錯了,有些實在窮的沒錢,蘇浩也給治,一來二去這成本可就高了很多,經常入不敷出。
想了想,儘管中藥貴,但也不能不給孩子治病嘛。
「行,我去煎藥,你和孩子在這坐一會。」
車庫的中間掛著一條帘子,把整個診所分成兩部分,後面那個小空間就是蘇浩放中藥以及平常熬藥的地方。
外面的雪愈來愈濃,加之天氣陰沉,灰濛濛的看不清。但城中村中的小道上還是走著不少人,這些人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們要掙錢生存。
葯煎好之後蘇浩讓小孩趁熱喝下了,說來也怪,原本恍若無神的孩子沒多大會就又活蹦亂跳起來。
王嬸臉上露出了笑容,轉身走到門口拎起地上的籃子,「小浩,真是麻煩你了,這半籃子雞蛋你拿著,就當我們的藥費了。」
蘇浩邊收拾盛葯的碗邊笑道,「拿回去吧王嬸,孩子生病身體虛弱,好好給他補補,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這麼寒冷,少讓孩子玩雪。」說著蘇浩走進了帘子后。
王嬸嘴角動了動,那些感謝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顯得很蒼白無力,她忽然拉過自己的孫子,輕聲道,「咱給神醫鞠個躬。」
這一老一少躬身朝蘇浩的背影鞠了個躬,在外面的風雪映襯下,顯得極為莊重。
......
等蘇浩在後面收拾好出來時王嬸已經走了,整個診所又空蕩了下來,蘇浩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只留下嘴角的一抹苦笑。
「呵,神醫有什麼用,還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再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眼看著別人都歡天喜地期待新年,他和耗子卻犯了難,別說過年買新衣服了,就是想置辦點年貨,手裡的錢都捉襟見肘。
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那些不好的情緒的放到一邊,蘇浩準備了新一天的營業。
「希望今天能有不錯的生意吧。」
就在這時,耗子火燎燎的跑了進來,在這種天氣下氣喘吁吁,肚子里灌了不少的冷空氣。
「不...不好了!陳...陳二蛋來了!」
提起陳二蛋,在整個城中村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倒不是說這個人有多好,恰恰相反,此人以惡出名。
整個城中村的房子有近一半都是他家的,據說他家親戚是個開發商,這裡的房子就是他親戚建的,至於是不是這回事就不清楚了。
總之此人一出現,就意味著交房租的時間到了,每當這個時候各家都是哀嚎一片。
蘇浩表情一凝,趕緊說道,「卧槽,關門關門!」
耗子轉身就往門口跑,可剛跑到門口身體就挺住了,臉上的表情不自然的變動著,「蛋...蛋哥,你來了。」
話音落下,三五個大漢圍著一個脖帶圓粗金項鏈,腕挎金貴名表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就是陳二蛋。
此人骨瘦如柴,雙眼無神,走路還有點顫抖,認識他的人知道他才二十多歲,不認識的還以為是個老頭呢。
蘇浩偷偷抿了抿嘴,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要不了五年,陳二蛋就得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