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十三章 六段地之夜
嚴福昌他們在下午找到了店小二，讓他幫助給蒸一鍋乾糧，準備明天拿在路上吃呀！昨天在太陽要落山時，嚴福昌看了看那正在下落的夕陽，把天邊燒的通紅通紅.......
哎呀！憑著以往的經驗我覺得，明天這天氣可能得有問題，晚上是火燒雲，把半拉天都燒的通紅通紅的。嚴福昌對著的韓桂花認真的說
哎呀！你這一天別這麼神道道的好不好，哪有你那麼多的事兒呀！就你這一天事兒多，誰跟你似的。韓桂花沒有好氣的懟著他說
你別這個樣子好嗎？我也沒有說別的，我就是這麼一說，可能是有問題，我也沒有確定下來。我也不是什麼神仙，我也更不是能掐會算的占卜先生。嚴福昌說
確定沒確定的你這是在我這說了就拉倒，你可別在兒媳婦面前說這些呀，你得穩重點。韓桂花說
行了，咱們還是睡覺，明天早點走，五十多里的路程。雖然說不太遠，可是對於咱們也不算是個近道，因為，咱們還有這麼重的載呢。嚴福昌說
王素蘭她們也在屋裡聊天，幾個人說的正是聊天聊的正熱乎時，也不知道都說的是什麼？一陣子嘎嘎嘎的笑聲，他們兩個走進了屋裡，說聲和笑聲都停止了。
你們這是說什麼呢，都笑的這麼開心。韓桂花說
我們都是在說著玩兒的，誰也沒有說誰。王素蘭說
明天咱們還得早點兒走，遠道沒有輕載呀！五十里地的路我們也得走一天，我們早點睡覺吧！嚴福昌說
大家都一一的睡著了，她（他）們也都睡的挺快的，一個一個的都進入了夢鄉。這嚴福昌還是在想著那火燒雲的事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時候，他可是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轟轟隆——隆——隆咔嚓嚓，外面的一陣特大的雷聲把嚴福昌給震醒了，他是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沒有睡著。外面的閃電把漆黑的屋裡照的如同白晝，接著又是一聲轟轟隆——隆——隆咔嚓嚓。這雷聲就好像在這小店的房頂上空炸響，整個這屋裡睡覺的人都給震醒了。這閃電一個接著一個的在屋裡閃過，雷聲也是緊跟在後面。這幾個婦女都把頭蒙在大被子里，誰都不敢拿出來頭，聽一聽這如同炸彈一樣響聲的雷聲。她們蓋的都是自己挑來的被子，（這個地區的大車店都是不提供被子的。）接著那大暴雨如同從天上往下倒的一樣，那才叫傾盆大雨。嚴福昌聽到這雨聲，他是睡不著了，他坐了下來拿出來他那大煙袋，開始抽上了煙。
在他身邊的嚴本德也是沒有睡著，聽著這雨聲也在犯嘀咕，明天這還真是走不了了。
這雨下的這麼大明天肯定是走不成了，後天能不能走成呢？嚴本德說
後天要是能走，我看也是早的，這雨也太大了。嚴福昌說
咱們這破船它就偏逢這連雨天，這兩天下的大雨都讓咱們趕上了。嚴本德說
唉！（嚴福昌深吸了一口煙）沒有辦法呀！我們這是哪打了鏵子哪駐犁，闖大運吧！嚴福昌說
外面的雨還在下，他們也是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嚴福昌醒來眨巴眨巴眼睛，他在想這雷聲是啥時候停的，那雨是啥時候駐的，他是一點也不知道。外面已經是大亮的了，他立即就起來到外面去走一走。
他腳踩著那泥濘的小路，看到這大院昨天晚上下雨時所存水的大水坑留下的水印。這雨昨天晚上是沒少下了。他又是走到那大院的外面，這小路稀里出流的根本就走不了。他是東挑西選的讓這腳踏著點硬地，來到了這村口的小河子邊。哎呀！這哪是小河呀？這分明就是一條大河，再仔細的找一找小橋哪裡去了，已經是找不到了。這小河原來也就是兩步多寬，現在可好二十步也走不到頭了。再看那油綠油綠的小玉米苗時，都趴下啦，這是昨天晚上發水了。這水也是野豬山一帶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是那邊下來的水。這可咋整？三天也走不了，我們這是窮走，我們這幾個子兒還能撐幾天呀？嚴福昌想著這些，唉！他拿出了大煙袋在這大河邊抽上了悶煙......
這妯娌幾個也起來了，她們所說的第一句話都是和昨天晚上這雷聲閃電有關。
那大雷聲也太大了，我把腦袋都縮進被窩子里了，也不敢聽也不敢看。毛秀玉說
誰不是呀，那閃電也太嚇人了，把這屋子照的比白天都亮，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麼亮的閃電。唐三丫說
這回你們還怨我嗎？這是我說的嗎？我沒有說不是也下這麼大的雨呀！毛秀玉問著她們說
我們還這麼想呢，這回二嫂為什麼沒有說下雨的事兒？唐三丫說
是不是你知道也不敢說了，你是怕我們怨你吧？唐三丫接著說
我早都知道，我就是不說。我不說看你們還怨誰呀！毛秀玉說
哎呀，你可得了吧，說你胖你就喘起來啦，說你白你就說這還沒有洗臉呢。唐三丫還是接著說她
你們還在這貧嘴呢，這雨下的這麼大，一兩天能走嗎？你們也不知道愁也不知道憂的。王素蘭說
這時嚴福昌從外面走了回來，只見他的兩隻腳欻的都是大稀泥。他進屋就向他們說了這雨的事兒。
昨天晚上發大水了，把小橋也沖走了。我們一兩天之內是走不了的，那小河原來才兩步寬，現在二十步也走不過去的。水還是挺大的，要是空手走著走，等水落一落是能趟過去的。我們還有這些挑子，還有小推車怎麼過呀？這小河裡也不知道深淺，我看是一兩天是走不了的。那莊稼也都給衝倒了，原來那小苗可好啦，這場雨得減產一半。
吃飯了！店小二扒在小窗戶口那裡在喊他們呢！
她們去大火房裡把小米子乾飯，還有大鹹菜疙瘩都端了上來，她們開始吃飯了。
店小二也過來和他們說起了昨天晚上下的大雨的事兒。
這麼多年就是昨天晚上這場雨下的是最大，那野豬山上的水都下來了，把那個多少年的小木橋都給沖毀了。那水可真大了，把那麼好的莊稼都給衝倒了。原來看著這莊稼在想今年的年景不錯，這場雨之後可能是沒有預想的那樣的好收成了。六段地大車店的小二說
這可咋整呢？我們這拖家帶口的，要是在這窩個幾天，我們就慘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盤纏呀！嚴福昌說
沒有事兒的，這天要是晴了，曬一天你們就可以走的，這小河能趟過去的，你們的挑子，那就得一點一點的往河的那沿倒唄。店小二說
你說的這個辦法可行，我們也就只能這麼一點一點的往河那沿倒了。嚴福昌說
隨說著話他們的早飯也就這樣的吃完了，幾個女人把碗筷的都收拾下去，他們都走出去看看這還沒有晴起來的天。抬頭望去一片片的烏雲從他們的頭頂上掠過，再看看他（她）們的面部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個個的眉頭都是緊鎖。也是和這天一樣的，陰沉沉的。
嚴本德他們幾個人叼著小煙袋，走出了大車店的大門。沿著剛才他老爹走的腳印，因為他找的都是硬道，向著那河邊走去。這也是稀里出流的，他們東一腳西一腳的來到了河邊。
哎呀！昨天晚上發的水真是夠大的，這小木橋都給沖跑了。嚴本德說
這莊稼也都給沖毀了，多好的莊稼呀，這年頭真是沒有法預想，啥時候收了才是真正的好年景。看昨天是大豐收，看今天也就是五成的年景，那麼這五成的年景也不等於是收完的，還有後天和大後天呢。嚴本成說
嚴本田看著嚴本成說，五成就不錯了，咱們那三年了，誰不知道一粒收成都沒有。嚴本田說
這河的中央水挺深，你們看那中間的浪花多大呀！嚴本德瞅著他們倆說
這個山水要是不下雨，一天就流的差不多，一個山水有多大的尿呀！嚴本田說
走吧，我們去六段地的大街里去看看，這裡的人家挺多，是一個大村莊。嚴本德說
他們回到了大車店，想再繼續的往六段地的大街上走，一看腳下這大稀泥，把他們的積極性也都打消了。他們回到了大車店，看到那幾個妯娌們都沒有下地，她們都是在炕頭上坐著，說說這兒，說說那兒的。他們幾個也躺在炕上抽煙，養養精神。
咱們下午去河邊趟一趟道兒，找一找明天要走的路線。那河的主流很深呢，一定要摸索好了路線，咱們這還有這麼多的東西是不是得分散的帶過去，還是整體的能過去？如果水要是太深咱們明天還走不了的，咱們必須得保證咱們的人身材產的安全。嚴福昌說
我們下午要晚些時候去，這樣河邊的水位可能是要撤消的差不多了。嚴本德說
那個獨輪車空的，一個拉的一個推的弄過去就不錯了。嚴本田說
這還有一宿的時間，這麼點山水可能也流的差不多了，沒有必要現在就把那條小河子想的那麼神秘。嚴本成看著大家說
唉！你不把它想的那麼神秘也不能把它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還是去摸一摸底好吧！王素蘭看著嚴本成的臉說
這天氣比早晨還是好多了，天上的黑雲彩也稀了不少。但是，這天不看晴還是陰著，雲層沒有那麼厚了。王素蘭抬頭望了一會兒，這雲彩的流動速度還是那樣的快，而且是變化無常的。她把目光投向遠方的天邊，那五彩繽紛的雲彩更是耀眼奪目......
吃飯了！店小二從小窗戶的一聲大喊，打破了王素蘭的靜觀天邊的美好設想。
她們去收拾著吃飯，小米乾飯，小二給我們用羊油做了一盆白菜湯。
這也挺好的，咋也比吃那大鹹菜疙瘩強呀！毛秀玉看著大家說
我們今天還見到了油腥味了，還不錯呢，這小二給我們改膳生活啦。錢五妹說
她們是一邊說是一邊吃，真是不大一會兒，他們的中午飯就吃完了。還是那種動作，她們都收拾好了，大家都去睡上一會兒。
已經是到了天西的那個時候了，嚴福昌把這幾個男人都叫了起來。他們來到了小河邊，都站到那裡觀看著小河的流淌。
我來試試吧，他一邊往上挽著褲腿子，一邊說。嚴本成說
你要慢慢的往前走，要是水太深就不能往前走了。嚴福昌說
嚴本成試探著向小河的那邊走去，只見那水是越來越深，水已經淹沒了他的大腿根部了，還沒有到小河的中間。他還想繼續的往前走，可是這水已經把他的褲子都打濕了，還是沒有到小河的中間，可是，也就剩下一步之遙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你給我回來吧，千萬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你快點往回走。嚴福昌堅定的說
我再往前走一步就可能過去了，這可能是最深的地方！嚴本成說
不行！堅決不能再往前走了，你趕快往回走！嚴福昌命令下達的是那樣的堅決
他也只好得服從這個命令，回頭往回走，就是這樣這場試水今天就算是徹底的失敗！
這說明他們明天早晨還得再來試一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