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四章 夜戰群狼
嚴福昌在兒子們搭建好的窩棚擰上了一袋煙，吧嗒吧嗒的抽著。看著他們還在往棚子上面加密著小樹枝子，那些女人們也不知道走出去多遠，才找到一人一小抱乾草。現在要是找到點乾草也是真的不容易，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不管有多累，無論怎麼樣的難找，也得多找些乾草，不然黑天怎麼睡覺呀？嚴福昌告訴她們，你們歇一會還得出去划拉些，這些是不夠的。我們也沒有好的鋪蓋，在地上睡覺會把人睡壞的。趁早還有點亮再出去弄點吧，聽著老公公這麼說了，韓桂花和妯娌幾個起身就走了。這哥兒幾個還在加固著這個大窩棚，唯恐是怕弄不好半夜再倒了。干著干著已經是繁星滿天了，韓桂花和幾個妯娌一個人又抱著一小抱乾草回來了。
我們可不去了，都快嚇死我們了，好像就是在我們的不遠處，有東西在叫。韓桂花說
這個東西可不是一個小東西，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很大的動物，叫的是嗷嗷的。毛秀玉說
你們可別說了，這晚上孩子還敢睡覺嗎？（這三個小孩子就在窩棚里，誰也不說話。）王素蘭說
沒有事兒的，今兒個晚上我打更，一會叫他們給我砍兩根大木棒子，我是什麼都不怕的。嚴福昌說
咱們在窩棚外面把火點著，你們多弄點柴禾，咱們是一宿也不停火，什麼樣的狼群虎豹妖魔鬼怪的都是怕火的。嚴福昌接著說
大家也都累了，點著火烤幾個乾糧吃了咱們就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難走的路，就這些玻璃轟子、歪脖子大楊樹、還有那柳樹敦子都是咱們的拌腳石。嚴福昌說
大家都圍繞著那紅紅的火堆，吃著烤出來蠟黃的大幹糧，喝著那剛趟過來的那條石拉莫河的一個小河叉的河水，這水不是那麼清只能解渴吧。他們也都是累了，吃完了乾糧都鑽進那個希漏八淌的窩棚里，找個地方就睡覺了。這女人們心細，還得把挑子里的行禮拿出幾套鋪蓋蓋在身上，來防風禦寒。
你也先睡上一會，我現在還不睏，我先替你看一會兒外面，有事兒我就喊你。韓桂花說
不用了你也去睡覺吧，也是那麼大的歲數了，扒扎那麼大半天了，去睡吧。嚴福昌說
孩子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了，就是這老兩口子還在那火堆旁一邊烤火一邊在商量著明天的事兒。可是他們的兩個人正在說著話，就在遠處聽著好像是有動靜。他們都靜下心來聽著，這動靜是由遠到近呀，踩的那樹枝子是咔哧咔哧直響。嚴福昌向韓桂花使了一個眼神兒，看了看身旁的那幾根大木棒子。韓桂花馬上就理解了她老頭子的用意，把大木棒子立即遞給了嚴福昌。他們倆一人一根大木棒子握在手裡，還是在靜靜地聽著遠方的動靜。這動靜又好像停止了，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那真是伸手不見五指，這時靜的真是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去表示了，連一隻鳥叫也沒有。只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嘁嘁嘁的鳴叫，還有那遠處不時的傳來了咕咕嘎嘎的蛙聲。在他們兩個人正在聽著，聽的是那樣的如神。就在距離他們也就是有十幾步遠的地方，傳來了「嗚嗷嗚嗷『的一聲大叫，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寧靜。他和韓桂花說了聲，來狼了！這狼是在叫它們的同伴，咱們再往這火堆上填點樹枝子，看來今晚咱倆是不能睡覺了，準備戰鬥吧！這時的狼的叫聲是越來越大，也是越來越近了。他的愛人韓桂花趁著火光看見了一隻大狼，哎呀！這狼可不小呀！它的眼睛是瓦藍瓦藍的，都來到他們眼前了。
別管它！我們就圍繞著這火堆旁，往上放枝子，把火燒的越旺越好。嚴福昌說
遠處好像又有聲音了，踩的樹衩子是吱嘎吱嘎的響，這叫聲也越來越多了。有好幾種聲音，嗚嗚哇哇的。韓桂花說
這裡可不是一種動物，都是些啥動物我也鬧不清了，咱們就在這裡燒火就行。什麼動物鬼怪都是怕這烈火的，狼也是怕火的。嚴福昌說
呀呀！你看呀！那隻大狼距離我們也就是二十來步遠了，那麼老大的個子，比咱們家裡的大狗還高呀！韓桂花說
你看住它，先不要去著惹它，它不敢往前走，咱們這有大火。我們就裝著沒有看見，否則今兒晚上可不好過。嚴福昌說
正這麼說著，這隻大狼把頭向天上一仰，嗚嗷嗚嗷的又叫上了。那叫聲真是瘮人，這回它是沒完沒了的叫起來啦。緊接著又是兩隻小狼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兩隻小狼都距離他們也就是三十來步遠了。
咱們把嚴本德叫醒吧，一會要是都上來我們是打不過來啦。韓桂花說
再看一會吧，孩子們都剛睡著不大一會，累了一天了。再說了狼是不敢上來的，這麼大的一大堆火，它們上來找死呀，你看這幾個孩子睡的多著，這狼就這麼叫他們都不醒呀！嚴福昌說
這狼為什麼不怕人呀？可能也是餓大勁兒了，又過來三隻狼，你看要把我們給包圍了。韓桂花說
只見那隻打頭的狼還是在那大聲的朝著天上叫個不停，一點也沒有退去意思。嚴福昌自言自語的說，今兒個晚上可能得和這狼幹上一仗，其它的動物也在遠處不停的叫了起來。
你還得兒往火堆里放樹枝子，別讓這火滅了。我轉一圈再說，嚴福昌圍繞著這窩棚一轉，他想這可不得了，不叫他們真的是不行了，這窩棚後邊又是來了四五隻狼，這不是一個大狼群嗎
快起來吧，我們讓這野狼給包圍了。剛才我轉了一圈，有七八隻大狼，還有好像是兩隻小狼崽子。嚴福昌說
他的三個兒子和王國全都起來了，你們趕緊超起傢伙來，咱們得把這些狼趕跑了，不然也是睡不好覺的。嚴福昌說
咱們別分開，必需都得在一起，不然我們是顧前顧不了后，那時我們就殘了。嚴福昌說
這時他們都拿起了大木棒子，咱們先射門前的這隻大個兒的。打！這嚴福昌一聲令下，這五個人都朝著前面的這隻狼跑去。這隻狼見來了這麼多人，轉身就跑了。它是在前面跑，這哥兒幾個還想從後面追。嚴福昌喊到，你們不要去追呀！咱們走遠了不行的，那窩棚沒有人看了。這時他們幾個又往回走，果然不出所料，窩棚後面的狼正在虎視耽耽朝著這邊走來。他們爺兒幾個又開始打這幫狼，還是向原來那樣，把狼趕跑了就回來，千萬不要上這幫狼的當。嚴福昌一邊打著狼一邊給他們講這些經驗，這一折騰可能得有半夜大多了，距離亮天也不太遠了，東邊的亮星都已經出來挺高的了。
老爹老媽你們也去睡一會吧，我都睡了一覺了，我來看一會。嚴本德說
我也不睏了，你也去睡吧！王國全說
不用了。還是你們都去睡吧，我現在挺精神的，一會我有覺我再叫你。嚴本德說
都別爭了，你們再爭一會誰都別睡啦。都去睡覺吧，讓嚴本德看著，一會你們輪班。嚴福昌說
還沒有等這窩棚里安排完呢，這狼群是又回來了。嚴本德說今兒個誰也別睡了，這麼多的狼能睡著嗎？咱們哥兒四個值班，讓咱的老爹他們去睡吧，他都半宿沒有合眼兒啦。就這樣這哥兒四個下半夜坐在窩棚的外面，一個人抱著一根大木棒子在那火堆旁烤火，觀察著狼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