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敖包山下

嚴福昌他們住在隆昌集的大車店裡，這裡的住宿條件比起前幾個都好。店小二給他們做的小米子乾飯，還給他們做了一個山藥蛋燉大白菜。他們在別的大車店是沒有這樣的好火食，要想吃其它的還可以找店小二商量做些菜什麼的。

哎喲我的媽喲，這個山藥蛋燉大白菜我是最愛吃的，我打小時候就願意吃也是總吃不夠，我還是去年的秋天在牛家堡給牛三家幹活時吃的呢，真是沒有想到來到這裡又吃上了。毛秀玉說

你願意的東西也太多了，我們打一起處事的時候我就沒有聽說過，你沒有什麼東西不愛吃的。唐三丫說

那你不愛吃嗎？我看你比誰吃的都楞，一筷子一筷子的競夾那大山藥蛋吃，你快夾一塊大山藥蛋堵上你那烏鴉嘴得嘞。毛秀玉諷刺著唐三丫說

這大口的飯菜也堵不住你們倆的嘴，還是不累吃完了飯快睡覺吧，明天還得趕路呢！王素蘭說

這地方也到是好，還能給咱們做菜呢，這大山藥蛋真是好吃。嚴本成說

媽媽我也願意吃這樣的大山藥蛋，這也太好吃了，我都不想吃飯了。嚴雙雙說

你不吃飯明天你走不動不准你吃奶豆腐，也不允許你吃炒米。嚴寶勝說

你們倆還是一點都不累吧，前兩天怎麼不打呀！王素蘭說

咱們的大山藥蛋燉大白菜已經盛了三大碗了，這又去盛第四碗，人家男的才吃兩碗。王素蘭說

那也沒有辦法，我們就是願意吃這個東西，這店小二要是做別的不就是沒有這麼廢了。毛秀玉說

正在這說著這些事兒，店小二走了過來，看著我們吃的這麼香，他先是一笑。

哈哈！你們好像是一天沒有吃飯了吧？你們比那大車老闆子都能吃。店小二笑著說（也就是四十多歲的一個標準男人，有五尺多高，小四方臉小鷹鼻子，一臉落腮鬍子，有兩顆小包牙，大雙眼皮，溜圓的兩隻大眼睛很是有神。身穿著白色的大褂子，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

是啊！我們中午沒有吃飯，就是在那大沙包子那邊，頂著大風沙咀嚼那麼點炒米。嚴福昌說

我這是特意為你們多做了些，這要是按照正常的時候下米那準是不夠吃的，這菜我也是加量了。店小二笑著說

你也知道我們願意吃這樣的菜呀，你做的這樣的菜我們都願意吃。毛秀玉說

哈哈！這是我們的常菜，那些趕大馬車的老闆子也是最願意吃這樣的大山藥蛋燉大白菜的。店小二說

你們這麼多人這是要去哪裡呢？你們好像不是這附近的人吧？店小二說

哈哈！你能看出來我們不是這附近的人，好眼力呀老弟。嚴福昌說

我是聽口音聽出來的，你們的說話口音好像是熱河那邊的。店小二說

你還真是有兩下子呀！那你再往小地方說一說我們是哪裡的呢？嚴福昌又問

你們這口音有點象朝陽和阜新一帶，我聽過他們的那地方人說話，和你們說的話是差不多的。店小二說

老弟呀你還是真的說對了，我們就是朝陽那邊的。嚴福昌說

那你們這孩大老小的想去哪裡呢？店小二又問

我們是去南山村的，那裡有我們的熟悉的人。嚴福昌說

哎呀！去年的夏天也是有一家子從朝陽過來的，也是去南山的。店小二說

那個南山村距離這塊還有多少里路呀？嚴福昌問

不太遠了，你們明天早晨吃完了飯，用不了半天就到了，也就是二十五里地多一點。店小二說

老弟呀那裡你去過嗎？那裡咋樣呀？嚴福昌又問

老哥，我是前幾年去的，這幾年沒有去那裡，那裡還算是不錯的地方。店小二說

這些碗筷我們都給你刷一刷呀？王素蘭看著店小二說

你們給我送到食堂就可以了，我們還有一個人在那裡干零活的，她就把這些碗給洗刷了。店小二說

我也走了，你們也都挺累的，明天還得趕路呢！店小二又說

這店小二說完了，就回到了大食堂。嚴福昌他們也是沒有什麼事兒了，都在那拿出來他們的大煙袋抽上煙了。

哎呀我的天喲！人家的這個食堂還有幫手呢，那邊的那幾個大車店都是咱們當幫手給他們洗刷大碗。毛秀玉說

人家的這個店多大呢，那邊的三個店也沒有人家的這一個店大呀！這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這麼大的一個大店能用你們刷大碗嗎？王素蘭說

這個村子真的是太大了，那邊的那幾個店哪有這麼大的村子呀？這個村子可能得有二三百戶人家，這個村子挺大的一片呢。嚴本成說

咱們的這一大家子是一個對面炕，這一個大房間都給了咱們了，我們睡這南邊的這面炕比那邊的熱一點。毛秀玉說

一會要是熱大勁了，你就睡不了了。嚴本田說

我是願意在這熱炕上的睡，天熱我也是不怕熱炕頭的，今天可得好好煲煲這熱炕頭。毛秀玉說

那你就在這炕頭睡呀，今天就是讓你好好在那炕頭上煲一煲。唐三丫說

咱們還是早一點睡覺吧，明天還得有二十五里路要走的。嚴福昌說

她們幾個婦女都給他們把行禮鋪好，他們一個個的都睡上覺了。最後才是王素蘭她們娘倆睡在這大火炕的末稍了，都鋪好了雙雙她們娘倆也都睡下了。

當這些人都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開始了。這店小二早就做好了飯，等著他們去吃。店小二說他以為嚴福昌他們得起早走呢，沒有想到你們比這趕大車的走的還晚呢。

快點起來吧，人家那些趕大車的都吃完了飯走了，咱們還在這睡覺呢！嚴福昌說

你們還得把行禮都打好了，咱們吃上一口就走。嚴福昌又說

你們去洗臉，我們這就整好了，我們也去洗臉吃飯。王素蘭說

看一看今天這店小二是不是還是給咱們做的是大山藥燉大白菜嗎？毛秀玉說

是啊，這店小二就知道你願意吃這口，他就給你做這一口。唐三丫說

這個你可不能生氣的，有可能就是這個菜呢。毛秀玉說

他那是把你給美的，一早晨還給你做菜呢，給你吃大鹹菜你知道嗎？唐三丫說

管它是什麼呢，到那不就是知道了，咱們走吧去吃飯。王素蘭說

她們到了這個大車店的食堂，毛秀玉的臉馬上就高興起來了。這店小二還真是給他們做的大山藥燉大白菜，這可是對了毛秀玉的口味。總的來說對了這大夥的口味，他們也都是喜歡吃這一口，可是他們沒有像毛秀玉這樣的心直口快而已。

我剛才說什麼來呀！看看吃的是什麼，你們幾個也好好的看一看吧！毛秀玉這下子可得到理啦

行了咱們吃完了還得走呢，你就在那連貧嘴吧，我們吃完了就走，沒有人等你的。唐三丫說

這個店真是行啊，這一大早晨還給咱們做菜吃呢。嚴本成說

我那時一想他就得做這個菜，她們還和我犟呢，這回你們還有說的嗎？毛秀玉又說

我們都快要吃完飯了，你還在那講理呢，都是你的對你還能長一塊呀？唐三丫說

就是就是我就是能長一塊，我就是能長一塊，你就生氣去吧！毛秀玉說

誰喜的生你那鱉氣呀，我們走了。唐三丫說

這大家都吃完飯了，一個一個的都走出了這個食堂，只有毛秀玉還在那狼吞虎咽的吃著這大山藥蛋燉大白菜，她是吃的有滋答味的。那些人雖然說是走，也是都去了大車店抽煙去了，再說了能把毛秀玉扔下不管嗎！這毛秀玉根本就不聽他們的這個邪，仍然是這樣慢條斯理的在那咀嚼著那大山藥蛋燉的大白菜，直到給她們盛上的菜全吃光了才用手擦一擦她的那嘴巴子，離開了這隆昌集的大車店食堂。她是沒有一點的著急的意思，邁著那四方的腳步，走回到大車店的她們住的地方。她是直接的就向著那唐三丫去了，原因就是唐三丫在走時說了她几几句嗎？

你不是說你們回來就走嗎？你們怎麼沒有走呀！我看是我不來你們只好是炕頭走到炕稍吧！毛秀玉氣囊的說

你以為我們是等你呀？看你長的好看呀、看你漂亮呀？我們是沒有算完賬呢，在這等著算帳知道不知道呀？唐三丫說

你們倆我看這是大山藥蛋燉大白菜又吃多了，這就是沒有什麼事兒閑磨這嘴皮子。王素蘭說

這時嚴本成他們去算帳也都回來了，他們挑上他們的擔子向著他們的終點目標出發。這條路也是在昨天晚上店小二指給他們的，他們一出來就是一條直奔後山坡子的大道。

這天氣更是讓人出行的好兆頭，東方的紅太陽正在冉冉升起，藍藍的天空上還漂浮著幾朵微淺微淺的白雲。偶爾地從臉旁刮過一陣輕輕的小風，讓他們的心情都有說不出的幾分愜意。這路邊的小草青青，有幾朵稀崩的小花在點綴著那凄凄的小草。也有一些高桿的螞蚱腿子、水豐棵、剌菜、黃瓜香、狼針草等等一些大蒿子出現在小草中，那些大小不等的彩蝶在這路前方穿梭的飛翔。他們的隊伍走的是相當的整齊，自然的走在一條線上，那就好像是訓練過一樣。當然了這推三輪車的是壓陣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經過一個長夜的休整，他們這回出發就輕鬆多了。可能是路也好走，人們的心情也舒暢。雖然有點上坡，它的路面是硬的，沒有那層浮沙在上面那就好走呀！

他們趁著這個天氣不冷也不是那麼太熱的時候，走起路來都向飛似的一樣。不知不覺得他們已經過來了那道大梁了，下到這一個似乎是大盆地一樣的地形，四面都是高山和高坡。這個盆地的水草更是豐美，比他們出來時上小坡那面還要好。這一群一群的牛羊都在那豐美的青草地中自由自在的吃草，它們分散在那盆地的各個邊角上。這個盆地真是什麼都有，還有很多的老鼠在這濃密的草叢中跑來跑去的，這些老鼠都是很大的，他們那邊的人都叫這個東西（黃耗子）。嚴福昌他們走了一路，也沒有看見過大黃耗子，這也是在說明一個問題，這裡的水草還是豐美的。為什麼他們走了近四十里路的大沙窩子，怎麼一個大黃耗子也沒有看到呀?這天空上真是不知道是啥時候飛來了那麼多的百靈鳥，在用著它們的清脆的歌喉在歌唱，那真是就好像它們在比賽一樣，都在嘰咕嘰咕的唱歌不停。

他們走了已經是一氣活都多了，他們在這個盆地的中間，也就是下到這盆地的腹地地段了，用眼向四外望去。

哎呀！我們還是在這地方抽上一袋煙吧，你們看看這是四面都不露天呀！這就象是一個大鍋底坑一樣。嚴福昌說

這個地方真是不錯，咱們走了這麼多的地方，這裡得屬第一。嚴本德說

這裡的地方也真寬敞，這可真是咱們走過了這麼多的地方都沒有見過有這麼寬敞的地方。王素蘭說

這麼好的地方為什麼就沒有人種地呢？嚴本田說

沒有人種地還不好嗎，它是等你來開荒的。毛秀玉說

你瞅一瞅你喲，說著說著你就沒有正經的。嚴本田說著毛秀玉

啊！我這是沒有瞎說呀，我這也都是正事嗎！你們不懂就說我這不是正事兒，我這都是正爾八經正事兒。毛秀玉說

你說你那是正爾八經的正事兒，那你知道這個地方是誰的，那是你隨便亂開荒的地方嗎？唐三丫說

這地方真是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規誰也是一個好地方。嚴本德說

哎呀！這地方好是好，這蚊子也是太大了，還多呢，還是快走吧！嚴福昌說

就是這麼一袋煙的功夫，我這脖子了就給我叮了兩個大包。韓桂花說

你看我這臉上還有脖子上都是大包呀！錢五妹說

雙雙去薅上一把大蒿子，胡拉著蚊子，可別讓蚊子咬著。王素蘭向著嚴雙雙說

這個大盆地里這蚊子也太多了，把他們咬的是越走越快，那隻閑著的小手還是不停的胡拉著這些蚊蟲，要是走慢了那蚊子就糊滿了身子。這小微風也沒有了，現在也可以看出來，為什麼那麼多的牛群和羊群都不下到這個盆地底下來吃草，它們是都在那半坡子上吃草，有的已經是上到了那坡頂上面去吃草了。那大坡子頂上一定是有小微風在輕輕的吹著，牛羊也沒有那麼多的蚊蟲叮咬它們。

咱們這是又到了這個盆地的坡頂上了，這下面還是一個盆地，這個盆地也是不小呀！嚴本德說

哎呀！我們這是來到了什麼地方了，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盆地呢？王素蘭說

這就是咱們要去的地方嗎，盆地多了不是也好嗎？這裡的牛群羊群更是多，這裡的草也暈么好。唐三丫說

咱們別在這歇著了，還是趁早走出這個大盆地吧，一會兒到了中午這天要是一熱起來蚊蟲就更多了。嚴福昌說

這二十五路怎麼就這麼難走呀？我覺得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咱們連一個村子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呢？嚴本成說

這面的里可能是公里，不是咱們那邊的私里吧。嚴本田說

哎喲！你不懂就在一邊聽著好不好呀，哪裡有公里私里的，那叫市裡懂不懂？毛秀玉說

不管是什麼里，總爾言之就是特別的筋走，這都快走到中午了，二十五里路一點也沒有見到南山村的影子。嚴本田說

還是走吧鋸響就有末呀，那邊的羊群里有一個羊倌，咱們去問一問。王素蘭說

那個羊倌已經往這邊走來了，我們往前走就能碰到他的。錢五妹說

還是我去問吧，等他過來得啥時候呀！王國全說

王國全放下他的擔子，走過去向那個羊倌問了南山的詳細情況，他笑著走了回來。

哎呀！咱們都走了一大多半了，這條路要是有三聽的話我們還有一聽沒有走了，那就是快要到地方了。王國全說

這邊的植物都和那邊的那個盆地不一樣了，這邊有很多的藥材，如甘草、麻黃也是特別的多。嚴福昌說

這山上都是寶呀，你們看看這小秧都是藥材，有黃琴、狼毒、遠知等等這可多了。嚴本德說

有葯有什麼用，哪裡要這些東西，要是有人要的話，這麼多的藥材能給你留著呀！王素蘭說

我看也是這樣的，這些東西說它有用就有用，要是說它沒有用那是一分錢也不值。毛秀玉說

我們已經看到南山村子，都在燒火做飯呢，你們看那家家的煙囪都在冒煙呢！嚴本德說

那咱們就在這再歇上一會兒，抽完了煙咱們也就是一氣就走到地方了。嚴福昌說

這小雙雙又去找她的媽媽去了，一定是她餓了還得吃上點。這天氣也是越來越熱了，他們在這個盆地的大梁頂上抽煙可是一點蚊子也沒有。這風風涼涼的也是挺好的，抽著煙聽著那百靈鳥在空中歌唱。

這地方可真是好，我都不願意走了，這涼風習習的多好，我們在這睡上一覺吧！毛秀玉說

那你就在這睡吧，我們一會兒就走，這地方一會兒就來蚊子，我可不在這裡睡覺。唐三丫說

咱們還是走吧，到村子里還有很多的事兒要辦的，還得找那個人是不是在那裡。嚴福昌說

是啊！還是早點走為好，咱們找到安身之處再好好的休息休息也不遲。嚴本德說

前方有了目標了，他們走的速度要比沒有目標的時候快多了。那真是三步並做兩步走，不多一時的時間就走到南山村的那個小山旁了，也就是到了南山村的村口了。這個村子可是不大，有個五十戶人家，可能這樣的估算也是多的。

咱們就在這停一下吧，我去找那個人，要是找不到那個人，我們還沒有著落呢。嚴福昌說

不用在這停下來，我們一起走著一邊的打聽不就是知道了嗎？嚴本德說

走著走著他們也就是走到南山村的一半的位置，碰到了一個中年的婦女。

這位大姐姐我想問你一個事兒，我想問一下這個村子的胡國志在哪裡住？王素蘭問

你們再往前走兩家子，那個門前有兩棵大楊樹的人家就是胡國志家，這個時候胡國志可能是在家呢。陌生的婦女說

他們又走了十來步就到了胡國志家了，嚴福昌把胡國志叫了出來，說明了他們的來意。這胡國志還是挺客氣的把他們都讓進了他的家，同時就讓他的媳婦給他們安排中午的飯，一切的事情胡國志說咱們吃完了飯再說。

這幾位婦女和胡國志的媳婦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忙著做中午的飯了。王素蘭把她們所剩下的那些乾糧都拿了出來，這些如果今天不吃就壞了，所以今天所吃的都是他們從那邊帶過來的那些乾糧。胡國志的媳婦也是在犯愁，給你們做點什麼菜呢，這時候真是沒有什麼東西可吃的菜。大蔥到是有給你們吃大蔥蘸大醬也是過意不去呀！王素蘭已經看出來她在為難了。妹子你可能沒有我的歲數大，你可能是想給我們做點菜吃，可不用呀！咱們都是這山鄉人，家家都是如此。我們就是吃這大蔥蘸大醬就行了，這樣就是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