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灰谷戰役（一）
一隊使臣從柏爾加斯城離開。
傍晚時分，基爾伯德伯爵接過大公簽發的命令書。
大公允許青岩城出兵，並且不會為任何一方提供庇護。
「全軍出擊！」
伯爵一聲令下，部隊拔營開赴貧瘠之地。
這一次，大公集結召集麾下領主，集結了兩萬步兵，五千騎軍。
負責徭役的奴隸和民夫多達五萬人。
山林中，一騎哨探發現前軍的動向，快馬加鞭向著灰石山谷方向奔去。
……
貧瘠之地。
一支軍容肅整的軍隊開始拔營。
羅德這段時間將兵營的產能全部用來生產狼騎兵，並將兵營提升至三級。
這段時間，一共訓練出一千兩百狼騎兵。
這段時間，羅德出售礦石的收入，洗劫貧瘠之地的收入，幾乎全部砸在這隻狼騎兵身上。
兩百獸人步兵的數量沒有增加，但人人都是厲戰精銳。
將一千兩百狼騎全部交給奧爾默斯，兩人在山谷外告別。
「祝君凱旋而歸。」羅德將奧爾默斯扶上馬，笑著說道。
「定不負主公厚望。」奧爾默斯語氣嚴肅的說道。
這是他生涯初戰，羅德更是將麾下最精銳的部隊交付給他。
此戰，許勝不許敗。
奧爾默斯率領一千狼騎，消失在荒野盡頭。
不過他前去的方向，卻不是基爾伯德伯爵引兵來犯之地。
奧爾默斯進軍的方向，是米沃林地，華萊士子爵的封地。
「滿山，海力克，整軍備戰。」
羅德發號施令，一支支隊伍在他身前集結。
最先列隊的是山越人，一共五千人。
得益於貧瘠之地那些頑抗的豪紳，現在山越人全部都換上新裝備，整體實力上升了一截。
緊隨其後的是海力克率領的前盜匪們。
一共兩千人，皆是騎軍。
以及奧卡姆率領的兩百獸人步兵。
七千戰兩萬五千人，甚至很可能還有後續援軍。
糧食儲備也不能久戰。
這是一場必須速戰速決的戰爭。
坐上地行龍，軍隊緩緩開拔。
貧瘠之地皆是荒野矮山，幾乎無險可守。
羅德與奧爾默斯兵分兩路，羅德的戰略任務便是拖住基爾伯德伯爵。
這段時間，羅德依託地勢，修建了不少營寨，數十座大營連成一線，堪稱貧瘠之地上的一處奇景。
而他的老巢灰石山谷，只有落岩帶領一千山越人留守。
……
青岩城大軍主帳。
一群領主，幕僚站在兩側。
雙鬢微霜的基爾伯德領主查看著身前的地圖，結合哨探傳來的軍報與下屬們討論著。
「諸位，看來是我高看了那個魔裔。」
丟掉手中的炭筆，伯爵冷笑一聲。
「這無險可守的荒野之上，連扎數十座營寨，這魔裔是小覷我等？」
「誰敢替我打頭陣，挫挫他的銳氣！」
伯爵話音剛落，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軍人走了出現。
虎背熊腰，光頭，蓄著一臉絡腮鬍子，身穿重鎧。
「尤金願意請戰！」
壯漢沉聲說道，躬身請戰。
尤金，基爾伯德麾下最善戰的將領，英雄級的強者。
一位陷陣猛將，戰功彪炳。
「好，我命你為先鋒，替我先拔頭籌！」伯爵話還沒說完，一個身材消瘦，穿著一身寒酸布衣的中年人極煞風景的站了出來。
看到這個傢伙，不少將領幕僚都皺起眉頭，幾個不懷好意的傢伙更是冷笑起來。
「主公，我覺得此戰不妥。」中年人躬身說道。
基爾伯德皺起眉頭，心中已經有些不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發問：「有何不妥？」
「那位羅德領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統貧瘠之地，掃除賊寇，必然是知兵之人。」
「而一個知兵之人在這荒野之上連築數十座營寨，必是有所圖謀。」
「領主大人不得不防啊。」
中年人說完話，深深低下頭，言辭懇切至極。
基爾伯德伯爵撫摸著自己的鬍鬚，開始沉吟起來。
「無稽之談！」
一聲不屑的冷笑聲響起，吸引了伯爵的注意力。
一個面容消瘦，穿著極為得體，頗有學者氣質的幕僚站了出來。
「未戰先怯，此乃兵家大忌！」
「那位魔裔短時間內懾服貧瘠之地不假，但面對的敵人都是一群土雞瓦狗之輩。」
「哨探數次來報，那位灰石領主兵不滿萬。而伯爵大人攜萬軍之勢，集精銳之兵立於陣前，敵軍雖未戰必膽寒！」
「主公麾下將士人人士氣高漲，戰意高昂。這一座座營寨就如同那位領主替自己修建的一座座墳墓。」
「此時出兵，必可大勝！到時伯爵大人攜萬勝之威，這貧瘠之地內的鼠輩豈敢不望風來降！」
學者慷慨陳詞，聽得伯爵與一眾將士連連點頭。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忍不住再次說道：「大人，貧瘠之地無可耕種之地，灰石領主蓄養奴隸數萬，擁軍數千，糧食儲備必然不能支持久戰。」
「主公只需圍而不攻，斷其糧道，不出月余，伯爵大人不用消耗一兵一卒，則敵軍自破。」
基爾伯德伯爵有些猶豫不決，那位學者再次慷慨出聲。
「休伯特！你欺我基爾伯德領無可戰之人？」
「我軍氣勢洶洶而來，卻如同守家犬一般在此固守，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
「大人，此乃戰機，更是勝機啊！」
名叫休伯特的中年男人還要再說，卻只聽伯爵一聲怒喝。
「夠了！」
「尤金，領兵一萬，替我擊破此賊！」
尤金拱手聽命，離去是狠狠瞪了休伯特一眼。
很快，一萬軍隊在大將尤金的代領下，氣勢洶洶的朝著羅德築下的營寨撲去。
……
一座簡陋的主帳里。
羅德站在正中，身邊只有寥寥數人。
營地外，響起敵軍的號角聲。
「看來這位伯爵大人，比我想象中更沉不住氣啊。」羅德說道。
他本以為這位伯爵大人即便的進攻，也會趁著夜色突襲。
竟然這麼直衝沖的就撲過來了。
看來自己真是被小看了。
不過這倒也是一件好事。
「海力克，你先領軍接戰，許敗不許勝，你的任務是誘敵深入。」
羅德又用山越語吩咐滿山。
「滿山，海力克敗退後，你領三千山越人出擊，同樣是許敗不許勝。」
最後，羅德看向奧卡姆。
「你帶領兩百獸人，在我們挖好的地道里藏好，切記不能露出一點動靜。」
「諸位，那位伯爵送上這麼大一份見面禮，沒有不收的道理。」